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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人习惯把受大堤保护的村庄一侧叫堤里,靠河道一侧叫堤外。堤里地叫上高地,由于离家近,有井有水源便于管理和看护,多是园田菜地或种棉花、瓜等经济作物。大堤离运河距离不等,有几十米远的,有几里地远的。比如我们村站在大堤上须在冬春才能依稀看到树林掩盖的河西鲁家务村农家的房屋。这堤外千亩冲积层肥沃土地,大面积种植玉米大豆,低洼地种高梁。每到夏季一望无际的庄稼像极了一望无际的海洋。
堤里爬瓜,堤外逮蝈蝈构成童年的夏季活动规律。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暑假,每天我们三五成群的小伙伴在大堤顶树阴下割草打闹。不知谁提议玩武工队打鬼子,可是谁都不愿当日本兵,于是大哥拆技树条,断成长短不一样的小段握在手中,每个人从中抽出一根,相互比较,抽着长的当八路,抽着短的当鬼子,这个结果谁都没怨言了。于是瞬间八路,鬼子都消失在青莎帐里。惊得叫得正欢的蝈蝈躲进豆叶下,有时还会窜出只野兔。“缴枪不杀“的喊声,伴着玉米叶哔哩哔哩声响和大人別把捧子踩拆了的吆喝,被活捉的鬼子垂头丧气,“八路″雄纠纠、气昂昂唱着游击队队歌走出玉米地。
有时从附近传来食蚁兽低闷的吼声,我们都叫它地闷子叫,听到这声音,伙伴们会不约而同高喊:“玉米地哪,高梁地哪!”据说喊对了,它马上不叫了,喊的不对它继续吼。我们寻找过多次,可谁设见过“地闷子“什么样,只常見到它的排泄物,由被消化过的蚂蚁合成成人手指粗细的粪便。
玩得通身大汗淋漓,到运河或潮白新河洗澡。河水清澈干净,一米水深能看清河床上砂粒在流动,小鱼在追逐。水流不急,但要从河东游到河西,一定要往上游走几十米,再下水游,否则会被水流冲下去,偏离目标。
洗澡选在沙摊平坦河段,而掏螃蟹要到黄土质直上直下的坎子底下,螃蟹只有乒乓球大小,居住在坎壁离水面十几厘米的洞里。要捉大螃蟹得等到八月十五以后,在夜间用提灯光来引诱其上岸才能捕着。
光阴似水,转眼几十年过去,运河又返老还童,花草林木给原来的荒滩换了新颜,仿古的码头游船却让一河的朝气平添。
啊,临河忆往事,登桥望明天。
作者简介:王洪林,男,一九四六年出生于香河县孙止务村。一九六二年初中毕业回村务农。
一九八0在大罗屯乡林果场任技术员。香河县一届至四届政协委员,河北科技报.廊坊日报一九八五至一九九五年特约通讯员。曾经在河北科技报,廊坊日报,北京农业等刊物上发表农业科技文章50多篇。被评为八五至八九年河北科技报,廊坊日报优秀通讯员,香河县委宣传部优秀通讯员。曾在建筑工人,河北建筑市场,中国安全生产报发表二十多篇评论和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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