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搜狐新闻报道,2008年,21岁的少年徐凯(化名)因为做虚拟网店生意,与父母频繁产生矛盾。那年春天,他被父母骗去临沂第四人民医院。那里有位著名的“治网瘾”专业人士杨永信。在那里,徐凯和很多年轻人一样,经历了“十三号室”的电击治疗,互相举报的同盟关系,以及层层分明的金字塔式权力结构。四个月后,他“痊愈”了,离开了网戒中心。但之后的这十几年,他似乎一直生活在“十三号室”的阴影之下。电击消失了,杨永信消失了,但一些印记仍然留在他身上:他发现自己很难信任别人,生活里的朋友很少。他早就学会了在父母面前假装孝顺,扮演一个乖巧的儿子。
徐凯说,所谓的戒网瘾,一切靠电击维持。表现好一点,电击轻一点,表现差,那就电量高一点。换句话说,如果表演不投入一点,你就是拿生命开玩笑了。每周一,一个类别里最差的就要去做电击,比如叠被子最差的,或者表现太兴奋,或者举手的高度不标准。这些平时靠班长记录,也可以是班委、互相举报。
决定能不能出去的最后标准也是父母,他们满意了,你就能离开。如果4个月一个疗程结束你不想走,也可以继续待着。只要走完一疗程,杨永信“包效果”,不满意还是可以回收的,他会来抓。但如果提前走,半个月、一个月就带孩子走人的,杨永信以后对你不负责任。
徐凯说:“我妈妈到现在都很崇拜杨永信,觉得他是个好人,非常正确。2009年还是2008年过年的时候,我又被送过去一次,父母对我很不满意,一定让我去,我赶紧跟他们说好话。”
徐凯今年36岁,不久前,他在网络上看到了豫章书院的年轻人坚持维权,终于使得案件进行开庭审理。他决定再次站出来,讲述这些年自己的经历,想为自己以及那些十三号室的“盟友”,为大家共同被倾轧、碾碎的青春,讨要一个说法,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