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菊今年83岁,她长得矮小清瘦,因为常年操劳,后背有些微驼,活了大半辈子,终于把4个儿女都给养活大。
徐文菊出生在民国时候,出生在一个贫穷的乡下,姐妹众多,15岁那年就被家里嫁给一个大户人家冲喜,大户人家家里有个儿子是个肺痨,轰轰烈烈嫁进来,一直照顾丈夫,直到17年后丈夫病逝,两人也没有真正同过房。
丈夫去世后以后,徐文菊的婆婆根本不会养这个原本就用来冲喜的“媳妇”,所以就匆匆找媒婆把徐文菊嫁了出去,新婚丈夫是个刚刚丧偶的鳏夫,原本以为嫁过去很幸福,可是迎接她的是迎接她的却是空荡、阴暗的三间土坯房,三个未成年儿女,一麻袋发了芽的红薯和一缸老咸菜。
丈夫是个帮工,那里有活就去那里,新婚的甜蜜劲头还没有过,徐文菊看着三个娃就发了愁,丈夫为了生计跟着兄弟去了城里找活干,她就留下来照顾三个孩子,那时候大儿子14岁,二女儿12岁,小儿子6岁,家里穷得三个孩子可怜巴巴的,又瘦又小,饥肠辘辘。
徐文菊是真的心疼这几个孩子,为让孩子们吃上饭,她舍下脸面,进今天问这家借瓢面,明天问那家借一袋子米,还把自己的陪嫁的两个镯子给当了,换些钱给三个孩子上学;
徐文菊为让孩子们有衣穿,白天做完农活,晚上还彻夜在昏暗的油灯下织布缝衣,飞针走线。终日的操劳、饥饿,徐文菊一下子老了一大截,常常一边做活一边蜷缩着身子睡着了,只等针扎在手上才猛然醒来;就这样做一会睡一会,睡一会再做一会,直到天亮;攒够衣服让三个孩子吃饱穿暖。
有天丈夫回来,带回来五六个鸡蛋,徐文菊准备晚上做荷包蛋给孩子吃,也让孩子们补充营养,可是晚上徐文菊一打开橱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徐文菊一下子就哭了,谁把孩子们的救命粮食拿走了?
三个孩子听见了,拿着一根棍子进来了,一下子齐刷刷跪下来,说:“娘,对不起,你不要再找了,是我们三个拿的,我们饿了,就把鸡蛋生吃了!”老大把棍棒塞在徐文菊手里:“妈,你打吧,打了我你好出出气!”
徐文菊一下子哭了,说:“你们饿咋不说呀!我可怜的儿,妈不打你们,你们快快起来,我的傻孩子…我的傻孩子…”
结婚两年多,徐文菊怀孕了,她却终日愁眉,因为家里供三个孩子读书的负担已经很重了,真的在也要不起这个小家伙,丈夫问她怎能不开心,她说:“这个孩子我不能要,要这三个已经足够了,这都是我的孩子,谁生的都一样,我把他们当我的亲儿子养!”
朴素的徐文菊为了养三个孩子,喝药打掉了自己的孩子,一心一意养活这三个孩子。徐文菊40岁那年,一个喜讯又来了,原来她又怀孕了,这一次在丈夫和邻居好友的努力劝说下,这个孩子平安诞生了。
徐文菊从小就对小儿子非常严厉,从小的时候不能上桌子上吃饭,等几个哥哥姐姐吃饭了才能吃;有时候明明是哥哥姐姐们闯了活,被罚挨骂的总是他;还有他最喜欢的画画,徐文菊不同意给他买多余的画纸和彩笔,他只好用铅笔在美术课上描摹。
有时候小儿子也会不服气,这时候徐文菊就告诉他,理由很简单,要强的她只是不想让街坊四邻说她这个继母,偏向亲儿,待慢后儿,所以徐文菊说:“你是我的亲儿子,所以你要更懂得吃苦一些!”
可是再一次争吵以后,徐文菊的儿子坚决的要读艺校,但是徐文菊觉得艺校又贵又不安稳,所以不同意,母子俩谁也不肯低头,徐文菊的小儿子一气之下自己北上读大学,美术学院,自己靠做家教赚钱,加上学校的一些补助,竟然真的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后来也再也没有回过一趟家!
儿女们渐渐大了,工作,当兵,成婚;大儿子当了兵,二女儿读了高小,三儿子考上师范学校当了老师,小儿子成了美术画家;女儿的嫁妆,儿子们的喜被,针针线线都饱含着徐文菊对孩子们的深情厚爱。
晚年的徐文菊一直在老家和老伴相依为命,直到两年前老伴去世,徐文菊轮流被接到三个孩子家里照顾,随着孙女孙子的出世,唯独最小的儿子不肯归来!
一转眼徐文菊成了饱经风霜的老人,去世之前几个孩子终于都聚在一起了,小儿子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不怪你了!”
老太对着儿女说:“妈这一辈子,有你们几个很知足,妈的针线盒子里面有一张存折,那里有30多万,是这些年攒的钱,妈走后你们就把她分了吧!”
徐老太的葬礼风风光光,几个儿子女儿都哭得很凶,办完了葬礼;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把弟弟叫到堂屋,拿出30万的存折说:“这是妈留下来的最后一笔钱,我们都商量好了,不要,留给弟弟你!弟弟你拿这些钱去完成你的梦想吧!”
徐老太的小儿子哭了,他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他接过存折,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叫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