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的传奇之书
也许被我改得面目全非,对不起。
文:老李小二| 主播:郭杰
(六)背负着最沉默的荣耀
1.
奥运热刚刚过去,或许由于信息网络的空前庞大,似乎没有哪一届奥运冠军得到过如此厚重的瞩目。
从出生地看,诞生了近40名奥运冠军的辽宁省成为孕育最多奥运冠军的省份。奥运会金牌在大多数人心中是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奖项,但作为这片土壤上生长的,曾经受过体育训练的人,我可能更关心前事,那些为大多数人所忽视的事。
在我眼中,那些尚未奔赴奖台,在小镇小城里全力奔跑的男孩女孩,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们,亦背负着最沉默的荣光。
砂山有个体育场,叫和平区体育场。
老砂山人都把它叫做“砂山体育场”,沈阳市和平区体校设在那里。
砂山体育场走出去了许多体育特长生,他们上了大学,有了工作,因为体育特长而受益。
这个受益是均衡的受益,体育特长生无论啥家庭背景,只要孩子肯吃苦,就有出路。
(老万在砂山体育场指导男子足球队训练,照片拍摄于2015年)
(右一老万在指导女子足球队训练,左一为璇璇《有座砂山在沈阳》的主角,照片拍摄于2016年)
(和平区体校(砂山体育场)翻修,照片拍摄于2021年9月)
我的中学时代,学校的好坏已被区分了“圈层”,好学校的孩子家庭百分之九十都是好的,不好学校的孩子家庭百分之九十都是平常百姓。
那时我认一个理儿,百姓家的孩子想出息,得付出更多的努力,因为起跑线不同。
体育特长,给了一批孩子叩开公平“大门”的机会。
当年,“高阶层”家里的孩子很少有练体育的,当父母的会认为搞体育的都野蛮、没文化,说出去不文雅、伤面子,不仅家长这么认为,整个社会舆论也是如此导向。
当年,砂山体育场的跑道还是土道时,尘土飞扬记录了一拨又一拨体育特长生的成长印记,大家对“尘土飞扬”这个词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1999年高考,我们那一拨特长生挺争气,分别考上了北京某知名高校、全国某出名师范类大学、军事院校、若干一类本科。
(和平区体校(砂山体育场)翻修,照片拍摄于2021年9月)
年少的我,走出砂山后,总会想起我的跳远教练老万,我习惯叫他师父。
这个称呼从老万30来岁,叫到他50来岁,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默许。
前不久我跟老万聊天,我问他,师父你在基层当体育老师多少年了?
他说,三十年了。
(老万在砂山体育场指导队员训练,照片拍摄于2015年)
2.
千禧年,我们这拨人以大一新生的身份展望陌生又好奇的大学生活,跨世纪的钟声响起时,我们有的在北京思念家乡,有的在上海思念同学,有的在广州思念队友,有的在军校里呆若木鸡,前者是我曾经的队友们,后者是我自己。
说来也怪,1999年12月31日23时50分时,寝室里的人都没有睡觉,大家并不觉得这个日子有啥特殊的含义,只是感觉1字开头的年份再也没有了,大家憧憬着毕业后的美好生活,我脑袋里闪现出了一连串人物,有我爸、有我妈、有我哥,还想起小时候在县城时的二宝、和平区体校的老万。
有亲人闪现,再正常不过,第一次离开家过新年,难免想家。想起二宝也有源头可寻,他见证了我“野孩子”的童年,能念及起老万,我想是因为他辅导我跳远,让我跃过了7米的感恩之心吧。
20多年前,我就对老万印象深刻,当年他在砂山体育场,犹如“大神”一般的存在:大墨镜、庐山烟、计时表、小背包。前面走路,后面呼哈的跟着一群孩子,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老万在砂山体育场关注队员比赛,照片拍摄于2016年)
(老万在叮嘱守门员封堵线路,照片拍摄于2017年)
我走体育特长生这条路20多年了,这20多年,发生了许多事,改变了许多人,有的人因老万受益,读了大学有了工作,品尝着岁月的沉淀和体育留给自己的精神内涵;有的人后悔不该贪玩,不该在老万那半途而废,最后导致一事无成;有的人默默的接受了现实,低头赶路,面无表情,仿佛体育特长只是一个平常的过渡。
老万一直没变。
他依然是基层体育教练,他和20多年前一样,大墨镜、计时表、小背包,庐山烟停产了,如今抽上了中南海,增加了新的标志:新款跑鞋。
他眼睛里只有一拨拨孩子们,他想抓的只是孩子们的身体素质,他保持的是一成不变的劲头。
孩子们茁壮成长,他则耐心等待着下一拨孩子的到来,默默坚守,积极又较真。
(一连串的优异成绩让老万有了名气,照片拍摄于2019年)
(2015年改为足球教练后,老万“收货”满满)
3.
