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
努力…
就一定会有回报吗？
01
最近翻小红书，看到一个故事挺唏嘘。
有一个叫@小琛日记的博主，说自己花268万留学，藤校毕业高开低走，人到三十，月薪只有1万2，而且还是人民币。
这段坎坷的人生，是从她16岁开始的。
图片来源：小红书截图
小琛家境应该比较宽裕，所以09年就被父母送去读美高；但又没有那么有钱，所以走读住寄宿家庭。即便如此，一年学费生活费也至少20万吧。
小琛是很值得父母砸钱搞教育的那种小孩，勤奋刻苦努力上进，有学霸本色。
刚去的时候语言不通，白天上课她就把老师讲的内容录音，下课边听录音边查字典，一点点啃课本。
高中没有娱乐，学习那么拼命，读不到好大学天理不容。
三年后她顺利拿到了美国TOP30的大学offer，学校每年还给奖学金。本来选的城市规划专业不太喜欢，改成了建筑设计。
那是12、13年左右，国内房市蓬蓬勃勃，北上广房价一天一个样儿，建筑行业在爹妈眼里都是金饭碗、香饽饽，小琛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信心。
前景一片光明，她更努力了。本科每年暑假都没闲着，每年拿课修学分，3年就本科毕业。
太牛了。如果我有这么个小孩，大概做梦都能笑醒。
但她作为一名学霸，并没有因为自己成绩一路领先骄傲，而是考入藤校又苦读三年研究生。
好了，终于可以毕业了。
25岁手握巅峰专业+硕士学历+大藤赋能，开始找工作。
起点其实还可以，薪水12K，已经超过了很多国内985毕业生的薪资了，况且建筑行业本来就是低开高走，吃经验饭的，所以她心里很坦然，升职加薪那都是计划内。
结果，25岁毕业工作26岁就怀孕了。当时该是对自己手里的牌很有信心，藤校毕业找工作分分钟，所以很彻底地休了，一休就到了2020年。
现在我们每个人都知道2020年预言的含义了——
这是过去十年最糟的一年，但是未来十年最好的一年。
但彼时我们的领悟还不够透彻，还习惯于挥霍：挥霍青春、运气，还有钱。
02
2020年找工作还没有2022年那么难，1000万大学毕业生拥挤在人才市场，没有人敢接简历。
很多老板破产，搞降维打击。之前开车行的开始搞营运，也就是当上了专车司机。我们打车有一度发现师傅素养大幅提升，就是这个原因。
2020年大家还普遍乐观，低成本运营等待6个月后翻身。作为藤校毕业生，小琛被勇敢的老板抄底，薪水给了1万2。
万万没想到，这场病毒不像非典那样打一波就撤退，绵绵延延地搞了三年。
这三年我们共同经历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追忆。
疫情影响了太多的行业，盖房这事儿也是断断续续，建筑设计更是灰头土脸。反映到员工身上，就是工资没涨。
也不可能涨。公司往年都是5-6个大体量项目，如今只剩下点儿苍蝇肉。
说到这里我想起小区隔壁的商业楼，2年前就完成了骨架结构，如今四面透风，中间两年没见有人施工。
HR跟她说，不裁员不降薪就是业内佼佼者了，很对。这两年连互联网大厂都保不住过去20年的体面，裁人裁麻了，何况被控的地产行业。
小琛很忧伤。
出国留学8年，没少吃苦，没乱花钱，家里至少投资150万（这个数字实际上打不住），如今年薪15万还看不到未来发展…
没办法不忧伤，我看了都觉得心碎。
藤校光学费就一年4万6，加上住宿三年16万8，这都是美金。粗略算下来，人民币一百多万，没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读书的那几年美金汇率低，放在现在…
不提了。
03
以前我说，没钱就别出国留学。
原因是砸锅卖铁供养一个留学生，最后可能得到一个不知好歹的啃老学渣。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国外混不下去，回国找不到工作。
养儿防老投资教育，真不如投资房产更有保障一些。
除非…小孩值得栽培。
我在美国访问的时候，见过一个浑身发光的小孩。
她本身已经读很好的学校了，还反省自己哪里可以调整，哪里可以做到更好。美国老师看了都很服气，向我极力推荐，说采访采访她吧。
我当时想，人家爹妈真英明，这样的小孩不送出国留学，哪有机会在世界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但如果中产小孩在国内读书，老母亲盯着都上不去的，那真别送出国浪费钱了。
你以为到国外就能自觉完成独立？以为中国老师教不了外国老师能妙手回春？别做梦了！好吃懒做的人啊，走到哪里都自带气质…
可看完小琛日记，我觉得我错了。没钱别出国对学霸也同样适用，因为没钱的孩子没有退路，教育的容错率太低了。
什么意思呢？
如果家里有矿，不出国转一圈都对不起爹妈的奋斗。
专业随便选。喜欢人文社科可以，喜欢艺术戏剧OK，无用之学才阳春白雪，学计算机都感觉穷，不称那份偌大的家业——
缺这份儿糊口的钱吗？哪怕你说梦想是进硅谷，也要从扎克伯格做起…
不需要你去打工，不用毕业找一份糊口的工作。
加入公益组织去非洲扶贫也好，一门心思搞创作要为人类谋福利也罢，或者MIT毕业去结婚生子培养顺位继承人，在豪门产业里占个坑位都是贡献…
有钱人家的小孩只要读书就好，其它都有财富托底。
但没钱就不行。
考入藤校好像跟阔人家小孩站在同一起跑线，但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发现自己的脆弱：人家能一错到底还屹立不倒，但你选错个专业都要去凝望深渊…
因为没钱，读书选的都是风口专业，但熬到就业发现风口已过，再遇到漫天的黑天鹅，这日子真没法过。
投入几百万读书，还不如做信托。一年固定10%的收益，跟现在上班赚得差不多。
04
努力，真的一定会有回报吗？
我本来觉得，只有养小孩是悖论，把自己的心肺都砸进去也不能打通他们学习的任督二脉。其它的努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但现在…
努力比不上命好啊。
就像我有才华的朋友，如果当年没有深深爱上教育行业，如今也不用天天失眠吞褪黑素，正当壮年就掉光了头发；
就像我意气风发的小叔，如果当年不是身边的人都出国，自己也较劲走，现在堂堂工程师也不会在加拿大间歇性吃低保；
就像十年前读商科赚钱多就扎堆投身经济的留学生，回国发现难找工作，一腔热血只能投入到送年轻的朋友继续出国…
他们都努力过。点灯熬蜡、抛家舍业，该吃的苦一点儿没少吃，从来也没有抄过近路，一点点地奋斗…
最后成了梦幻泡影。除了自己曾奋斗过的「败北」，可以讲给下一代听。
那…
为什么我们要那么努力呢？既然努力也过不好这一生。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无聊吧。
与其过平淡乏味的日子，宁可大起大落如过山车般跌宕，最后未必得到很多，但活得过瘾哇！
正这么想着，突然就看到了一句很励志的话，来自《素履之往》：
所谓万丈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 you never know what you are gonna get.
本文配图除特殊说明外均来自电影《阿甘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