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商人”郭敬明的成长“血泪史”有血,有泪,有……

多年以后,当郭敬明在他的上海超级豪宅的阳台里俯视奔流不息的黄浦江的时候,他一定会记起自己高二那一年,为了参加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而一口气买下7本杂志、填写7张报名表、发出7篇参赛作品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一)

1983年,郭敬明出生于四川自贡市,在他成为“名人”之前,这个西南小城一直以“恐龙化石”和盛产井盐而著称。

郭敬明的父亲郭建伟是国企的员工,母亲邹慧兰是银行职员,这样的家境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但在当地还算殷实。

4岁那年,郭敬明得了严重的败血病,在医院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此落下了身体孱弱的毛病。

也许是因为身体太过瘦小的缘故,他不爱参加男生的活动,只喜欢和女生玩跳绳、踢毽子之类的游戏。

除此之外,唯一的爱好便是读书。

1996年至1999年,郭敬明就读于自贡九中(初中),如今该校已更名为“田家炳中学”。

按照他的班主任老师黄国荣的说法,郭敬明就读的班级当时是贡井区最好的初中班级,而郭敬明在初中时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全年级前三名。

因为阅读广泛、悟性超人,郭敬明很早便显露出了不一般的写作才华。

初二那年,14岁的郭敬明,向全国性杂志《人生十六七》投稿了自己的处女作——诗歌《孤独》,得以成功刊发,郭敬明拿到了人生中第一笔上两位数的稿费:10元。

那个年代的10元钱,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它至少可以换回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零食。

同时,在懵懵懂懂之间,这件事情还使郭敬明意识到:写作和金钱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初中毕业后,郭敬明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当地的重点高中自贡三中(现更名为“旭川中学”),但他经过权衡,最后选择了去更为知名的百年老校富顺二中读高中。

高中时代,除了学习压力比初中时更为繁重以外,其余倒也没有明显的不同。

一次偶然的机会,郭敬明在新华书店看到了一本《新概念作文大赛作品集》,一下子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个“新概念作文大赛”,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作文大赛。

它倡导个性张扬的语言、天马行空的文风,还自带全国十多所一流高校自主招生、甚至免试录取的奖励,因此成为被无数学子惦记着的高校和文学领域事业的敲门砖。

1999年,韩寒正是凭借着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一等奖作品《杯中窥人》和随即出版的小说《三重门》,受到当时社会的热捧。

以写作见长的郭敬明,认真研究了两届比赛一等奖作品的风格后,发现这样的文章,自己也能写,甚至能写得更好。

他把心一横,一口气买了7本《萌芽》杂志,填写了7张报名表,寄去了7篇超过5000字的参赛稿件。

郭敬明这样的做法是否合乎大赛的规定,现已无从考证,但他这么做,无疑将自己成功的概率提升了7倍。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主办方邀请他赴上海参加决赛的通知。

那一年,他的《假如明天没有太阳》获得第三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图中左二为郭敬明

第二年,他又凭借《我们最后的校园民谣》,再次获得一等奖。

能够连续两年蝉联一等奖,不得不说是一项令人咋舌的记录。纵观整个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历史,能取得这项成就的参赛者寥寥无几。

然而,不幸的是,因为政策调整,两次获得新概念作文一等奖,并没有为郭敬明带来高考加分和保送名校的名额,相反,郭敬明高考反而倒栽在了作文上。

据他自己透露,他的高考作文莫名其妙地仅得30分,这让他与一直心仪的厦门大学失之交臂,不得已被第二志愿上海大学录取。

冥冥之中,郭敬明与上海这座城市,仿佛有一种躲不开、避不掉的缘分。

(二)

2002年,郭敬明来到了上海,开始了新的生活。

此时距离他成为一名炫富狂魔,还隔着10条黄浦江的距离。

来到学校的郭敬明,首先感受到的是强烈的冲击和碾压。

上海最矮的一栋楼都比自贡的高,路上的每一辆车几乎都是未曾见过的名车。

学校里95%的同学都是本地人,平时操着一口上海话,只有跟郭敬明说话时才特意切换成普通话。

班级里的同学用的是新款手机,玩的是掌上电脑游戏机,穿的是名牌;郭敬明只有老款手机,连完成作业所需要的笔记本电脑也买不起,吃饭只能在食堂。

郭敬明曾亲口说,“上海大学是一所非常变态的大学。”

变态到,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深深地刺痛他原本张扬的自尊和底气。

最刺痛郭敬明的是,有一次他母亲来到上海,坐地铁时因为不懂闸门是自动开关而闹出了笑话,工作人员压低声音,用上海话骂了句“真土”。

身高1.55米的郭敬明永远也忘不了对方的那副嘴脸。

他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让那些不把他当回事的人都好好看看。

到底该从何处寻求突破呢?