2021年9月,老万的女儿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上了吉林某高校,老万全家出动,我陪同前往。
孩子上大学是大事。
因为人多,一台车不够,我又出了一台车,小万选择了坐在我的车上,她的弟弟陪着她。
路途不远不近,3个小时。
(小万和老李小二,照片拍摄于2021年)
这3个小时里,我时而嘱咐小万几句,大学只有一次,不要虚度光阴。时而发呆,望着沿途的景色,想起了多年前,父亲送我上大学时的场景。
(高中时期的小万,是沈阳市某重点高中校队的主力,多次拿省、市冠军)
(老万与女儿小万,照片拍摄于2018年)
(小万去吉林某高校报到与老李小二合影,照片拍摄于2021年9月)
我和小万都是体育特长生,区别仅在年代上。
20多年前,父亲和我坐着火车去军校报到,旅途上我问了几个问题,父亲回答的干脆。
爸,军校里学习不?
学习,多是军事课,体能课,你特招去那很适合。
爸,学英语、数学、物理啥的不?
简单学点,军校对文化课和军事课要求一样。
爸,军校里有田径队没?
军校天天跑步,几千个学员都是运动员。
爸,军校有寒假暑假没?
前两年有,后两年不清楚,你好好表现,别逃跑了。
我心想:咋跑?你不是要看着我吗?据说要呆上几个月。
和父亲的对话,我至今记忆深刻。
进了军校我才知道,体育特长生也得学高等数学、大学物理、大学电子,英语不过级不给学位证;学校确实没有田径队,我们确实一天两趟5公里越野,果真是几千名的“运动员”;前三年有假期,每次10多天到20多天不等,我也的确不想读军校了,可没法跑,父亲在这个陆军学院采访一个全军先进人物,一守就是俩月。
当年在火车上与父亲对话的我,如同坐在我身后的小万。
(老李小二学生时代取得的奖牌,有些已经遗失)
能陪同小万上学,让我对父亲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也理解了当年为啥他一“驻守”就是俩月,当年父亲属于把孩子扶上马,又送了一程。
当父母的,能做的就那么多,父亲拼尽了力气,为了孩子。
如同老万与小万。
(初中时期的小万,球场10号。作为队长,多次拿省、市冠军,印证了那句“上阵父子兵”)
(2018年沈阳市校园足球联赛,老万所带男队、女队分别夺冠,照片里的孩子们如今有的上了大学,有的即将高考,孩子们未来可期。左二为小万,左一为璇璇)
(女足在北海冬训,左一为小万,左二为璇璇,照片拍摄于2018年)
小万排队办入学手续,老万望着孩子的背影,眼睛有点潮。
我使劲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大了,懂事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吉林的同学会关注孩子的,你放心吧。
(小万上学前,老李小二和大学同学文广研讨了一下孩子的情况,文广说:小二你这是难得的师生情,孩子在长春你就放心吧,我会像对自己孩子一样照顾小万。右一为文广)
老万笑了笑,眼睛始终没离开小万的背影。
过了一会他说,哎……她连头都没回。
我心想,孩子可能哭呢,但我没说出来。
我眼前的老万终于露出了真性情,他的关爱不在嘴上,在心里,在行动上。
4.
