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对于因疫情无法返校上学的美国大学生来说,“校外住宿”这四个字有了一些特殊的含义。为了防止新冠病毒在大学校园里传播,本学期全美各地的大学的教学都开始转向虚拟课堂。而对于一些大学生来说,这样的学习方式被他们视作一个只要有 Wi-Fi,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上课的机会。
许多人会和自己的同学一起,相约一起租房生活,一方面是逃避家庭,另一方面也是可以将原本属于校园的学习和社交生活搬到校外。并且由于学生们的条件不同,他们的“校外住宿”形态也各不相同。
对于埃里克·波森(Erik Boesen)来说,他的校外宿舍看起来像是科罗拉多州杜兰戈市一个看起来有些废弃的滑雪小屋,这里距离他所在的耶鲁大学有 2000 英里(约 3218 公里)远。而对于阿里·阿尔-基布(Alya Al-Kibbi)来说,校外宿舍是他所在的加州理工学院对岸的联排别墅。
埃里克·波森(Erik Boesen)和这学期在一起生活室友
《纽约时报》记者泰勒·洛伦兹(Taylor Lorenz)将这样的合租房定义为“大学合作房(college collab houses)”。与之类似的是,今年有许多 Youtube 和 Tiktok 博主由于疫情不便出行,于是相约一起合租居住生活,彼此相互支持,并且给予拍摄的灵感或者是一起录制视频。
11 月 25 日,Insider 采访了四位大学生,他们在这学期和自己的朋友“大学合作房”中居住,试图在校外复制一些平时只能在大学校园里体验到的一些体验,在采访中,他们谈了谈自己在校外住宿的心得和感受。
01////“不要离家太近”
一年前,21 岁的卢克·伊格尔(Luke Igel)绝对想不到自己现在会在犹他州帕克城(Park City)的一栋联排联排别墅里度过他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大三生活。但是当春天因为疫情,学校课程不得不转移到线上以后,伊格尔开始有了召集一群朋友一起生活的想法。
作为一名电气工程和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学生,他的大部分课程都是协作式的,所以要在家里在线完成这些可能并不容易,他说。于是他开始在暑假的时候和同学们策划一个和春季完全不同的新学期。“我和同学们决定聚在一起生活和学习,试着找回从三月份以来就失去的大家一起相处的时光。”
伊格尔告诉 insder。“我们当时找了很多偏远的地方,那里人烟稀少,疫情也不那么严重。而且生活成本也很低,Wi-Fi 信号很棒,出去户外活动也会很棒。”伊格尔说。6 月,伊格尔搬进了帕克城的一栋联排别墅。在属于他们的“合作房”里,除了各种上课以外,伊格尔和他的同学们会花时间一起徒步、打牌、提高厨艺。
犹他州帕克城
20 岁的波森也在科罗拉多州小城杜兰戈和自己三个室友复制着自己的大学生活。“有一些你认为是在大学里很平常的东西,比如大型派对和社交生活,在这里显然是没有的,”波森说,“但是我们也会在保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复制出在校园里的社交体验。”
而这种社交活动在“合作房”里就演变成了几个人一起外出在深夜闲逛,或者聚在一起看电视。或者是在周末一起徒步、钓鱼以及一些其他的户外活动。
埃里克·波森(Erik Boesen)和室友在户外徒步
受访的学生们,列举了他们选择“合作房”地点的原因。有些人喜欢与世隔绝的自然风光,也有些人选择生活条件更好的城市。在加州理工大学读大三的阿尔-基布说,和他一起在“合作房”里生活的朋友们优先考虑的是附近的新冠疫情情况以及是否临近国际机场。
在他们房子里生活的四人中,有一位学生是从德国到美国旅行的,他们希望一旦疫情再次严重使得政府出台封锁政策时,每个人都可以安全且快速地回家。为此阿尔-基布和她的室友们列出了美国新冠感染人数最少的几个城市,并且辗转了几个地方寻找住处。
他们最终在华盛顿的一个民宿里落脚。住在这里有一个好处——阿尔-基布来自华盛顿,住在这里她可以经常见到她的家人,同时也可以使用她的汽车。但是另一方面,在斯坦福大学读大三的索菲亚·露(Sophia Dew)则希望确保找到的住处要离自己家很远。