郭敬明想了又想,最终将落脚点还是放在了写作这件事上。

毕竟他在上海一无背景,二无靠山,只有写作,才是他最大的翻身的资本。

刚好那个时候,他在高考结束后投稿给《萌芽》杂志的短篇小说《幻城》发表了,引起了一波不小的反响。

在《萌芽》网站10月份所做的民意调查中,《幻城》以最高票荣膺当月最佳;

有人说他的文字很有魔力,就像一张大网,能一下子把人圈住;

还有人夸张地表示,自己看完《幻城》后,“泪洒十四行”。

远在沈阳的春风文艺出版社的编辑时祥选,很快凭着敏锐的嗅觉找上门来,他想跟郭敬明谈一项合作。

时祥选跟郭敬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上海大学附近的一间咖啡馆。

大一新生郭敬明从朦胧的夜色中走进来,显得十分瘦弱稚气,他显然不知道这次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碰面,即将改变他未来的命运。

一番商量后,时祥选要求郭敬明在一个月内,将《幻城》扩写成十几万字的中篇小说,由春风文艺出版社负责出版;而郭敬明则可以通过这部小说,拿到数万元的稿费,实现名利双收。

确立合作后,郭敬明逃了一个月的课,没日没夜地写,按时交出了稿子,两人还签订了一次性的买断合同。

2003年1月,郭敬明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幻城》正式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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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春风文艺出版社的包装炒作,这部小说异常火爆。

首印10万册瞬间脱销,并在接下来短短2年的时间里,狂卖200多万册。

春风文艺出版社赚翻了,但郭敬明却因为买断合同,只拿到几万元的稿费,没有得到半分版税。

可这并不影响郭敬明跟时祥选的继续合作,毕竟《幻城》的出版给他带来了空前的名气,他也从不否认春风文艺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伯乐。

继《幻城》之后,郭敬明趁热打铁,又火速推出了一部轰动整个中学校园的作品:《梦里花落知多少》。

华丽的辞藻,疼痛的文风,刺痛了每一个青春少女的迷茫,点亮了无数被作业堆砌却苦于没有抒发渠道的少女情怀。

郭敬明借此迅速上位,他的作品疯狂席卷了整个青春文学市场。

这一回,他聪明了很多,终于拿到了高额的版权税。

与此同时,郭敬明的生活也发生了质的改变: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学校里上课,周末则往各城市搞签售,最多每周跑两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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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改变是,他变得“有钱”了。

那时,郭敬明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清算版税的当天,不停地去刷银行卡,看又有多少钱进账。

只有卡面上不断增加的数字,才能让他感受到日子的鲜活,和内心一阵阵的悸动。

(三)

2003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出炉。

网易的丁磊以10.76亿美元的净资产排名第一,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正在上海大学读大二的郭敬明居然榜上有名。

那一年他刚满20岁。

到了2004年,在校学习之余,郭敬明开始筹备自己的工作室。

郭敬明找来一帮志趣相投的人,在上海闸北租了个30平米的公寓,开始了食、宿、创作三位一体的生活。

带着某种「乌托邦」式的幻想,他给这个工作室取名为「岛」。

工作室采取了和春风文艺出版社合作的模式,工作室负责提供内容,而出版社则负责印刷和发行。

那段时间,郭敬明一天最多可以写三四万字。

有一次写着写着,中间一段卡壳了,他一整晚重写了13遍,喝咖啡喝到呕吐,平均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这样的工作节奏,郭敬明很难再坚持学业,他向学校提出休学两年,最终变成辍学。

《岛》杂志发行半年,销量远超预期,卖了20多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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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量的火爆,很大程度上缘于精准的定位。

郭敬明把读者精准地瞄向学生群体,每月出一本,每本定价20元。

文字虽然矫揉造作,但通俗易懂,不会制造任何阅读障碍。

他还兜售了一些独创的「光怪陆离」的意象:樱空释、罹天烬、蝶澈……

又擅长用优美的文字描写一些禁忌话题,更是满足了青少年对成人世界的窥探。

学校的应试教育无比沉闷而又千篇一律,郭敬明高超的文字炫技瞬间吸引了青少年的眼球。

当郭敬明醉心于持续高产、高额获利的喜悦中时,他或许没有意识到,一场危机正在向他逼近。

2004年,作家庄羽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起诉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涉嫌抄袭自己的作品《圈里圈外》。

一时间,社会舆论沸沸扬扬。

2005年,22岁的郭敬明接受了央视《文化访谈录》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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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持人马东问及“抄袭”这个话题时,郭敬明采取了回避态度,他的解释是“为了保护自己”,并称“不想参与到成人世界的争斗里”。

接下来,主持人追问到:“那如何解释两本书中有那么多相似之处?是否能容忍文学中的借鉴和模仿?”