2021年9月末,老万送完女儿上大学不久,他带队参加了2021年辽宁省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初中组比赛,女队蝉联辽宁省冠军,男队获得第七名。
比赛后他发了一条朋友圈,我以他弟子的身份,也以一个在砂山采访了10年,一个亲历者的身份在他的朋友圈下留了言:
学校该被评为全国示范点校,省、市、区重点体育基层示范校。国家、省、市、区专项拨款,不出5年,全国冠军就出来了,而且最关键的是普及了,孩子们体质提高了。山东、广东、浙江、江苏等省,早就开始砸钱了,越来越重视基层了。哎……我们大东北,鼎盛过,萧条过,如今体育滑铁卢一般。一个陈校长,一个老万,能把成绩稳固在这个层面,可想而知有多难。
有的孩子得到了红利,上了高中,进了大学,有的孩子离开了初中后,就脱离了连续性,上了职高,读了大专,慢慢长大,步入社会,碌碌无为。
体育特长生的连续性,几十年了,省市就没一任组织研讨过,倾向过,计划过,实施过。
受益是一群人的事,而不是一两个人的事;体育教育是一大片的事,而不是一小撮的事。
孩子们在初中,都好好的;离开初中,命运不同。男子由2015年的铜牌,到前两年挑落大连冠军。女子由以前的前八到如今的蝉联。
初中为高中输送了人才,高中却稀释了群体,小学体育普及性又不高。作为初中的足球队,这么多年,这个冠军又艰辛又无奈。
说了那么多,老万这么多年,在守一座“孤岛”。
(老万与女足队员合影,左一为老万,右一为陈校长,照片拍摄于2021年9月)
(老万与男足队员合影,后排右一老万,后排左一陈校长,左二为宁指导,照片拍摄于2021年9月)
他身为初中的体育教练,时而为小学没有好学苗而发愁,时而为自己输送出去的队员在高中没有得以正常发展担忧,有关部门也没有政策扶持,资金受限、生源受限、孩子前途受限,他被夹在中间有苦难言。
2014年起,我开始跟拍老万,7年的时间改变了我对砂山教育的一些看法,也专门为基层体育教育构想了一些建议和想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术业有专攻,谈起老万,还得从20多年前说起。
5.
1997年备战沈阳市九运会,我在砂山体育场的沙坑旁,回味刚才那一跳收腿的完美时,老万在一旁掐灭了烟,摆手让我过去。
他戴着墨镜,坐在板凳上,大腿上摆着一根很细的木棍儿,没等我问好,他先说了话:你知道啥叫跑跳结合不?你百米跑11秒,能咋地?你家跳远是玩命的助跑,赶上了起跳脚就蹦?你踏板的力量都分散了你知道不?你信不信你5步起跳跟你20多米助跑起跳的远度是一样的?
面对老万的灵魂拷问,我愣在了沙坑旁。
那时我在跟区体校短跨的宋指导训练,宋指导见我被这个人说了几句,连忙过来,“小二全能的,老万有何高见。”
老万用眼睛撇了我一眼,对宋指导说:“我还不知道小二是全能的,初中这几年,我一直关注他,他跳远有毛病。”
宋指导话赶话,“咋的,你的意思是我教的不好呗?”
老万笑,“你教跨栏行,你教跳远可真一般。你这是让小二既打跨栏又比全能啊,你啥心思我不知道啊?”
