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月份,罗荣桓接到一个消息,一个窝藏在天津的军统少将被我军抓获了。按说一个少将被抓不需要罗荣桓百忙之中亲自处理,但罗荣桓得知这少将的身份,立刻严肃了起来,他对众人说:“他终于落网了,我们该和他算算账了。”
被抓的人名叫刑仁甫,他犯了什么罪,引得罗荣桓找他算账呢?
争权夺利
这可是说来话长,刑仁甫这个人原本是我军的将领。他出身贫寒,父母早丧,为了讨口饭吃加入了马家军,渐渐倒是在国军中混出了名堂。他是有点带兵的才华的,只是当时国民政府腐化堕落,刑仁甫一直升不了官,心中大为不满。恰好他此刻接触到了一些我党人士,内心有些触动,便决定改旗易帜,加入我党。
七七事变爆发之后,刑仁甫被推选为救国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统辖和领导抗日救国军,建立了三十一支队,和日寇展开了斗争,因为他指挥有方,日寇被打得落花流水,刑仁甫成了老百姓心中的大英雄,上级对他也颇为重视,任命他为冀鲁边军区的军区司令员,但是刑仁甫没有坚定的意志,面对权力,他竟然飘飘然了起来。
刑仁甫虽然加入了我党,但是骨子里的旧思想没有根除,老想着做山大王,成了司令员之后,他觉得这块地盘已经是自己的了,索性当起了土皇帝,不顾日寇侵扰,开始享受生活,整日花天酒地,暗地里对老百姓收受贿赂,还娶了个小老婆。他这样堕落,上级自然有所耳闻,于是上级接连派了几个老同志到晋鲁边军区指导工作,刑仁甫却不知悔改,反而觉得上级这是要夺了他的权。
1941年,黄骅奉上级的命令来到军区担任副司令员,黄骅同志无论政治还是军事都是一把好手,而且性格平和朴素,很快就和当地军民打成了一片,刑仁甫眼看黄骅居然比自己还得人心,心里嫉恨不已,害怕黄骅将自己取而代之。
惊天血案
1943年,因为刑仁甫长期消极抗敌,态度顽劣,上级命令他前来延安党校接受教育,军区司令员一职让黄骅接任。刑仁甫彻底急了,他哪里舍得放弃手里的权力?一条毒计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他报告上级说此时敌人查得紧,希望过段时间再走,同时又召集了自己培植的一班心腹,决定将黄骅等干部刺杀,刑仁甫心想,只要黄骅一死,这司令员的位置依然是自己的。
1943年6月30日,军区各领导在大赵村开会,会议进行到一半,一个叫作周云洪的工作人员走到黄骅身边,说是来送资料,大家的注意力被周云洪吸引了过去,趁此机会,等在门外的杀手冯冠奎冲进屋内,对着黄骅开了两枪,随后又连续开枪击中了在场的数名同志,场面一下子异常混乱,八人牺牲,四人负伤。而凶手冯冠奎在刑仁甫的掩护之下匆忙往村外逃去。
刑仁甫自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但根据地的军民不是傻子,黄骅为人善良宽厚,只有刑仁甫看不上他,而且刑仁甫长期在黄骅身边,最具备作案的条件,根据地的风声越传越大,刑仁甫心中惧怕,他知道,万一上级开始调查,自己很难独善其身,这可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刑仁甫决定投敌。
他带着全家跑到天津,投靠了日本人,为了升官发财,他还给日寇写了《效忠天皇》和《剿共灭匪计划》两篇文章,把自己所知的根据地的情况吐露了个一干二净,甚至主动请缨,要带着日寇前往根据地扫荡,根据地军民深受其害。
黄骅本是前途无量的军政人才,一朝死于小人之手,罗荣桓等人闻讯之后非常震惊,当即派人去根据地调查,没想到调查组还没到,刑仁甫就跑了,罗荣桓愤慨不已,让将士们一定要把这个败类抓回来,给死去的同志报仇,结果刑仁甫又摇身一变,成了日本侵略者的走狗,罗荣桓对这个人深恶痛绝,发誓总有一天要把刑仁甫缉拿归案。
法网恢恢
刑仁甫的好日子没过几年,日本人投降了,他这个可恶的汉奸自然是朝不保夕。刑仁甫见势不妙,又带着自己的一帮狗腿子加入了国军,还改了个名字叫作“罗镇”,避免我军找他寻仇。
内战爆发之后,国军中的不少将领内心尚且犹豫,不愿同室操戈,刑仁甫却高兴坏了,他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所以恨不得我党灰飞烟灭。而且这些年来他反复叛逃,内心早已经没了底线,虽然我党曾经是他的同志,和如今刑仁甫眼里早就没了同志,只有升官发财,他疯狂地屠杀革命者,来为自己铺路。
因为他表现“积极”,多次受到嘉奖,在军统那里谋了一个不错的职位,还被授予了少将,他的气焰愈发嚣张,甚至不再掩饰自己昔日的身份,因为他觉得我军的小米加步枪肯定打不过国军的美式装备,可是这个叛徒押错了宝,最后得到胜利的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
1949年1月份,解放军兵临天津,刑仁甫吓得魂飞魄散,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国军要完蛋了,但是他已经没有下家可去,惊慌失措的刑仁甫乔装改扮成一个店铺伙计,打算趁乱逃出去。
但是解放军不会再让他逃走,军队入城不久,就接到了群众举报,说刑仁甫藏在一家铺子里,一听说刑仁甫这个恶棍窝藏在天津,解放军不敢耽搁,立刻找上了门,刑仁甫这下可无路可逃了,解放军将他缉拿归案,消息很快上报给了罗荣桓。
多年的血债终于能够讨还,法院对刑仁甫进行了审理,判处他死刑,1950年9月7日,刑仁甫在盐山被处决。
他本来有机会成为英雄,是他自己的贪欲和恶毒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一声枪响,英雄得到告慰,而小人被钉上耻辱柱,正义来得晚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