郭敬明的情绪颇为激动,他表示自己要去洗手间,一度起身离开了现场,导致录制中断。

出乎意料的是,当时的年轻人却普遍认为:郭敬明抄得这么好,又这样畅销,说明他有才华!

马东询问现场有多少观众认同这种观点,绝大部分学生观众都举了手。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荒诞,抄袭门风波期间,庄羽的作品《圈里圈外》继续无人问津,郭敬明的书籍销量反而激增。

2006年5月,郭敬明抄袭的争议一锤定音。

北京市高院终审判决认定:

郭敬明的小说《梦里花落知多少》剽窃了作家庄羽《圈里圈外》的主要人物关系、12个主要情节,并有57处相同或近似的一般情节和语句。

郭敬明和春风文艺出版社赔偿庄羽各项损失21万、停止销售《梦里花落知多少》,并被要求公开赔礼道歉。

在该判决书下达的第15天,也就是被告自动履行判决书的最后一天,21万的赔偿款才被打到指定账户。

但认错道歉,郭敬明拒绝执行。

执行法官多次联系郭敬明,对方都不予理睬。

由于郭敬明拒写道歉声明,法院在《中国青年报》上刊登了公告,费用14000元。

这笔钱郭敬明也支付了。

给钱,可以。

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一辈子都不可能道歉的。

这就是郭敬明的态度。

(四)

抄袭案发生后,郭敬明的公众形象一落千丈。

与之同时,因为拖欠稿费,「岛」工作室与春风文艺出版社的合作也走到了尽头。

当郭敬明放出要离开春风文艺的口风时,很多出版商人闻风而动。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虽然关于郭敬明的负面新闻与日俱增,但在众多出版商眼里,“郭敬明”这三个字依然是一块金字招牌。

2006年,在诸多追求者中,郭敬明带着自己的团队选择和长江文艺出版社签约。

原因无他,当时长江文艺出版社副总黎波和其搭档金丽红,因出版过一系列名人书籍而在圈内名声大噪,被誉为“中国畅销书第一推手”。

事后来看,郭敬明当年的选择显得“无比正确”。

黎波、金丽红堪称郭敬明事业中的第二个伯乐。

”我要像包装偶像一样包装郭敬明,淡化他身上抄袭者的烙印。”

黎波如是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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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郭敬明就上了一档和著名画家黄永玉对话的节目。

媒体马上就发了稿子,言下之意是郭敬明得到了黄永玉的青睐。

但黄永玉后来接受采访时却表示:一点也不喜欢郭敬明,更没看过他任何一本书。

可是郭敬明的稿子先发制人,没人关心黄老的真实说法。

郭敬明又在采访中说,“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倪匡很喜欢自己的小说。

但实际情况是,因为社会背景、年龄相差太远,倪匡表示根本看不懂郭敬明的书……

凭借背后团队的高超运作,郭敬明逐渐洗白了自己。

2007年,黎波和金丽红请文化界前辈王蒙帮忙介绍引荐,郭敬明成功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

长江文艺还帮郭敬明把工作室变身为上海柯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双方共同出资,合作关系更加紧密。

在商业营销的裹挟下,郭敬明的人生被推向了更高的平台。

在和长江文艺的合作中,他推出的《悲伤逆流成河》《小时代》《爵迹》再次成为畅销书,毫无悬念地占据排行榜第一位;旗下运作的刊物《最小说》,占据了青春市场三成以上的份额;公司签约作者的新书上只要印有“郭敬明推荐”这几个字,销量就会蹭地从三千本涨到三万本。

2007年,《最小说》的单期最高发行量达到70万册,郭敬明首次荣登中国作家富豪榜首富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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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郭敬明以《最小说》为载体,成立了上海最世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最世文化连年盈利超过2000万,吸金能力堪比上市公司;其旗下5本杂志的发行量,超过全国传统文学期刊全部发行量的总和。