宋指导点头,她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她让老万带带我,提高一下跳远成绩。
老万同意了。
(老万与辽宁女足主教练在砂山体育场考察队员,左一老万,左二马指导,右一宁指导,照片拍摄于2017年)
于是我到了万指导的跳远队伍里参加了训练。
前半个月我一直在观察老万,他对学生非常严厉,学生动作稍有不正确,他就会给两下子,那两下子不太狠,但气势很猛,学生有的吓够呛,有的直哭,但技术动作一次比一次规范。
他的队员几乎都是砂山的孩子,他说队员家庭条件不好,孩子没人带,他不管也没人管。他希望他的严厉让孩子们知道有人在关心着他们,关注着他们,希望他们成才。
如今想来,他的严厉是一种“微笑”的态度,他在严厉间给孩子们爱。
在我眼里,除了他这么认真对待孩子,没有人会在乎一个三流初中,学习还不好的体育生了。
他不给他们爱,孩子们怎么会去微笑的面对前途,去关爱别人呢?
老万会惋惜一些孩子,天生条件特别好,父母离婚没人管,孩子练一半就不练了,早早的进了社会。
他说那帮家长真不是人啊,自己没能耐还耽误孩子,作孽啊。
练体育半途而废的孩子在砂山总会出现,孩子退学的事也时有发生。九十年代末,砂山民风、家风挺呐,不要谈远见,不要谈视角,不要谈理想,有的家庭吃饭都费劲,耽误孩子学习与特长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砂山体育场附近卖爆米花的中年人,照片拍摄于2014年冬)
(砂山河北街的老人,照片拍摄于2014年盛夏)
6.
老万当时是101中学的体育老师,兼和平区体校的田径教练,他培养很多高水平运动员。
经过他的短暂培训,我跳远的水平大幅度提高。
(和老万的队员们合影留念,照片拍摄于2009年夏)
老万在比赛前告诉我,我的小肌肉群发展不均衡,导致了起跳腿不能及时归位,左脚进坑和右脚不是一条水平线,至少吃亏30厘米。
他告诉宋指导,小二核心力量一般,把他腹部力量顶上去。
比赛前的测试,他把我叫在一旁,很认真的跟我谈了一次助跑的事:小二,你不要一味的追求速度,跳远重点是跑跳结合,速度是绝对的因素,但不是全部,你可以为了踏板和收腿改步点。跳远,远了是王道,你高而不远,没有用,你快而不远,也没有用,跳远,重点在于你得跳起来,奔远了去。你学习不错,应该知道我在说啥吧?你得靠着体育成绩去拼名牌大学。
我连忙点头。
(老万所在的学校大门口有个荣誉墙,照片拍摄于2014年)
老万挺神的。
九运会我的110米栏不出意外以14秒7“点杀”省队、市队运动员。
那次比赛我的跳远成绩出奇的好,跳出了6米80。
我带着巨大的心理优势开启了两年后的所有体育加试。
(第二名的成绩也是14秒7,老李小二撞线时“点杀”了省队运动员)
2年后,我在砂山体育场又遇到了老万。
老万正训斥他的队员呢,见我小跑过去,他笑了,让那个孩子到一边反省去了。
他那天跟我多聊了几句。
他说如果百米能跑进11秒的人,跳远破不了7米,那就是身体极其不协调,笨得可以。如果跳远能破7米的人,百米没有慢的,这个你记住了。跳远是技术更是心理,你是学生,没打过职业比赛,你要的只是成绩而不是名次,所以你跳的应该远,为啥,因为你没有名次的负担。
他转身冲着队员喊,你们几个,放松去吧,而后回身对我说:比赛还是测试,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用第一跳就杀死比赛,让所有人都怕你,那才叫杀气。
如老万所说,我带了点杀气。
在辽宁大学的100米加试中,40多个人里,我跑了第一,我是第一组,也就是当天的第一枪,百米成绩破了11秒,好像是10秒8。在东北师范大学立定三级跳远加试中,我蹦出了9米72。在最关键的体育加试联考中,我跳远蹦出了7米30。
这三个成绩,为我中学时代的运动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纵观这么多年来老万执教的弟子,他唯独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
其实我也总在想,如果我师父踢我两脚,或者给我俩脑勺,我能蹦的更远,跑的更快。
(老万指导队员训练,照片拍摄于2015年)
7.
