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诚言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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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从十年前开始,就经常听到年长的同事们,吐槽课外补习班开销大。
虽然表面上我还得跟着附和几句,但是在心里其实就一句话:
闲得难受。
作为80后,课外补习班这玩意在我脑子里,就没什么概念。
非要说补习的话,顶多也就是自己的小学老师,为了培优补差,利用周末和晚上给补补课。
当然了,费用也很低。
低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我怀疑他们要是用补课的时间出去遛弯,在地上能捡到的钱,都比补课费还多。
从为学生负责的角度来说,这怕是最名副其实的“义务教育”了。
初中的情况,也大致相同。
而到了高中之后,老师就不给补课了。
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已经有别的地方的家长在网上闹开了,说老师“上课不讲下课讲”。
所以我们也算是跟着“躺了枪”。
另一方面,我们哪还有富余的时间呢…
早晨7点半早读,晚上10点40晚自习结束。
每一位任课老师,都是时间管理大师。
拖堂的时间能算准了你去一趟厕所来回的时间,误差不超过15秒。
而且,如果你自己的课,你拖堂也就算了。
有的老师,甚至就在门口等着。
如果别的老师没拖堂的话,他就赶紧进来抓紧时间再给你整两句。
这种长时间、高密度的学习,被我们吐槽了三年。
而心心念念的减负,也最终没能盼来。
不过,在对比了现在减负后的情况来说,我觉得我还是幸运的。
因为多轮减负下来,基础教育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一个考核标准,两种并行方式”的存在。
总得来看,这些年的减负,主要做了这么几档子事。
减少在校时长,减少课后作业,降低考试频率,降低竞赛元素。
而且,就连考试成绩都成了“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了。
然而“魔幻”的是,学校学习过程中的各种“减”,并没有“带动”中高考这两个关键节点一起跟着“减”。
等于是最终目标不变,但是过程你必须得“轻松一些”。
我当然也想学生更轻松点,但是这合逻辑吗?
所以,为了孩子能顺利地挤过“独木桥”,你只能去向校外辅导机构“求助”。
说实话,刚开始我压根就不看好校外辅导班。
毕竟论教育的话,似乎没有人能比学校的老师更专业。
但现实情况,却打肿了我的脸。
你都不用替他们能不能揽到生意发愁,反而得为报不上名而烦恼。
一到了辅导班的招生季时,门口就站满了家长。
无论这个辅导班所在的地段,有多破败。
我那几位同事为了给孩子报个班,去门口排队的时间,甚至比去医院抢专家号都早。
“感恩戴德”地报上了名后,转脸又是对着高昂补习费用的吐槽。
不过为了孩子的成绩,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好像没有。
当然了,如果光拿我所在城市的情况来推导结论的话,可能也不客观。
我们不妨从数据上来看看,课外辅导市场在这些年,究竟得到了多大的发展。
2013年,K12课外培训市场的规模,还不到3000亿。
而到了2019年,这个数据就几乎翻了一番。
虽然近年来的增速有所放缓,但是仍维持在10%左右的高位。
等于是还处于填补市场空白的阶段。
这还只是线下教育。
线上教育的规模增长更快。
从63.7亿翻了13倍还出去,线上教育只用了8年。
而且这个增速,至今仍然能够维持在36%左右。
不带一丝“红”的蓝海。
但是当这喜人的增长规模“匀”到了每个家庭的头上时,如今的父母,又要为此“摊”上多少支出?
课外辅导市场的规模,映照的是家长在低压校内教育环境下的焦虑,和减负被“量化”后的“成果”。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
因为当课外辅导最终与学校学习形成了双轨制后,作为其中一“轨”,又难免会因逐利而扭曲。
举个例子。
语数外辅导班你会觉得理所当然,但是连跳绳都有培训班了,你就说你怕不怕。
而一个9节课的跳绳培训班要多少钱?
1288元。
这不是段子。
而是前阵子杭州的一位女士,在一年级教学要求下,不得已而给孩子报的班。
这件事的评论区里,成了网友们吃瓜的欢乐海洋。
但是如果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将来又有谁能有底气笑话其他人呢…
北大教授渠敬东曾经指出:
教育减负只在学校落实,而放学后又去了辅导班。
这种教育的双轨制,让家庭支出成了无底洞。
这段话,听起来心疼,做起来肉疼。
减负走到了今天,学生放学越来越早,课外作业越来越少。
但是清华北大仍然傲视群雄,C9联盟依然高不可攀。
在校学习时间不足的情况下,想让孩子走完高考的路,又谈何容易呢。
我承认,如今的孩子确实比我们那时候聪明多了。
但是天才,也是汗水和勤奋造就的。
没有足够的练习,没有深入的思考,他们凭什么比当年文山题海的我们更胜一筹呢?
作为家长,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但是让他有更大的几率让自己将来能够安身立命的,仍然还是高考。
用快乐的童年,去赌快乐的成年?
抱歉,这个赌,我不敢打。
理由:我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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