(五)

郭敬明再也不是那个初到上海、受尽冷落的小城青年。

随着身价的节节攀升,郭敬明内心的物质欲望也极度膨胀。

当初被人狠狠地看不起,现在就要狠狠地炫富给那些人看。

2010年的一天,郭敬明坐车经过上海静安区武定路,忽然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青葱的树木,干净的街道,古朴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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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司机喊了一声“停”,对着眼前的建筑观看了很久。

原来,郭敬明看上了这里别具一格的别墅。

助理很快打听到别墅的消息。那里曾是汪精卫四姨太的私人别墅,地理位置极佳,装修奢华,一栋价格在5000万左右。

郭敬明听完汇报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买三栋”。

其实那个时候,他刚刚在上海汤臣一品买下几百平米的豪宅,均价是11万一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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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后,三栋别墅成为他公司的办公地点,并重新装修。

古典欧式风格的装修之下,红宝石水晶吊灯一盏50万,FENDI的地毯、KENZO的茶几、GUCCI的靠垫,加起来价格超过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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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价值不菲的壁画,方厅中名师雕琢的艺术品,顶层里尽显奢华的浴池,都成了他的标配。

更夸张的是,他专门设置了一面墙来摆放自己收藏的杯子,价值从几十块到几十万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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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说,自己喝不同的东西要用不同的杯子。其实,这些杯子,大部分都成了摆设……

郭敬明的拜金情结在他的作品《小时代》中,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密集程度。

“需要的仅仅是一条温暖的爱马仕毛毯,然后再塞一个LV包到他手里……再给他挂上一条梵克雅宝的项链,喷一点娇兰的帝王之水……”

短短不到100字,就先后出现了4个不同的奢侈品品牌,郭敬明恨不得写一本只有8个字的小说:“我很有钱,全是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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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作风,自然容易招来媒体的攻击,但郭敬明丝毫不加掩饰自己对金钱和物质的迷恋。

他说,“你要爱钱就表现出来很爱钱。你要真的仙风道骨不在乎物质,那也很好。但你不能一方面看不起别人物质,又一方面自己拼命追求金钱。那我觉得你挺没劲。”

总之一句话:我炫富,但我理直气壮;我拜金,但我光明磊落。

(六)

2012年底,徐峥自导、自演的喜剧电影《人再囧途之泰囧》上映。

短短3个月,《泰囧》狂揽12.67亿的票房收入,直接开创了华语电影超高票房的新时代。

在商业圈里浸淫时日良久的郭敬明,早就养成了一股非同寻常的商业嗅觉。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个事实:文字时代在没落,电影时代在崛起!

2013年,他毫不犹豫地转行做起了电影导演。

当然,作为文字圈内多年的首富,郭敬明表面上还是要给自己的转行找一个理由。

他是这么说的:“我对编剧修改自己的作品《小时代》非常不满意。与其让别人把作品拍烂,不如让《小时代》毁在自己的手里。”

郭敬明认准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干出个花儿来,哪怕他对这个行业毫无经验。

不久后,他亲自导演的电影作品《小时代》上映,以4500万的成本拿下了8亿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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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他导演的《小时代》系列的最后一部《小时代4:灵魂尽头》上映。

四部《小时代》票房累计近18亿之巨。

《小时代》系列电影开创了国内IP改编+流量明星的大潮,完全颠覆了电影行业的传统逻辑。

初出茅庐的导演郭敬明给所有电影人上了一课,什么编剧,什么演技,都是浮云!只要有足够好的IP,只要有高颜值的俊男靓女,只要有劲爆的话题点,就会有足够的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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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电影《小时代》,你可以诟病剧情、故事毫无逻辑,人物、台词无病呻吟,但对于其中富丽堂皇的服装化妆道具,即便现在已经过了数年,依然没有后来者敢与之叫板。

编剧宁财神曾经这样评价《小时代》:内地终于能有人拍出这种漂漂亮亮、花里胡哨、事儿了吧唧、让港台老导演们显得巨土的青春片。

至于这话是褒是贬,诸君请慢慢品味。

从《小时代1》到《小时代4》,口碑虽烂,豆瓣评分最高才5.0,连及格线都没达到,但丝毫不影响它成为中国最赚钱的系列电影之一。

另外,电影《小时代》的拍摄与制作,用了一招挺“鸡贼”的手法。

四部电影,其实是两次套拍作品。

也就是说,第一部和第二部是一块儿拍的,第三部和第四部是一块儿拍的。

按理说最后出片应该只有两部,但郭敬明硬是剪出了四部。

反正原著是自己的,这么能吸金的IP,当然要榨干它全部的能量。

评价与口碑并不重要,能圈钱才是王道。

曾经的作家郭敬明,自此彻底变成商人郭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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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似乎也感觉自己掌握了新的财富密码。

