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

人生何处不相逢

2021年6月5日 农历四月廿五

2021年5月30日,我在“泰和世家互助群”看到一则租房信息,附有对方电话。和很多信息一样,看了一眼并未特别上心。31日晚接到一个电话,询问租房事宜,电话里作了简单沟通,对方提出看房,问我在不在家,我承诺在家等。

接完电话,我对儿子说:“一会儿有人来看房,如果合适,咱就把那套房子租出去。如果有人打电话,你就接一下,说妈妈在洗澡。”我还没洗澡,电话已经响了,说已到楼下。我开了门等着对方,电梯开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小孩子,我喊了一声:“小朋友,在这里。”所有人都走进来后,我看到其中一位居然是老同学铁梅,双方都有些意外和欣喜,并且问了一句相同的话:“是你啊?”

老话说人熟是宝,之前对于空置的那套房,我一直没有认真想租出去,一则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再则当年有个租我房子一楼(以前农村自建房屋)做仓库的老板,房子到期了告诉我生意不好做,账没结手头紧,要我缓一缓,却趁我不在家时,用大车把东西都拉走了。再后来,遇到上门租房的,就有点“十年怕井绳”的心态。人到中年,只想安安静静、波澜不惊过自己的日子。

因为是老同学,我也没要高价,双方很快达成协议,铁梅说第二天,也就是31号来装烟机和打火灶,1号就搬过来住,我说行。铁梅走后,我回到住的房子问儿子:

“你知道来看房的谁吗?”

“不知道,谁啊?妈妈。”

“我同学。”

“怎么我觉得像听神话故事的?”

“那叫‘世界很小’,又叫‘地球本来是圆的’,‘还有就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妈妈好像很开心。”

“是的。”

“你读书时,你那个同学和你关系很好吗?”

“不是特别好那种,但是也没有吵过架。儿子,当你有一天和妈妈一样,人到中年,突然遇到几十年前的老同学,还能和你做邻居,你就明白我此刻的心境了。只要是同学,你就会觉得特别地亲。”

“那我叫她什么?”

“叫刘妈妈。”

“不能叫‘阿姨’吗?”

“能,但是叫刘妈妈亲切,那是我同学嘛。”

“行,又多了个‘妈’。”

儿子亦笑,一夜无话。儿子睡后,一直睡眠很好的我却辗转反侧,想起了很多往事。

第二天,我给铁梅讲了和儿子的对话,铁梅笑笑问我:

“我们吵过架吗?”

“真没有。”

铁梅说很多事她不记得了,说我记性好,还说我成绩好。我说当年你也不差呀,她说比你差点啊。我们都笑,再后来,我们就聊到了当年的班主任杨平老师,我告诉她有几个老师有微信,其中就有杨平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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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老师是我们初二的班主任,也是对我一生影响很深的人。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有大声说话抑或是吼过我们,即便犯错的时候。学生犯了错,他都用一种很平和的语言,要么讲故事、要么打比方、要么引经据典,旁敲侧击让你自己认识到错误。他从来不会直截了当地批评学生“XX同学,你错了”,他的字典里没有诸如此类的话。属于老话说的那种“说的轻,落得重”谈话方式。往往听完他的话,或泪流满面,或低头不语。同样的错,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他那时鼓励我们写作、未来写长篇,要我们认真读书,好好做人。

记得当年,学校周边农家的成年人,总有机会被我们班学生辩得无言以对。最后那些大人总会问一句:“你们是哪个老师(意思就是问班主任是谁)的学生?”每到那时候,我的同学们总会补上一句:“杨平老师。”杨平老师的学生口才好,是被那些大人公认的、心照不宣的事实。想想那时候,偶尔的犯错,偶尔的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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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韶华已逝,岁月已远!

