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选择得到权势失去道义,那么就有人选择道义放弃权势;有人选择泼天的富贵那么就有人选择为国为民。
可是一时的得失并不能作为永恒的标准,有些失去的是当下的金钱和地位,收获的却是社会历史的镌刻。
而有这么一个人,他生在战乱的年代,毅然决定起义来反抗暴政,在奋起反抗的岁月里运筹帷幄,收复被吐蕃占领的土地和人口,带领着归义军收回河西一十二州,战功赫赫,受河西人民敬重。
但他将吐蕃势力驱逐出河西、陇右之地后,最后为了一方百姓安定却入朝作为人质。
他就是唐朝著名将领张议潮,他对于收复河西一带的功绩不可磨灭,但是为了百姓安定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权势,让我们看看他的一生如何舍得和得舍。
生于豪门,迫于乱世
安史之乱后,盛世唐朝走向了衰落,中原藩镇割据的局面逐步发展,而原本安心臣服的吐蕃和回纥等地开始出现不轨之心。
吐蕃本身内部由于夺权产生的混乱局势正愈演愈烈,河陇地区的百姓民不聊生,正急待有人带领他们走出这场混乱。
这时,出现了一个人,他出生于沙洲世代州将豪族,正踌躇满志,亲眼见证了河陇地区的人民水深火热的境况,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正是那个时候真实的写真。
张议潮在经历了吐蕃如此残暴的统治,对当时唐朝衰落的悲哀,对沦陷后遭到抛弃的平民百姓的同情,毅然决然选择了能够直接帮助河陇地区百姓脱离悲惨命运的方式——起义。
与以前的起义相比,张议潮能够顺利起义的重要原因就是得到了豪门大族的支持,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本身就出自于沙洲豪族,而且是敦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即使在武则天时期豪门的地位和权势进行了很大的衰弱,但是作为较偏远的地区,影响相对较少且豪门大族历经百年的沉淀也为张议潮的起义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沙洲起义,收复十一州
大中二年,在积累了充分的军备物资进行充足的战略部署之后,在张议潮的老家,也就是他最熟悉且根基最为雄厚的地方——沙洲,开始起义,也就是史称的沙洲起义。
同时,此时正值吐蕃内部由于继承权的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吐蕃的势力也开始减弱,张议潮抓住最合适的时机,为起义增添新的助力。
随着唐朝开始解决安史之乱留下的残余问题和国力的不断恢复,极大地鼓舞了远在河陇地区仍受吐蕃欺压的少数民族。
在张议潮喊出“归国”的口号推动起义时,更是得到了河陇地区大多数人的积极响应,从而不断地推动了起义的进行。
接下来一鼓作气,张议潮带领着组建的起义军直捣黄龙,将吐蕃军队逼得节节败退,在吐蕃军队集中力量进行沙洲包围时,他带领军队杀出重围,给予了吐蕃军队的致命一击,也就是这一击让张议潮在河陇地区的威望不断增加。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并没有为一己之私选择与朝廷为敌,没有凭借着世家大族和威望割据一方,更是以百姓为重。
沙洲收复后,张议潮着人回长安告捷,但由于回京途中需要经过凉州这一重要关卡,阻力重重,他不断派出使节团队回京,终于由高僧悟真率领的一队到达天德军,再由该地的指挥使报与京师。
三年后,张议潮又一次派人回京告捷,收复了除凉州之外的所有被吐蕃占领的土地。由此,张议潮与其带领的归义军被河陇地区人民所爱戴。
收回凉州,入朝为质
在张议潮收回河陇十一州后,此时河西走廊中绝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张议潮的归义军控制,而吐蕃的军队在经历数次战败之后集结于凉州地区。
凉州历来都是河西的军事重镇,也是吐蕃与突厥的的交汇点,只有切断这个联络,才能孤立吐蕃的势力,完完全全收复河陇地区。
待到时机成熟,张议潮决定率军东征,历时三年,最终收回凉州,自此河陇故地均被收回。但由于此时朝廷不复盛世,已经没办法完全掌握河西之地经营,再加上张议潮在击退吐蕃时的丰功伟绩和河西百姓的拥护,唐朝决定放权给张议潮,令其担任节度使之责,代价是让其兄入朝为质。
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河陇之地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恰在此时,张议潮身在京师的兄长离世。
这样他就面临着两个选择,其一是与皇室朝廷决裂,凭借着河陇之地的多年经营和实力割据一方,将河陇百姓重新置于战火;
其二是自己入朝为质,成为有名义但无实权的臣子,从而密切朝廷和河陇地区的联系,使百姓休养生息,不再重新遭受战火的洗礼。
为国为民的张议潮毅然选择了第二种,由此,六十九岁的张议潮毅然选择了归顺朝廷,入朝为质。
结语:
毋庸置疑,张议潮的选择失去了已经拥有的权势,从一个手握重兵,守护一方的大将变成了一个空有名号但无实权和兵力的臣子,这其中的舍弃是万万不能估量的。
在那个藩王背离朝廷,割据一方的年代,张议潮的选择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他失去的太多,没有足够的收获来相弥补。
可是当失去的太多,自然会有相应的收获,经历了这么多年,社会历史终会给你结果,曾经割据一方的藩王臭名昭著,而为了百姓选择隐忍的张议潮被永远的铭刻。也许人们不曾认得你但是历史会永远记得你。
如果是你,你会与张议潮做出一样的抉择吗?是选择滔天的权势还是选择为百姓入朝为质?也许现在经过社会历史的积淀,站在旁观者和已知未来的身份上我们会很轻易地做出选择,可是如果是真正体会那个年代和两种命运的抉择时我们又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