2016年,他将自己的另一部作品《爵迹》也搬上荧幕,妄图重续票房神话。

电影《爵迹》可谓花重金打造,投资过亿,采用了最新潮的真人CG技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演员咖位更高,几乎集齐了娱乐圈的顶级流量。

范冰冰、吴亦凡、杨幂、王源、陈伟霆、李治廷、陈学冬、林允……随便拎出一个,粉丝数量都在千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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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自己的原著IP改编,同样是流量明星聚集,这个套路郭敬明已经用过四次,这次他同样自信满满,只等票房冲破云霄。

但这次观众却不再买账,《爵迹》的票房只有3.8亿,巨亏,连成本都没收回来。

《小时代》系列的浮华泡沫,为郭敬明编造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使他误以为自己掌握了电影事业的真谛,但虚浮的根基,使得这个梦幻的泡沫,在现实的挤压下,一戳即破。

面对《爵迹》成本难回、漫天差评的局面,郭敬明在上海的最后一场路演中哭嚎:“是不是因为我叫郭敬明,所以做什么都是错的?”

是的,为什么总是错的?善于走捷径的郭敬明,这个问题真应该好好问一下自己。

(七)

不管郭敬明是否愿意承认,他是靠写作起家的,而如今他却离文字越来越远。

2014年的《守岁白驹》和《怀石逾沙》之后,他再也没有出过新书。

2016年,郭敬明主编的《最小说》《最漫画》相继停刊。

郭敬明最近一次走进公众视野,是作为嘉宾参加了两季综艺节目《演员请就位》。

当然,他的身份是一名导演,而非一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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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同台列席的嘉宾,则是陈凯歌、李少红、尔冬升、赵薇、李成儒等这些成名已久的导演或资深老戏骨。

而在郭敬明已经上映的5部电影作品中,豆瓣评分最高只有5.0分,最低只有3.8分。若论作品的水准,他肯定无法跟其他几位著名导演相提并论。

节目组之所以邀请郭敬明连续两季参加节目,很显然是看中了他身上所具备的超强话题性,也就是传说中的“热搜体质”。

节目中,导演们的观点交锋,俨然超过了演员本身,成了这档节目的看点所在。

而郭敬明经常表现得无视规则、极度自我,哪怕他所做出的选择已经对他人的合理权益造成了严重侵害,他都能诡辩要求大家都尊重他的喜好存在。

“你可以永远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东西,但请允许它存在;你可以继续讨厌自己讨厌的东西,但请允许别人对它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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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看似无懈可击,但是再仔细一想,便会发现这里面问题很大。

固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理应彼此尊重。

但如果你的喜好或行为伤害到了别人的权益,或者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试问:这样的喜好还值得被尊重吗?这样的喜好,真的需要存在吗?

一路走来,郭敬明的身份角色不停地在发生改变,他是作家、出版人,也是导演、商人。

他制造的文化产品,撩拨了一部分迷惘的青少年,成为他们的趣味代言人,无可置疑地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

他是一个逆袭者,从一无所有的小城青年,到名满天下的作家首富,你无法否认他身上有着非凡的文学才华,也无法否认他为了自己的梦想和野心,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

他是一个拜金者,从被世人冷落、被金钱和物质的贫乏深深地伤害,到名利双收时,转而疯狂地迷恋金钱和物质,仿佛只有不断地炫富才能让他找回自尊与价值,却忘记了自身作为社会公众人物,理应谨言谨行、谦逊低调才能得到世人的肯定;

他是一个抄袭者,即便被高级法院判为铁案,却仍然拒绝道歉,这种顽固而偏执的行为彰显的不是自身的个性,而是道德品质的低劣与败坏,自然会遭受世人的斥责和唾弃;

他是一个投机者,从高中时代参加作文大赛时连投7篇初稿,到成为文化商人后及时地将事业重心从纸媒转为荧幕,后来又热衷于综艺节目,他的所作所为总是能够将成功的砝码最大限度地揽到自己手上,他总是走在离名利最近的那条捷径上,但这条路离真正的永恒只会越来越远。

这就是郭敬明,一个取得巨大的世俗成功却饱受非议的文化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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