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天气,雾蒙蒙的。新的一周就这样开始了。
儿子说,今天他们班有四个人得新冠,请假不能上网课了。他问: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真的下楼就能感染上?这个儿子,上初二了,看着家里的蟑螂都会吓得缩手跳脚。三年前,还是他,在老家硬是被两只高昂着头的土鸭子拦住了去路,不敢从楼梯跨过它们走到楼下的客厅。
我说,不下楼也会感染的。近来不是有个玩笑吗?外地朋友问:“哥们,听说北京现在下楼都会被感染,有那么严重吗”?答:“别听这样的谣言,不下楼也会”。
狠狠地吓吓这个胆小鬼。
有些人的恐惧,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就是生来恐惧吧。
我们家最胆小的就是这个初中生了,比他小9岁的妹妹胆子大多了,在老家时可以一个人赶鸡、赶牛。我甚至能想到,她抓起一只鹅的模样。鹅的脖子很长,又和她一样高,伸手一捞,就能把它提起来。
今天北京的天气真糟糕,窗外的树枝上似乎落有很多粒状的粉尘,难道是新冠病毒在作妖惹祸呢。我也不敢出去跑步了。在家里静待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如果不看日期,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到几月,周几了。一会是让人揪心的信息,一会又是让人宽心的消息。这个朋友说,得阳还是很痛苦的,那个全身疼呀,以为马上就要天亮了,手机显示才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朋友,一家子都抗疫成功了,很是轻描淡写,甚至还有些小得意,提前宣布抗疫成功。
既然都要得阳,是不是真的去找个症状不明显的,让他传染比较划得来?
也就是说说而已。国家有国家的难处,家有家的难处。既然现在轮到每个人直接面对面与病毒相见,与之搏斗,那就要拿出一点勇气来。今天我们家庭会议的决议是:战略上藐视它,战术上重视它。退烧药总是要备点吧,家里一点药品都没有,什么药品都没有,不能这样裸奔去跟病毒相见吧。
所以,我的朋友,阳过、阳康的朋友,把你剩下的抗疫药品寄来些哈。
得阳的人,症状重一些的,上网课是万万不能了。那么,北京中小学生的期末考试怎么办?老师家长不能给太大压力吧,明面上不排名了,内心底也不能排名吧。但是,依旧还是有中考、高考,压力依旧还是要回到孩子身上。
赶紧把儿子拉到身边说说话,聊他喜欢玩的《原神》游戏,赶紧跟他解释解释,其实新冠也那么可怕。胆小鬼更是吓不得呢。
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县城,听说医生都直接住在医院了,至少一个月不能回家。一来医生得阳的概率更高,回家容易扩大病毒传播;其二,这个时候医生护士急缺,有多少都得冲到前线。忽然想到,这几天写文章,唯独把对医生的感恩给遗漏了。三年抗疫,医生的牺牲最大,而且真的付出生命的牺牲也最多。这一次,全部担子又一次甩到了他们身上,残酷的战争呀。拼战备储备,拼物资,拼时间,拼体力,拼心力……
杨梅,杨过,杨康,欧阳锋,王重阳……当下的北京,大家彼此说着这些带“阳”的、有共同记忆的名字,也算是一种幽默吧。希望,在这个大雪到冬至,冬至到小寒的日子,彼此都能保持幽默的气度和力量。
那之后,疫情已过,在震天响的鞭炮声中迎接我们共同的春节,迎接我们共同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