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10月,天津报纸上出现了一则寻人启事:
寻找经理妻子!
刊登这则寻人启事的人是天津中天电机厂的副经理李宝旿,而失踪的人正是李宝旿的妻子董玉贞。
李宝旿出身富家大户,他的父亲是开滦矿务局的董事,兄弟姐妹都混迹于天津商界。
他的妻子董玉贞身份同样惊人,其父亲董政国原是国-军中将师长。
在董玉贞失踪之前,李宝旿不仅住着别墅洋楼,还有一辆公司配备的小汽车,是一个典型的成功人士。
商界因为李宝旿的商业地位,还特意送上尊贵名号:
“津门李五爷”。
李宝旿家的生意能够越做越大,有时候还要靠着董玉贞的父亲帮忙。
李宝旿和董玉贞都属于上流社会的人物,他们的婚姻也是典型的家族联姻。
因为李宝旿家需要依靠着董玉贞家的关系做生意,在李宝旿和董玉贞刚刚结婚的时候,李宝旿对董玉贞非常的照顾,夫妻两人的感情也一直很不错。
董玉贞前后为李宝旿生育了四个子女,李宝旿也在董玉贞父亲的走动下,成为了天津中天电机厂的副经理。然而到了1947年,董玉贞的父亲因病去世,李宝旿看到董玉贞没有了靠山,便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再把董玉贞放在眼里。
董玉贞父亲去世之后,李宝旿的姨太太施美丽也开始欺负董玉贞,董玉贞一怒之下跟李宝旿大吵一架,威胁要跟李宝旿离婚。
李宝旿从前害怕董玉贞,主要是害怕董玉贞父亲的关系网。现在董玉贞的父亲已经去世,李宝旿自然也不再害怕董玉贞。
李宝旿开始一改往日的状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自己的结发妻子。后来,他甚至因为妻子和他说说过离婚一事,让他这种上层商业界人士十分的没有面子,他开始在家庭琐事上处处刁难董玉贞。
因为离婚一事,李宝旿甚至用拳头殴打董玉贞,还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后果。
在这场李宝旿主导的家庭暴力中,董玉贞的一根手指被丈夫李宝旿生生掰断。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毕竟董玉贞娘家家大业大,即便老爷子去世,仍旧有主事的人,董家因为女儿被家暴一事,准备收拾这个张狂的李宝旿。
李宝旿看到董玉贞家仍然有一定的势力,只能向董玉贞低头。他恭恭敬敬的将董玉贞从娘家接回来,还极力调和董玉贞和施美丽的僵硬关系。
然而董玉贞和施美丽互不相让,两个人很快就打了起来。
常言说,女人闹得越凶,男人越讨厌这个女的。
面对这位前段时间仗着娘家后台欺压自己的女人,李宝旿再一次对董玉贞展开了攻势。
第一回合,双骂。
李宝旿早就对董玉贞没有了任何感情,看到董玉贞和施美丽吵架,立刻冲上去帮助施美丽一起谩骂董玉贞。
这个场面,也是没谁了。
董玉贞大骂李宝旿无情无义,猪狗不如。
李宝旿听到这句话,一拳就砸到了董玉贞的身上,施美丽也在同一时间冲了上去。
这场李宝旿和姨太太施美丽的联合双打正妻董玉贞的场面愈演愈烈,十分的壮观。
董玉贞已经见识过这种场面,她这一次早有准备,董玉贞对此丝毫不甘示弱,她拿起榔头砸伤了李宝旿的手掌,李宝旿一把夺过榔头,直接朝着董玉贞的头部砸了上去。
董玉贞瞬间倒在了血泊中,李宝旿又连续击打董玉贞的头部,最终将董玉贞活活打死。
这场家暴,最终演化成为了一场荒诞不经的“寻妻举动”。
这就是我们前面提及到的李宝旿张贴寻人启事。
事情发生之后,李宝旿尝试将这桩家庭暴力案件演化为一桩妻子失踪案件,以图掩人耳目。
他是怎样做的呢?
董玉贞被家暴而亡之后,李宝旿为了掩人耳目,他让姨太太施美丽穿上董玉贞的衣服,装扮成董玉贞坐黄包车离开。
如此做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假装董玉贞外出,继而造成一种失踪的假象。
之后,他又将已经去世的董玉贞装到了一个皮箱中,准备寻找机会将其运输出去。
不多,这李宝旿的脑子的确有点糊涂,可能是因为害怕,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千算万算的最终结果演化成为了一场栽赃案件,进而又泄露了事情的本来真相。
由于在董玉贞失踪后,董玉贞的妹妹报了警,李宝旿根本找不到机会处理装着董玉贞尸体的箱子。为了将尸体处理掉,李宝旿把箱子交给了两位外国朋友,说是有些重要物品要寄放在外国朋友家里。
李宝旿此举实在愚蠢,以他精明的商业头脑,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
直接将箱子放到了朋友家???这种操作???实在是绝。
李宝旿的外国朋友把箱子放到了仓库里面,结果外国朋友家里的猫每天都围着箱子打转,外国朋友也闻到了箱子里面放出的恶臭。
因为这件事情,外国朋友并没有及时将它告诉李宝旿,李宝旿的外国朋友最后经不住好奇,打开了李宝旿寄放的箱子。
他被眼前的一幕当场吓哭,直接拨打电话选择了报案。
民国箱尸案案发后,民国政府判处了李宝旿死刑,判处了施美丽无期徒刑。不过由于李宝旿花了钱,民国政府一直没有处决李宝旿。
一直到了新中国建立后,当地政府重新审理这一案件,李宝旿才被处以死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其实,从这个故事我们大抵也能够看得出来,家暴这种玩意真的永远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当维系夫妻间最为重要的情感基础失去,婚姻就好像蚁穴,摧尔可毁之。
尤其是封建时代,这种大家族式的政治、商业联姻,这种婚姻最为真实的目的大多都是为了强强联合,婚姻只是政治发迹、或者家族更强的催化剂,而寄生在这种复杂大环境下的妇女婚姻,无疑是十分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