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秀的孩子,会弹钢琴、又会跳舞,还会画画,学习成绩还好。长大了,读初中了也什么都会,每次考试前几名,考上重点高中,高考又成为状元或者前几名,考上国外或者国内最好的大学。
很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几年以后读研究生,在读博士。
你看,父母也荣耀了,感觉孩子很优秀,不到45岁就是副处级干部,不到50岁就是正处级干部了,见到亲戚朋友、同学、家人逢人便说孩子有出息。
然后,不到55岁他就进监狱了。父母这个时候还流着一行老泪:“我的孩子怎么会出现这个情况?!”
这样的教育、这样的结果是我们想要的吗?
当年我们追求分数、琴棋书画、那么多才干......
我们就要思考了,教育的问题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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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孩子转向爱、善、智慧
那么,我们现在能不能不从教育的角度来看教育,从哲学的角度来看是不是灵魂出了问题。
柏拉图说:“教育非他,乃心灵的转向”。那么请问转向哪,往哪转?引导孩子转向分数、转向才能、转向才干、转向本事?
都不是。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写了一本书《教育就是解放心灵》。
解放心灵,按柏拉图的语境来说,心灵究竟应该转向哪里?
你学过哲学,在西方哲学里面“爱智慧”就是哲,那我加一个善,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有爱、善、智慧这三样东西。
你说这个人今后差一点技术、差一点才能,又能差到哪里去呢?而恰恰这个东西是我们全世界的普适价值,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忘了。
我从这个例子深刻地体会到教育就是“慢”的艺术。什么是教育?
教育就像养花一样,一边养一边看,一边静待花开。我把这句话送给各位父母,子女就要这样养,要慢,不要着急。
上帝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就一定会给予他存在的价值体现,你记得这句话,“存在即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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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就像养花,需要静待花开
人生就应该是一个“慢”的艺术,教育亦如此。
我的一位学生的女儿,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带到我家来。她说:“老师,你看我的孩子不爱吃饭、瘦小,黄毛丫头,怎么办啊?”
我说:“才10岁你着什么急啊?”“她学习成绩不行,吃饭也不行,比同龄人都要矮一头,怎么得了!”
我说:“你形象不错,自己的孩子会差多少呢,你不要着急,太在乎这个东西没用,养人要慢慢来,你着急她也不会长,拔苗敢拔吗?”
2014年,高考结束以后,志愿都填报完了,录取通知书来了,她带着一个亭亭玉立,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快叫师爷爷,这就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
我说:“你当年是不是很着急?孩子几年工夫,长得比你高,比你漂亮,还考了一个好大学。”她说:“当时我真的很着急,现在觉得很自豪。”
但是教育又最怕出现两种极端:
一种是完全撒手不管;另一种是按照自己心中的花去助长,而非花的本来木有和需求,只有默默耕耘,才有静待花开的机会。
我们父母要做的就是要给孩子提供足够肥沃的土地,静心观察花的种类,再以此选择耕耘方式,再适度引导,除杂草、保丰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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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就是最好的教育
每一个学生成才的途径和方式没有确定的指向。现在某些学校说“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都是这样的无聊、矫情的语言,这样就能把教育做好了?
不要今天看到我们校园门口上写着“热烈祝贺某某成为文(理)科状元,考上清华、北大”,就以为这样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成功。我刚才说了,孩子的未来有无限可能性。一个孩子为什么有价值?因为他有可能性,他有无限的可能性。
所以我的结论是:第一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方式方法,适合的就是最好的教育;第二,每一个学生成才的途径和方式没有确定指向。
不要以为你的孩子现在喜欢画画、喜欢弹钢琴,他今后就一定是个艺术家,可能他今后从事的工作和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有无限可能性。
看一个孩子成绩不行就开始下定论,说孩子今后是擦皮鞋的或者将来没有出息,哪有这样的教育呢?
现在好多名校干什么事?名校选孩子读书,因为优质教育资源有限,选择名校的人就多,于是名校就有资格来进行筛选。
从事物的发展的规律来说是对的,但是从做教育的角度来说又是错的,选择人的教育叫“伪教育”,不是真正的教育。
这些名校还要考试入学,两科语数,小学低于198分,没有特长,一律不能录取。我所在的学校收的是几十分、120分左右的孩子,我们一样要把他们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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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弃浮躁、功利,回归教育规律
为什么说要潜心育人?潜心是一种境界,现在有几个人可以潜下心来做事?我们好多时候都把学生当作了手段,而不把学生当作我们的目的。
你看,为什么当作手段了?使劲培养,培养好了以后我得高额奖金。这是他获得奖金的手段、获得名誉的手段,于是难免浮躁。
现在有很多家长把自己的孩子当成手段,学这样、学那样、考状元、读名校都是脸面的问题,就是当成一种手段。一旦用孩子的成长来满足我们成年人的某种欲望或者需求,我们的教育一定出问题。
我说一个简单的教育规律,看看我们现在有多少人不知道。现在初中老师布置作业,孩子晚上11、12点基本做不完,高三就更不说了。十三四岁、十五六岁的孩子,他的成长规律是怎么样的?
这些孩子在深夜11点到凌晨3点之间,尤其是1点到3点之间,脑垂体分泌两种很重要的激素,一种叫促性腺激素,一种叫生长激素。
有光照、有压力它不会分泌。所以,孩子如果睡眠不好、压力大,他长得就不好,这就是规律。
如果老师懂了这个规律,那布置作业的时候就一个要求,最迟10点半孩子必须入睡。因为孩子入睡两个小时以后才可能进入深睡状态。我们现在遵循这些规律了吗?没有,不管,使劲学,为了分数、为了技能、为了才干。
所以我对教育的信仰就是要回归到教育的规律,慢慢地、静静地、悄悄地做,不要浮躁、不要显摆,一定会有我们想要的结果,那个时候我们的孩子不管是分数、才能,还是能力都很好,他们的灵魂也很丰满,这才是教育新常态。
第二个“可能”,是指我们要知道孩子的未来具有一切可能性,现在他所学的,甚至是他的才能,他的分数,不代表他今后能做什么,会做什么。
但是现在又必须要分数,所以他又必须勤奋学习。我个人认为这些都不能丢,这样才能够确保未来的可能性存在。
所以,这里面有个适当,“适当”实际上是我们的教育的方式方法一定要符合规律,要适合孩子。不要看到邻居孩子琴棋书画什么都学,也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学。
你是博士,说博士的儿子就要比别人学得多一些,这样思考问题就错了。不适合他的学了没用,一定要学这个孩子内心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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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必须基于三个准则
教育怎么做呢?这个问题也是教育的哲学思辨。没有分数(检验)的教育是不成立的,只谈分数的教育肯定是有缺陷的,这就是哲学。
那么哲学家怎么看待教育?
最经典的是亚里士多德的原话:“教育必须基于三个原则,中庸、可能和适当”。
中庸,用孔子的话说就是“去其两端,取其中而用之”,总之不偏左不移右、不偏下不偏上,守中为上。
个人认为中庸才是人生、乃至做教育的最好的哲学,就是说我们做教育不要太过头了,也不要不够,就这么简单。
什么叫过头?现在我们就做过头了,在技术层面上不断地改,改得我们老师不知道怎么上课了,领导也不知道怎么布置工作了。学校教育成了这样子就是过了头,忘记了还有教育规律,还有教育自身内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