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的记忆

图中的理发工具,天津人称呼它为“推子”,天津人,念推字,音往下沉,推字念的重,子字轻轻带出。这种理发工具市面上估计没有卖的了,实物也难看得到了 。

现在,男士理发的工具,已经演变的多种多样了,理发的,也改称剪发师了。各种剪发工具排列腰间,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鈎,叉,那带钩的,带刃的,带尖的,带刺儿的,扔的出去的,抓的回来的……十八般兵器,样样稀松。 现在理发是以剪刀为主,剪刀又分多种,剪短,去薄儿,削薄儿,最后,才用推子整理整理,不过,不是图中的推子,而是带电线的,或者是无线充电的电动推子。

我们小的时候没有这些“兵器”,理发不叫理发,叫“剃头”都是用如图那样的推子,儿时怕“剃头”,跟那时使用这种手动推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剃头”者,手上功夫好的,尚好些,功夫稀松的,被“剃头”的人,绝对是一场灾难,夹头发呀!那哪是剃呀,那就是一根根的往下拔呀。左手按头,右手持推子,手一张一合的,带动着嘴角也一撇一撇的。你要是“泽咧”最后还要挨数落,嘿!倒霉孩子,护头!回家别说呀!好么!把张二伯胡同儿口儿,吃苹果这段放这了。

清楚的记得,那时,家中就有这么一把推子。一个小木盒,里面有推子,梳子。木盒用一块朔料布包着,朔料布用做围在被剃者脖子下面用。之所以有推子,估计是家里男孩多有关系,我们的理发都由我母亲来完成,再大一些,由大哥负责。那时,过的都是苦日子,怎么可能花钱去理发,结婚之前,从没有此项消费,第一次进理发馆理发,就是自己结婚当日,去烫头发。

在北营门西马路,旱桥傍边有一个理发馆,小的时候只有往里面张望的时候,从未进去过。

住胡同的都知道,还有一种理发方式,是走街串巷理发,穿着白大褂,肩背一个大木箱子,左手持一铁神器,右手持一小铁棒,铁棒在铁神器上划过,发出“喋儿”的长音,一听就知道,理发的来喽……

胡同里院子挨着院子, 推子,除了自家用之外,也常被邻居借来借去的,有时,都不知道推子被转借到谁家了,用时,再去寻找。但绝对不会丟。想“剃头”了,拿一个木凳子,胡同里面一坐,就开始了,这边剃着头发,那边过来一位,嚯!“剃头”呐,嘴里喊着,手就举起来了,“剃头不告我,见面打白果”,关系不错的也许还会挨个“脖溜”。有想“剃头”的也不用客气,排队等着,完事,也不用说谢谢,走您的。邻里的互助是平常之事,现在,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此刻,木心老人的几句诗,浮上心头。

…………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从前的锁头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标签: 理发 天津 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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