2015年起,老万不带田径队了,改为了足球教练,他所在的学校也更名为沈阳市一三四教育集团某某分校。
(老李小二和女队球员一同观看男队的比赛,照片拍摄于2015年盛夏)
我得空就去看他训练。
刚教足球难免犯难。起初,老万没日没夜的看足球几大联赛,而后偷摸的自己练球,最后干脆用田径里的体能充当了日常训练的主题。
2015年,辽宁省校园足球联赛,我看了几场,他的队员满场飞奔,对方队员最后叉腰喘粗气,实在是跑不动了。
那年,他所带队取得了第三名。
(2016年老万率队取得沈阳市双冠)
(2015年老万训练的第一拨足球队员,如今大多顺进高校,二排左四山校长;二排右四刘校长;二排中间老万)
2016年,沈阳市男、女足球校园联赛,老万带队拿了双冠后,他深造了一下,主抓了梯队建设,并完善了体育教学框架。
2017年,他所带队参加了辽宁省、沈阳市、和平区校园足球联赛,取得了突破性的进步,他把眼光定格在了省一级的比赛上。
2018年,他所带队参加了辽宁省、沈阳市、和平区校园足球联赛,取得冠军、季军。
2019年,冠军。
2021年,一个省冠军,一个省第七。
他的第一拨足球弟子如今上大学了,他们都因体育特长受益。
(向镜头挥手的足球少年,照片拍摄于2015年10月)
(老李小二与女足队员合影留念,老李小二身边分别为小万和璇璇,这拨孩子有的已经顺进大学,有的即将叩开高校的大门,照片拍摄于2018年)
(老万和他的女子足球队,右一老万,左三山校长、左一刘副校长,曾经的领队刘副校长如今当了书记)
在沈阳砂山,老年化、贫民化,酒蒙子多,离婚的多,孩子没人管的多,但砂山体育场的大门一直向孩子们敞开,那里没有阶层,那里有类似老万的人。
我们时常在一起聊天,聊孩子的发展,聊孩子的明天。
我们知道,孩子是希望,他们才是未来。
(老万儿子,小小万6岁时在足球场训练,照片拍摄于2017年)
老万的儿子小学四年级了,早早的练起了足球。
我问老万:师父,你女儿上了大学踢了乙级联赛,你儿子最起码得踢甲级联赛吧?
老万说:不好好练,一样完犊子。我只是个体育老师、基层教练,我能做的只是教孩子们练好体育,其他的,我还欠缺许多。
他点了根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的队员都是我的孩子,我会尽我所能,希望孩子们都能走正路。
(老李小二和小小万合影,照片拍摄于2016年春节)
(老万肖像照,照片拍摄于2014年)
(老万肖像照——风吹日晒三十年。照片拍摄于2021年9月)
那天午后,光线很好,我说师父我给你拍张照片吧,咱俩再合张影。
照片里,老万满脸沧桑,我想这就是基层教练员的真实写照吧?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倔强与坚强,看到了三十年里发生的所有故事。
我搂着老万的肩膀,望着镜头,遥想当年砂山体育场内拎着小木棒的他,还有像他一样倔强的少年。
他们在砂山体育场沐浴着阳光,在尘土飞扬的跑道中奋力奔跑。
本文作者简介
老李小二,拿着相机,码字的写者。军事指挥学学士,中文专业;新闻硕士。上官文露读书会签约作家,曾发表多篇纪实文学、人物传记逾50万字,参与创作《国难来袭“九一八”延续的记忆》。著有长篇小说《黑乌鸦与白乌鸦》《水和盐》。
本文主播简介
郭杰,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综艺主持系教授,在读博士。从事播音主持业务研究,曾发表过发表多篇论文。
曾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神州夜航》、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我爱发明》主持人。
多次受全国各地广播电视台、高等院校、国家广播电视总局、教育部等单位邀请讲授播音主持、领导干部口才、语言艺术、经典诵读等课程。
音频制作:上官文露声音工作室—浅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