而在几十年以后,能租房租到同学家,并且成为邻居,这种几率也不是太大,赶巧的是她拆迁了,我有房,她还找上门来了,这就是缘。

铁梅和我说了一句共同的话:“杨平老师当年要是不走,(我们)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板儿(样子),也许这就是命吧。”接下来,我说了一句:“是啊,我的成绩应该可以更好一点。不过,我当年考再好也没有用啊,家里不让读,也许真的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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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杨平老师说过,他的理想不是当一辈子老师,他那时带我们班主任,教语文,还自己学习备考,后来去进修,他是不安现状、向着高处行走的人。于他来说,人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最后得偿所愿,一切都是天道酬勤的结果。而在我们的记忆里,他永远是那个最让我们怀念和尊敬的好老师。

2016年,我参加伍家岗政协《消逝的村庄》撰稿,陈京玺老师、张学怀老师和张帮寸老师一起举荐我加入宜昌市文安之研究会,得以认识会长文正宜老师。一次闲聊,文老师说和杨平老师是师范同学。再次邂逅杨平老师,亦源于此,后来才有杨平老师的微信。2018年10月的一天,文老师安排我代表文安之研究会参加“宜昌市社会组织法律法规培训”,那时联棚还没有公交车,恰巧杨平老师那天回联棚带母亲去看病,开车一直把我送到虹桥国际酒店(开会的地方)大门口,再陪母亲去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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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几位有联系的老师一直不停地给予我鼓励!

我不知道除了我和铁梅,别的同学对于当年还有多少或深或浅的记忆?于我来说,毕业季其实是很纠结的一段人生路。杨平老师进修,初三换班主任,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新来的班主任某老师,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罚我站,天天让我写检查交代思想问题。那个学期,我们班搞了两个周的“背靠背检举揭发”,我成了风口浪尖的人。

促使后来班主任行此举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杨平老师好”这句话,说这话的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班上同学基本都说了。后来我被当作典型,作为前任班主任老师的“宠生儿”揪了出来,只差游乡示众了。那是花季里最狼狈不堪的岁月,加之家里父兄时常说考再好也不要读了的话,很是悲催。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走过来的。印象中有一次我问某老师一个题目,某老师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毫无温度的话:“你呀,我们两个人把问题搞清白哒再说别的……”其实,老师和学生之间能有什么重大问题?能有什么比教书育人,传道受业解惑的初衷更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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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老师的逻辑很简单——杨老师好,潜台词就是某老师不好。能这样诠释一个十几岁学生的思想吗?说这话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我是典型?是因为我太“冒尖”吗?如果说成绩好是一种错,那么,教育就失去了意义,不是吗?

回想起来,从小学到中学,教过我的老师除某老师外,的确都很宠我,那时候劳动课,我无一例外都是“记工员。”老师总会给我一个本子一支笔,坐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记下每一个学生的劳动成绩。小学三年级开始帮老师批改作业,初中时帮老师改考卷……受了太多宠的我,最后一直被某老师搞得成天哭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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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逆转,跌至低谷,年幼的我无法掌控,翻盘无望,最后彻底定型。不可改变的坎坷人生从此启航,某老师不过是来打前站的,比起后来的很多日子,那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只是内心深处,当年还是很纠结的。学生对老师的喜欢,不能用非此即彼来认定,甚至很多学术问题,也不存在非此即彼的定论。

毕业后不久,某老师就当了母亲,一次偶遇,她抱着她的孩子对我笑着说:“喊幺幺。”我苦笑,打了个招呼,旋即走开。按照我们当地的称呼习惯,和孩子的父母是平辈才能接受别人孩子称呼自己幺幺。才毕业那么几天,某老师好像什么都忘了,那股亲近的热情,叫我不知所措。再后来,某老师来联棚职业培训,我去参加了一次,领了一个本本。看到她,我依然客客气气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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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这些学生也已渐渐变老,真正体会到岁月如梭。写完这些文字,我的心也彻底释然了。人生,必须学会放下。

放下,其实就是放过自己!

按照我的学历,是不可能结识文人圈那些前辈大师的,这也算阴差阳错的人生际遇吧!当年做了点军民俗志文字校勘,送京本专家评审反馈回来的信息,宜昌市13个县市区点军书稿差错率是最小的,仅5处,其中2处系印刷出错。也就是说,八十多万字的民俗志初稿,属于文字校勘出错的仅3处。而这成绩,和那些老师们当年的教导是密不可分的。从那以后,我才有了更多的机会,在文学界成长。

支撑自己的爱好,是需要底气和实力的,现在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也该知足了。

谨以此文,致那些逝去的岁月!

感恩所有伴我成长的良师益友!感恩人生的每一次际遇,每一场相识!

我们一直在路上,在砥砺前行!下一站,又是新的“人生何处不相逢?”

明天,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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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杨平 铁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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