文/夜狼潇
大家好,这里小狼,是北极星的志愿者,与此同时,也是一名抑郁症患者。十分感谢北极星这个平台,让我能有机会向你们讲述我的故事……
希望我的抑郁症可以早日康复
我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边。我的父母在我3岁的时候离婚了,我跟着我的妈妈生活,她带着我,受尽了艰辛。在这个期间,我们住过楼梯角,妈妈卖过臭豆腐,卖过光碟,带着我四处躲避城管。那时小小的我自然也是个什么都想要的孩子,可是妈妈却没有办法满足我……一次因为我的无理取闹,妈妈曾把我丢在了偌大的广州的广场上……不知谁能体会我当时的无助……
当我渐渐长大,却在后来学会了偷盗,是的,偷盗。因为这样,每次我都会被妈妈狠狠地打,与此同时,每当看到放学后其他人都有爸爸妈妈来接,我十分羡慕,也一直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那时候,我也很调皮,学习也不好,总是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也想自由地追求我的梦想
当我再大一些了,家里开始要求我学习跳舞和钢琴。作为单亲妈妈,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争口气,对我的要求很高。练钢琴,因为太枯燥没有用心练,于是,给我的便是肚子上的花花绿绿的纹路,腿上也是青青紫紫。就连跳舞的丝袜也掩盖不住。
有时候我没有按规矩写字握笔,会被妈妈拖进厨房,我奋力挣扎,因为那次妈妈要拿刀剁我的手……于是,我在楼梯口度过了我的夜晚……
再到后来,我的父母重组了。那段时间丧文化十分流行,很多人自残,我觉得那很恐怖,并没有随大流。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是抑郁,只是每天晚上失眠,做噩梦,总感觉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在我身旁,总感觉身上疼痛,没有哭泣,自我感觉挺好,可是后来,我渐渐觉得妈妈不爱我了,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外人,我是多余的,妈妈也不再陪我了……那时候我突然很想结束我自己……脑子里充斥着死亡,我鬼使神差地在手背上刻了一个十字架……我每天都在想着要结束自己,我拿被子想捂死自己,用尺子的锯面像锯子一样割自己的手腕,拿剪刀剪自己的肉……我很痛苦,我生活在了两个世界,白天,我总是以猫的身份去生活,晚上,我生活在地狱,各种恐惧,害怕,哭泣……那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依靠……除了那些没有生命的玩具……
渐渐地,我进入了初中,日子还算是平稳,只是我不再失眠了,我开始嗜睡,我有时候会一连睡上三天。我经常睡觉,很想睡觉,成绩也不好,就这样,一直到了初三,压力开始变大,但我却变得更加嗜睡,每天依旧是按天来计算睡觉时间,我开始变得呼吸困难,精神委靡不振,常常唉声叹气。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我了解了抑郁症,我对家里人说,带我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家里却说,你那么乐观,不需要心理医生,那是心里有病的人才去的……而老师,也说我是想多了。我因此哭了三个月,最终爸爸同意了。我很高兴地去看了心理医生,结果自然是没有抑郁症,就这样,我继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我的整个初中。
我也遥想着远方是什么样子
进入高中后,不知道是何原因,同学们很喜欢拿我开玩笑,每当我走过的时候,他们都会很嫌弃地避开。久而久之,我被孤立了。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孤寂。可能是因为高中跨度太大了吧,我开始大爆发,家里说我越来越懒,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感情冷漠,要么就是情绪暴躁。那时候是冬天,我开始自残,从开始的一小刀到后来的一大刀,我割腕,割手臂,割大臂,我开始变得疯魔了,从300刀起步,3次就有1000多小刀,这还不够,我用力,伤口很大,皮肤裂开有两三厘米,血在流,我却很高兴。刀划过皮肤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我慢慢开始意识到我出问题了……我之前了解过抑郁症,种种原因,我选择了求助,在高中,学校里会配有心理老师,但老师却把我的事情通知了家长。老师和家长开始联合起来监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摆脱,还是我也想自救,我换了个老师,她却把我上报给了学校德育处。为了摆脱家人的监控,和妈妈抗争,她总用受害者的眼光来看我,这让我崩溃了……
我开始用假象麻痹他们,告诉他们我好了,他们也开始慢慢相信我好了,因为一些事情,他们终于放过了我……不过没有人知道,我自己又找了一个心理老师。那个老师告诉我说,我的情况住院部是会收的,那时候我仿佛像看到了一点光明,但她后来说,接受治疗必须要家长同意,签协议,于是,我决定继续做一个“我很好”的人。
每个人都想过得好。
每个人都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想过得好,我也不例外。我开始找各种各样的方法,认知疗法,音乐治疗,运动,吃维生素B,做各种能够让自己好转的事情,也算是有一点效果吧,反反复复,起起落落。有时我是一个正常人,有时我陷入沼泽无法自拔,但我依然在努力,虽然我经常半途而废,自我否定,自我厌恶,在期间,我复发,社恐,惊恐,呼吸障碍,饮食障碍,各种各种,虽然在沼泽里真的就想就这样了,可是正常的时候还是愿意去努力,我现在过得很好呢,因为我学会了在取悦别人之前先取悦自己。
我知道,现在抑郁症很广泛,也在低龄化,每一个人都身处在一个孤岛,谁也进不去,自己也出不来,一个人在那里,孤立无援,想要求救却无人应答,甚至还要被加以伤害。现在的抑郁群体,被人们污化,被说成是矫情,抗压能力差……这些都导致人们对于抑郁症感到很羞耻,其实人们害怕的并不是疾病,而是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怕被排斥……但是,我希望你们知道,我们虽然都在孤岛上,但是我们并不孤单,抑郁症就像是心灵感冒,大脑发烧,是正常的疾病。我们北极星正在试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打破大众关于抑郁症的认知,除去抑郁症的污名,同时,小狼也在此呼吁,关爱抑郁症患者,哪怕不爱也请不要伤害,小伙伴们,你不是一个人,来北极星,我们陪你一起,一起努力!世界和我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