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顽强的,也是脆弱的。给沙漠中的种子一滴水,或许它便会萌发出新芽;但有时候压死一只骆驼的只需要一根稻草。我们总是将生命看得至高无上,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是同样渴望生命,渴望美好的生活。但人就像是树一样,精神就像是树根,扎根于社会的土壤,倘若长期以来吸收的是“毒药”,树便会死亡。
2019年,《人民日报》曾报道了一个令人痛心的新闻。当年3月29日,一位小名叫阳阳的15岁少年在家服用农药自杀,并且在临死前还用手机给自己拍摄了8分钟的视频。在这段生前的最后一段录像中,阳阳一页一页地撕下了语文课本,并且对自己的语文兼班主任老师声声控诉。
阳阳到底为何要自杀,就连他的父母都感到迷茫。因为在正常人的理解中,15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前途无量的时候,而且阳阳在做出这样的举动前,父母也未曾察觉到他有任何异样。
事实上,阳阳的父母长期在外工作,他们也只能通过家里的摄像头来观察孩子的动态。3月29日当天下午6点,阳阳的母亲王女士也是在监控下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倒地不起,才赶紧叫亲戚前去查看,那时候距离阳阳从学校回家才1个小时。
阳阳的家与就读的四川省遂宁市安居区聚贤初中只有一路之隔,父母为孩子提供了这么好的学习条件和环境,应该是感到骄傲的。但阳阳在学校里成绩似乎并不是那么如意,并且还和班主任老师产生了矛盾。
在最后的8分钟视频里,阳阳一边烧语文课本,一边喃喃自语:“有些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错误,我可能也是其中之一。”阳阳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他能说出这样不符合年纪,还显得历经了痛苦和沧桑的话语,显然是受到了来自的外界的打击。
但是,就在4月21日,遂宁市安居区教育和体育局已经发布了相关声明称,经过调查,阳阳的死亡与学校和老师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无需承担责任。阳阳当天下午曾在班级群中发的消息:“让你们看看我差不多快要死了,都是杨小容害的”,也很快就被群主撤回,只是阳阳的视频中的话语以及他的死亡却永远也不会被“撤回”。
阳阳也曾在视频中自言自语过:“如果一个人毁掉了其他人,那么他的存在是不是也是错误的?”很明显,阳阳是已经把自己当成“被毁掉”的那个人了,而摧毁他的便是他所说的杨老师。
“老师对待学生如同父母对待自己的子女”这句话也是阳阳倍感困惑的一点,原因是他觉得杨老师对他的干的事情都不配被称为老师。那么这位班主任老师对他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又说了些什么话,以至于阳阳的情绪会如此激动?
在阳阳妈妈的眼中,阳阳应该是受到过老师的偏见对待。阳阳是转学来到这个学校的,会受到一些排外和同学们的欺负。但对于阳阳来说,这可能只是一时之事,他很快就和同学们打闹成一片,但真正扎心的是老师“误认为”他在打架,让他一个人去操场上拔草。
阳阳妈妈还曾收到过老师的来电,说阳阳又打架,语文也只考了80多分,没有及格,并再次劝说阳阳妈妈将阳阳送去读职高。妈妈最初相信了老师的话,并质问了阳阳。阳阳激烈辩称,自己只是在玩闹,而且他的历史明明考了满分,是第一名,为何老师偏偏只和家长说自己较差的那一门。
阳阳原本性格活泼开朗,还想着去参军,并不愿意去念职高,所以母亲认为是学校给了阳阳太大的压力。阳阳是否是在以死来向不公抗诉,来警醒这个社会,众人无从得知,但他失败了。
母亲和老师各执一词,学校冷漠,反而是阳阳在生前的视频没有多少人聊起。或许在很早的时候,就应该有人告诉阳阳失去了生命,便什么都没有了。何不尝试打开眼界、坚持自我,开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只有家庭和学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