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色列,越来越多殉职士兵的家属,会要求提取他们的精子,并用试管婴儿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示意图)
以色列实行义务兵役制,且男女都要服兵役。
今年3月,以色列议会已经初步批准一项法案,
规定殉职士兵的配偶或父母,有资格在士兵去世后72小时内要求提取他的精子。
国防部要求军队管理士兵的“精子使用书面同意书”,
只要士兵没有书面反对,殉职后其配偶就可以使用他的精子受孕生子;
如果士兵还没结婚,其父母有权向法院申请,找自愿的女子生一个孩子,
但父母找的女子不得超过一位,且她生下孩子后,法律承认她永远都是孩子母亲,以及唯一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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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案的发起人Zvi Hauser表示,这种形式以后可以推广到社会的其他领域,现在先从军队开始实施。
“我们会告诉士兵:‘你为国家服务,如果你出事了,我们会照顾好你,如果你去世了,我们会照顾好你的父母和孩子。’”
“我们现在有这种技术,如果你没孩子但想留下一个,我们可以把精子交给你的妻子或父母。”
其实这种情况,早在今年法案通过前就已经开始了。
5岁的Veronica就是一位在士兵爸爸去世后才出生的女孩。
她的爸爸German Rozhkov是来自乌克兰的移民,后来在以色列参军,并在2002年3月殉职,年仅25岁。
当时他还没成家,他的妈妈Ludmila在以色列独居。
当军队的人来到她家,告知她儿子的死讯时,悲痛欲绝的Ludmila用谁都没听懂的俄语一直念叨:“一定要留下他的精子!”
那是20年前,以色列的军队也没进行过这种操作。
但German的一名好友帮助他的妈妈联系了军队的相关人员,最终获得了许可。
男性去世后,精子一般能存活72小时,可以切开睾丸,取出精子并冷冻。
妈妈在法院和医疗部门都办好手续,终于拿到了儿子的精子。
当时提这种要求的人很少,但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普遍。
妈妈Ludmila刚开始可能也没想好要拿儿子的精子怎么办。
直到2016年,一位自愿帮忙的女性Irena才用他的精子,为Ludmila生下了孙女Veronica。
女孩的妈妈Irena来自俄罗斯,生下她时42岁,离婚,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儿子生活。
生下女儿后,她自愿承担了抚养责任。
(Ludmila、Veronica和Irena)
Irena根本不认识殉职的German,但听说他妈妈所做的一切后决定帮忙。
“我被她的故事感动了。”
“她一个人在以色列,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也没有孙子孙女。”
中年丧子曾让Ludmila非常伤心,她在悲伤中挣扎了很多年。
但孙女的降生让她有了新的盼头——她每天都能在孙女的身上,看到儿子的样子和举止。
现在她非常知足:“一个家里就应该有孩子和阳光。”
她身体不太好,几个月前刚刚做了一次大手术。
躺在手术床上时,她一开始觉得自己可能醒不过来了。
但很快,她就想起了孙女,马上就振作起来了。
“我告诉自己,儿子希望我活着,帮忙把Veronica拉扯大。”
“她没有爸爸,但她有爱她的妈妈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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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目前在以色列已经有几十个像Veronica一样的孩子,还有几百名自愿帮殉职士兵生孩子的女性。
对于丧夫或丧子的士兵家属来说,一个孩子或许是一种慰藉。
但是在某些方面,这种做法也存在一些争议。
有一些观点认为,受影响最大的不是殉职的士兵,不是帮忙生孩子的妈妈,也士兵的父母,而是孩子本身。
首先从经济角度来讲,以色列政府会给因公殉职的士兵的遗孤一些补助,
但按照今年新法案的规定,用殉职士兵的精子生出的孩子不属于军人遗孤,也就享受不到这份补贴。
新法案的发起人Zvi Hauser 也同意这种处理方式。
“现有的补助是为了弥补父亲去世后缺失的那部分收入。”
“一个士兵殉职并留下一个孩子,国家会对这个孩子说:‘我伤害了你,带走了你的父亲,我会补偿你的损失。’”
“但用殉职士兵的精子生子不一样,这个孩子是事前不存在的。”
其次是伦理方面,一些人认为这种做法不妥。
在美国的一些州,用殉职士兵的精子生孩子的做法是禁止的,而且美国的类似案例中,一般要求保留精子的都是士兵的配偶;
以色列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大多是殉职士兵的父母希望保留儿子的精子,想要生孙子。
以色列小野学院医学法、生物伦理和健康政策中心主任Gil Siegal在采访中表示,
“对孩子最好的情况是跟在世的父母一起生活,而不是当孤儿。”
“我很同情失去亲人的父母,但讨论生育议题时,必须从妈妈爸爸孩子入手,而不是奶奶爷爷孩子。”
“当你从一位已故之人身上取出精子,你是在悲伤之下试图让某些已经失去的东西失而复得。”
“就像竖起一座活的纪念碑。”
以后,在以色列应该还会有更多像Veronica一样的孩子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