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讲到,1950年天津第2分区戚家旅舍内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女性遗体,公安局对此高度重视,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为了确定死者的身份,警方多方奔走,却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4月8日上午,这具尸体的头颅在井内被市民打捞上来。
确认死者身份
警方在现场看到这名女子的头部时,发现由于遇害时间过长,气温又高,死者的脸部已经变形,出现了腐烂的情况,无法直接辨认。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持死者的脸部特征,专案组组长老计马上通知手下用冰块将头颅进行冷冻,并让大家出去张贴寻尸启示。
本以为那些家中有失踪人口的家属前来辨认头颅,很快就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可没想到接连来了5个家属,看了头部之后却纷纷摇头。无奈,专案组只能扩大搜查的范围,沿着天津市附近的地区继续张贴启示。
贴出去的启示果然有了效果,天津专区驻地杨柳青镇的派出所给专案组打来的电话,称他们当地有一户名叫邓秀珍的人家,说女儿王云芳失踪,那个头颅应该就是王云芳的。听到这个消息,专案组十分振奋,仿佛破案在即,立刻找了几位刑警去到了杨柳青镇的邓秀珍家。
说起去世的女儿王云芳,邓秀珍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今年50多岁了,丈夫去世之后,她一直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因为担心像上次调查一样搞出乌龙,组长老计把带来的照片给邓秀珍看了好几遍,多次询问:“你确定这是你女儿吗?或者你有她的照片吗?拿出来我们确认一下。”
邓秀珍急了:“肯定是我女儿,我怎么会认错她呢?”说着便从一旁拿了一张王云芳的照片给警方看。看起来两个人长得有点不太像,就在警方有些疑惑的时候,邓秀珍说:“我女儿臀部有个黑痣,不知道你们在调查尸体的时候看没看到。”邓秀珍的话刚说完,儿子王胜良也接话了:“我姐额头上有条伤疤,小时候不小心摔的,长大之后这疤去不了,她觉得太丑了,所以喜欢留很长的刘海挡住。”
听了这话,老计知道这次没有查错,死者就是王云芳!
在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警方询问了一下邓秀珍关于王云芳的相关情况,邓秀珍情绪激动非常坚定地说:“凶手肯定是他!就是鲁旺!”鲁旺是谁?为何邓秀珍一口咬定他就是杀害女儿的凶手呢?
前夫卷入命案
据王云芳的母亲邓秀珍回忆,王云芳今年31岁,自幼就在柳杨柳青镇出生,父亲王明关原来是个戏曲演员,后来转行做生意,主要经营一些外国的舶来品,批发来之后就开始在大街小巷叫卖。因为做生意,王家也积累了点小钱,但好景不长,王明关最终得了重病,不幸去世。
从小跟随父亲学唱戏的王云芳年仅16岁就在当地出了名,可王韵芳这个人对感情看得特别重,之前在唱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公子哥,两个人互生情愫,王云芳竟然不顾家里的反对跟人私奔了,4年都没回过家。
4年之后,王明关开始做生意,四处走南闯北又找到了女儿,并勒令女儿赶紧离开那个不靠谱的公子哥。王明关还警告王云芳:“你有私奔这种丑事,名声早已坏了,就算我给你找个好人家结婚,你也只能找那种续弦的人家,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话虽然难听,倒也中肯,王云芳想了想,两天之后告诉父亲:“我既不想唱戏也不想嫁人,要不我跟着你做生意吧。”就这样,王云芳收起了戏服,离开了那位公子哥,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做起了小买卖。你别说,王云芳还真有点天才,生意做得比他老爸还好。前两年,王明关还在世的时候说要扩大经营,需要人手,想让王云芳来帮忙,可没想到王云芳却拒绝了,她说自己想去外地闯闯,留下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
第2次回家已经是三年之后了,王云芳在抗战前夕回家,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她告诉家里人,这个男人名叫鲁旺,是山东济南人,也是她的丈夫。两个人这次回来是准备去天津开店的。
家里人当时有些不同意,但王云芳从小性子就拗,跟着鲁旺就去了天津,在天津的东兴大街开了一家布店。因为卖的都是洋气的外国货,生意非常好。按理来说,夫妻两个人铁定了心要赚钱,日子肯定过得不错,可没想到王云芳惦记着中风生病在家的父亲王明关,多次往家里送钱,钱也越送越多,这让小心眼的鲁旺望看在眼里,觉得妻子把钱都送给了老丈人,非常生气,两个人时常因为这事儿吵架。后来实在看不惯丈夫的这种作为,王云芳一气之下就回了老家,接手了父亲王明关的小商铺,做起了小生意。
这边儿王韵芳铁了心的要出人头地,可失去妻子的鲁旺带着孩子忙不过来,生意也越做越差,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便来了杨柳青镇找王韵芳回去。王韵芳想到此前鲁旺的所作所为,气不打一处来,多次撵他走,俩人又吵起来了。这事渐渐惊动了镇上,工作人员说:“你们要是真不想过了,我就给你们开个离婚证明书。”一听说离婚之后就能摆脱鲁旺,王云芳非常迫切地想要签离婚书,最后两个人还是离了婚。
离婚之后前夫多次纠缠
离婚之后鲁旺多次来找王云芳想跟她复婚,还给王云芳写信,到王云芳的老家来找。可王韵芳像铁了心一样闭门不见。
直到天津解放之后,政局稳定下来。王云芳的母亲做了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王云芳的父亲也去世了,不需要给父亲买药,也不需要照顾生病的母亲,王韵芳又想起了自己在天津的小店铺,于是自己回了天津。
问题就出在这里,不知道怎么了,鲁旺突然得知王云芳又回到了天津,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多次纠缠王韵芳。王韵芳长得漂亮手上又有钱,说话也好听,追求她的男人可不少,最终王云芳在这些男子当中选了一个人谈恋爱,这个人名叫丁建,是个小画匠。王云芳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可鲁旺咽不下这口气,甚至还拎着匕首威胁过王云芳:“如果你不跟我复婚,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我杀了你。”
出了这事,王云芳也挺害怕的,不敢跟丁建结婚,只能写信给弟弟求助。据王云芳的家里人说,这是王云芳最后一次跟大家联系。弟弟给她写了一封信,3月24日就寄出了,可一直都没收到回信。没成想这次警方找上门来,竟然让家里人收到了王云芳的死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专案组自然要去调查鲁旺。几位刑警去了鲁旺开的布店,这家布店开在天津第四区修德街上,不过刑警们来晚了一步,店员们说鲁旺最近几天不在店里,有什么事情可以留个信。
据店员说,4月1日鲁旺就已经离开了,十几天都没回来。正在警方要往下问问鲁旺去哪里了的时候,鲁旺竟然提着一个旅行包从一辆三轮车里下来了。
刚刚看到鲁旺,刑警们一拥而上,拿下了旅行包就给鲁旺带上了手铐。本来以为这案子到这就破了,可没想到鲁旺惊叫道:“你们抓错人了!”说着,鲁旺便让刑警从包里拿出了他乘坐火车的票据。
票据上显示,鲁旺坐着火车去了北京,4月1日上午9点的车票,今天回来的。鲁旺说,他是去北京考察一个煤矿生意的,关于警方们说的凶杀案,他一概不知。
经过法医的推断,王云芳的死亡时间在4月1日下午,鲁旺那个时候已经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可见鲁旺并不是凶手。
不是前夫鲁旺,会不会是王云芳的新男友丁建?如果是,丁建为何要杀害自己女友?
(由于篇幅有限,咱们下集分解。本文预计8章,此为第5章,预计周一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