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先涨后降，虚构优惠，付费课程注册人数增长停滞的高途集团有多焦虑？
《中国科技投资》杨春霞
4月25日，因虚构优惠力度，虚假宣传，高途集团（GOTU）（原名“跟谁学”）被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予以警告和50万元顶格罚款的行政处罚，与之一同被处罚的还有学而思、新东方在线、高思教育等。
对于上述处罚，高途集团彼时做出回应表示“已下架相关不合规价格标识”。不过，近期记者注意到，在处罚后，高途集团旗下高途学院“辉说英语”“治愈系英语”以及“极简英语”等多款培训课程仍存在虚构优惠等现象。
以“辉说英语”课程为例，该课程官网显示价格为5680元，工作人员称申请可优惠1000元，而有意思的是，在跟谁学天猫旗舰店显示的价格就是4680元，且记者注意到官网上该课程价格不停在4680元和5680元之间切换，截至6月3日高途学院官网页面又涨回5680元。
此外，根据5月26日高途集团发布的2021年一季报，其总付费课程注册人数为76.7万，同比下降0.9%，出现了增长停滞。
涉嫌虚构价格优惠
记者注意到，在五一节假日之前，高途学院官网显示“辉说英语”课程价格为3880元，而五一过后价格上涨至5680元。
需要提及的是，5680元背后实际成交价格可能为4680元。记者以学员身份咨询，多位工作人员均表示可以通过申请，以优惠1000元的价格报名，也就是4680元。“报名链接的原价是5680元，之后会有这个1000的优惠券，优惠之后是4680元，外加其他的福利赠送。”一位工作人员宋铭（化名）对记者说道。
另一位工作人员李山（化名）也告诉记者若要以优惠价格购买，需要工作人员去申请，通过别的途径就是按照网上标注的全价购买。有意思的是，该课程在官网的价格频繁在4680元和5680元之间来回切换，截至6月3日当天，官网显示价格为5680元。
不过，记者注意到跟谁学天猫旗舰店“辉说英语”课程购买价格为4680元，无需任何条件，直接可以该价格购买。对于如此做的原因，工作人员明确对记者表示“‘优惠1000元’是市场的一种策略方针。
与“辉说英语”课程同样情况的还有“治愈系英语”“极简英语”“词霸天下”以及“公式日语”等，早在5月27日之前，记者注意到上述课程价格均为4680元，而5月27日价格均上调至5680元，且在天猫旗舰店，上述课程均能够以4680元的价格购买。且需要提及的是，与“辉说英语”课程工作人员说辞大致相同，“治愈系英语”一位工作人员同样对记者表示可申请获得1000元的优惠，而优惠后的价格实际上与天猫旗舰店一样。
*5月27日，高途在线官网“辉说英语”课程价格
*5月27日，跟谁学天猫旗舰店显示“辉说英语”课程价格
2022年考研课程同样如此。记者在高途学院官网上看到，2022年考研政治、英语半年班双科价格为5260元，而据工作人员称双科联报可申请优惠，优惠后的价格为3980元，而同样在天猫旗舰店，记者能够直接以3980元的价格购得该课程，并不需要额外申请优惠。
为什么官网价格与天猫旗舰店价格不一致，且官网价格频繁变动，所谓的价格优惠是否并不存在？《中国科技投资》记者致函高途集团，截至发稿对方未予以回应。
需要提及的是，记者还注意到高途学院官网并未披露其师资信息，也未公布相关讲师的教师资格证信息。“教师资格证有些信息会涉及到老师的隐私，官网没有公示，但是教育局工作人员出示工作证件要查看的话，我们是可以提供的。”当记者问及讲师的教师资格证信息为何没有公示时，上述工作人员宋铭如此说道。
高途学院系高途集团旗下两大品牌之一。今年4月22日，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宣布更名“高途集团”，旗下包括“高途课堂”和“高途学院”两大品牌，前者聚焦K12教育，后者聚焦成人教育，其中成人教育是更名后高途集团发力的又一重要业务方向。
付费课注册人数增长停滞
虚构价格优惠现象或许映射出高途集团在竞争日趋激烈和政策严监管大环境下面临的“流量焦虑”以及“获客”难度。
5月26日，跟谁学发布了更名“高途集团”后的首份财报，2021年一季度实现营收19亿，但净亏损扩大至14.26亿元，超过2020年全年13.93亿亏损额，总付费课程注册人数为76.7万人，同比下降0.9%。而2020年一季度，高途集团付费课程注册人数为77.4万，同比涨幅为307%。
此外2020年年报指出高途集团的付费课程注册人数从2018年的55.2万人增加到2019年的218.7万人，并在2020年进一步增加到587.1万人，涨幅分别为296.20%和165.98%。
高途集团用于获客的成本并不小，其销售费用每年均以成倍速度增加。财报显示，近三年，高途集团的销售费用占其当年营收比例分别为30.23%、49.22%和81.63%。自2019年上市以后，高途集团的销售费用由2018年的1.2亿元增至2019年的10.41亿元，增幅达767.5%，到2020年又同比增长458.7%至58.16亿元。
从数据来看，重金营销背后，高途集团2019年和2020年的付费课程注册人数确实有较大幅度增长。不过，到了2021年一季度，其付费课注册人数同比不增反降，出现增长停滞。
而作为竞争对手的好未来（TAL）2018年-2020年的营销费用同比增速为92.14%、99.92%和76.20%，新东方（EDU.N）则分别为39.27%、18.52%、15.87%，一起教育（YQ）2019年和2020年该费用同比增速分别为92.37%、88.06%，均远低于高途集团。
且需要提及的是，一起教育2021年Q1付费课程注册人数约为53.4万，比2020年Q1的约26.4万同比增长105.7%。
对于营销费用占比极高的情况，跟谁学2020年Q4财报做出解释，新获客及续班的学生人次均有大幅增长，且新获客人次的增长主要受益于行之有效的销售与市场活动。
相比大手笔的销售支出，高途集团的研发支出却相形见绌。年报显示，2020年高途集团用于研发的费用为7.3亿元，占总收入的比例为10.25%，与营销所占总收入比例81.63%相距甚大。
高途集团CFO沈楠曾公开表示，在线教育已经进入了一个需要精细化运营并深耕细作的时代，公司将持续在教学产品、教学质量和教学服务商投入，以取得可持续和健康的长期发展。不过，从其研发费用投入来看，高途集团要走的路还很长。
进入2021年，高途集团加大了研发投入，一季度研发费用增加到2.18亿元，同比增长267.3%。但销售费用仍是以202.26%的幅度在增长，截至2021年3月底，高途集团销售费用同比增加了15亿至22.89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