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3日,在荣乌高速公路天津段,有一只身形堪比小轿车的鸵鸟,正沿荣乌高速公路往天津收费站方向“狂奔”,速度较快,车辆纷纷避让。鸵鸟的背部羽毛乌黑,尾羽蓬松,为淡黄色,它的嘴喙鲜红,跗跖闪现着红宝石般的光泽,有着十足的成年雄鸵鸟的俊气。它身高三米,拥有坚硬的护胸甲和脚趾。它高昂的头颅似乎永远不愿低下,骄傲地直视远方。鸵鸟高昂着头颅,眺望着远方的天空。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有一片灿烂的蓝色。看起来,鸵鸟今天心情不错。
“轰!轰!!轰!!!”一阵阵雄浑的叫声从高速中炸开。声音如雷,震撼天地。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使周围的树木瑟瑟作响,将一轮金红的太阳从东方的天空中唤起。它挺起胸脯,傲立在朝阳下,让朝晖洒满自己的背脊,脚踏大地,背负青天。
往日鸵鸟的疾驰,沙地上往往会飞起一团团沙尘。沙,敲击在竹栏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尘,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是大漠中幽远的幻影。这便是沙之骄子,足类骆驼,它们在沙中诞生,它们在沙中生存,它们在沙中舞蹈,它们在沙中奔驰……
后来鸵鸟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左右摇晃并不停变换车道。之后天津交警成功将鸵鸟驱赶至荣乌高速公路天津站旁封闭的院内。此时,运输鸵鸟的货车车主得知鸵鸟已被成功控制,对交警连声致谢,并急忙赶去认领鸵鸟。随后,鸵鸟再次被装回车内。鸵鸟的失主说,他当时正驾车载着一车鸵鸟前往蓟州区,由于车厢后挡板未栓紧,在行驶过程中的颠簸瞬间,货箱后挡板松动,导致鸵鸟逃了出来。
“咚!”鸵鸟身上受到一股冲撞力,终于被扔进了车厢。当鸵鸟恼怒地伸开伸开脖颈,准备奔出车厢时,车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当盖上遮光布,眼前,一片黑暗。隆隆的马达震颤着鸵鸟的足底,黑暗中漫长的颠簸又开始了。
大铁门间夹着从鸵鸟身上撕下的黑羽,在暮春的晚风中缓缓摇动。
城市的天穹泛着通宵不眠的酒红色,群星汇成的银河被都市的烟尘吞没,唯有几点孤星默默地挂在不起眼的角落中,闪着幽蓝色的冷光。
“轰!轰!!轰!!!”鸵鸟雄浑的声音曾在广阔的沙地上、树林里、草丛间鸣响,自幼经受磨砺的它成为了王者。常言道,王者无敌。但是,经不起失败的王者并非真正的王者。毕竟,王者亦有敌。
转眼间,寒风乍起,晓雾重重,残蝉声咽。片片黄叶被北风从枝头扯下,远方高耸入云的山巅早早地盖上白皑皑的雪色。秋风夹着农人们谷场中的芬芳,越过阡陌相连的田野,一路从青杨树上拍打下金黄的叶片。晚风从太阳落下的方向吹来,送来苋菜的清香。最高处的香气属于十字形的叶冠,甜美的甘泽中透着蒸腾出的醇香;中间的香气属于棱角分明的茎,清新的味道中积蓄着上行下流的能量精华;最下方的香气属于微微突出泥土的淡红色的根,沁透心脾的柔风中浸着泥土的芳香。
鸵鸟仰躺在与落日平齐的大地上,它的嘴喙、跗跖和蹄爪都呈现出格外夺目的血红色,像落日一样辉煌。后来鸵鸟小心翼翼地卧下身来,将它的腹部贴在地面上。可是,这里的土地坚硬板结,硌得它全身发痛、发麻。没过多久,自幼习惯生活在松软沙地上的鸵鸟便感到全身麻木。但是,对于胆小如鼠的鸵鸟而言,麻木何尝不是一种相对而言更为舒适的状况呢?这样它就可以不用起身,不用为潜在的痛击而胆战心惊,不用陷入乱糟糟的思绪中。标准的囚徒就应当这样生活。
鸵鸟以夜空为被,以硬土为床,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睡梦中。
睡梦中它脑海中不断浮想:少年时代如同过眼云烟,闲云飘飘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