露今年 20 岁,她在距离斯坦福大学 20 公里的地方长大,她认为这个学期是一个探索新地方的机会。最终,露和自己的七个同学在加州一处距离斯坦福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租下了一套五居室。这所房子虽然离斯坦福依然足够近,但是对于露来说,这里依然像是一个新的目的地,并且还有一个所有人都在意的关键因素——靠近海滩。
索菲亚·露(Sophia Dew)和她的室友在海边生活
02////严格的防疫协定
伊格尔说他的父母是最难说服的。经过了多次的讨论,他才取得了父母的支持,让他得以在帕克城度过夏天和秋天。在伊格尔和他的朋友们到达“合作房”之前,他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被规划好了。在正式飞往犹他州之前,他们会自己隔离两周。
而接受采访的学生们都说,和他们一起生活的人,大部分对于如何在疫情下生活这方面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和方法。并且他们基本都呆在自己陌生的城市里,也不会被邀请参加聚会,或者或者和朋友见面。露的“合作房”相对来说比较大,一共住着 8 位女生,因此她们还探讨了具体的生活细则,包括了平时大家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
比如她们都同意限制自己与“合作房”的室友以外的人交往。“我们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隔离房一样,归根到底,这里就是一个由 8 个女孩组成的房子,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出去见人,那我们可能会把病毒给带回来,”露说。阿尔-基布也说,她和自己的室友们也不打算经常外出。除了去杂货店购物、去附近散步或者是摆放阿尔-基布的父母以外,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别墅里学习。
在“合作房”里生活的大学生们除了通过各自的协议尽可能地将新冠病毒隔离以外,一起租房淡季的房子里生活还能为他们省下一笔不少的钱。“我认为这样的生活实际上比人们想象得要更容易得到,”波森说。他说自己和室友在滑雪小屋里生活,每学期可以省下大约 4000 美元,与此同时,现在他住的房间还比耶鲁校园宿舍大一些。
露在太平洋边的五居室里,10 周的房租是 2000 美元,而在斯坦福大学宿舍一学期的住宿费用则为 3575 美元,露和她的室友们这学期每人都可以省下大约 1500 美元左右。学生们也表示,住在自己家里可以省下更多钱,但是经历了今年前两个季度在家里隔离的生活以后,他们更渴望能有一个像在学校里集体生活的体验。
03////“像一个巨大的孵化器”
“我们很幸运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我也很自豪,在这个困难时期,我们能够聚在一起,互相依靠,支持自己。”阿尔-基布说。这里的“聚在一起”,除了指室友们互相满足社交需求以外,还可以作为一起学习的伙伴。阿尔-基布的四名室友都是物理专业的学生,他们的“合作房”也在系里被称为“物理之家”。每个工作日,他们都会坐在沙发上看在线讲座,或者是在饭桌上彼此讨论作业里遇到的问题。
阿里·阿尔-基布(Alya Al-Kibbi)和室友们一起在“合作房”内学习和生活
而露所在的“合作房”中的室友们则并不是都是紧密的学习伙伴,一共八名女生中,有四位正在休学,另外四个人平时上网课。露今年选择了休学,她准备在今年设计出一款基于视频聊天的约会应用。露说,生活在“合作房”里更能让她保持对于工作的动力和专注。“
这里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孵化器,”露说,“凑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基本上醒来就会一起工作。”尽管“合作房”和学生们想象中大学的样子相差甚远,但是他们还是很满意自己作出的选择。并且他们都认为在秋天的时候住在“合作房”里比回到校园里更加安全。
“我不想对别人做出判断,但是我很难相信几百名大学生都会听从同一套规则,”阿尔-基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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