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八里桥之战并非僧格林沁非要选择这里与英法联军开战,也并非如有些人所认为的,是清军骑兵要利用这里开阔的地形。
真实的情况是,僧格林沁负责的天津海岸炮台防线沦陷,他在皇帝的威慑下,于通州阻击英法联军。
而且,僧格林沁选择的可不是啥开阔地,他为了挡住洋人花了极大的心血,知道洋人火器厉害,还修筑了大量的壕沟、掩体,借用周围的植被藏兵和掩盖阵地。
但面对一条宽阔要道上硬阵而攻的英法联军,僧格林沁无论做出何种努力,最后都无法获得胜利。
这段历史咱们可以从头简单地过一过,看明白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1956年,英法两国对清朝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矛头直指天津大沽口炮台。洋人的思路很明确,从这里的港口登陆,然后直逼北京,让清王朝就范。
1858年,大沽口炮台沦陷,清政府遂与英、法、美、俄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天津条约》。
举国上下都以能跟洋人讲和,消解一场泼天大祸庆幸,唯有僧格林沁站出来唱反调,他认为洋人远道而来必不可久战,不如以举国之力破之,签个鬼的卖国条约!今天怂了,明天他们再来怎么办?
但清廷置若罔闻,满朝堂都是鸽派在鼓吹安抚洋人,膝盖生了根。
不过,在见识到天津的满目疮痍以后,清政府还是觉得僧王有些话说得对,“明天他们再来怎么办”?
嗯嗯,既然僧王如此莽冲,那就让他去守天津吧!于是咸丰帝遂一封圣旨,将僧格林沁派去了天津,督办一应防务,镇守京东。
僧格林沁去了天津后,干得非常的卖力,一刻不停地修炮台、购大炮,增强各处堡垒防御和调整兵员。
他知道,洋人根本没走远,大清现在还麻烦得很呢。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1859年6月洋人又打了回来,他们借口要进北京“换约”未成,再次对天津展开狂轰滥炸,把大沽口打得一片火海。
不得不说僧格林沁的准备的确起到了很大作用,大沽口的炮台奋勇还击,打沉洋人军舰3艘,共击伤击沉10艘,毙伤敌军464人,虽然提督史荣椿赔上了一条命,但也将英军舰队司令贺布重伤。
尽管炮台给力,但天津最终还是沦陷了,英法联军在1860年上岸,再次威逼北京,吓得咸丰皇帝压根不敢留在紫禁城里,脚底抹油躲到了承德。
皇帝匿了,那我大清自然得有人顶缸,那么触怒了洋人又喜欢打仗的僧格林沁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很快,又是一封圣旨,将刚刚从天津逃到通州的僧格林沁削职,拔去顶戴花翎,命其死守通州,以防洋人杀入北京城。
于是,这就出现了僧格林沁在通州八里河对抗英法联军的情景。八里桥这里可是重要的交通要道,是交通枢纽,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石桥修建在水面上了。
已经初步认识到洋人厉害的僧格林沁,并不是愚蠢的非要选择开阔地与联军对战,他压根就是个防守的,必须守住通州,根本没有战场的选择权利。
八里桥是通州的必经之路,这里基本已经属于京城的根脚了,离北京只有三十里地,交通非常发达。所以,僧格林沁能想到借用周围的密林,以及挖壕沟、筑土垒,已经说不出啥毛病了。
英法联军来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他们也有骑兵,还带了炮兵,又是有目的而来,清军只能勉强分成三路,层层阻击。英法联军也分成了三路,对八里桥发动了狂攻。
也就是说八里桥其实是清军守,英法联军攻。之所以出现了清军进攻的场面,是因为僧格林沁定下了以攻代守的决策,否则只能任人用火枪和大炮轰杀,倒不如利用人数优势,在较为狭小的地方突入敌阵,混战破敌。
但僧格林沁的部队尽管作战勇敢,却与对方差了一个时代,双方在八里桥打了一场类似77事变时,国军与日本鬼子打的卢沟桥之战。(实际上八里桥与卢沟桥也是齐名的)
僧格林沁当然也不是死守,他指挥了部分兵力企图从别的方向穿插分割对手,但由于守桥的胜保部在桥面遭遇大量火力袭击,死伤惨重,连胜宝自己也重伤倒下,让僧格林沁的夹击之计完全被搅黄了。
最后,无奈的僧格林沁只能转而放过法军,再去袭击英军,当所有的战斗都失去意义以后,他只能撤退。
实际上,八里桥并不应该被视作一场愚蠢的战争,清朝军人用胸膛顽强地迎上了帝国主义的先进枪炮,他们被参战的联军将领描述为“炮弹炸在石桥上的碎片将他们成片的击倒,死神一刻也没有停歇,但那些勇敢的斗士仍然寸步不退”。蒙古骑兵更是被称作“灰烬中的重生的不死者”,他们顶着大炮的霰弹前赴后继。
但凡我们的国家当时再强大一点点,也许这些勇士就会赢得一场大胜。
真实的历史着着实实地体现出当年我们民族的无奈,胸膛不能挡住子弹,旧时代的战术和军队战胜不了更先进的敌人。但至少僧格林沁的部队展现了一次狭路相逢间的亮剑精神,尽管他们没有胜利,却远比后世那些见敌必怂,把大好河山拱手让给外敌的软蛋脓包要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