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过年非往年,我在等待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题记。
2019年春节,我们一反常态,没有回老家过年。过年时候的气氛,也没有以往的热闹和喜庆。主要是有一件事情,全家人都心照不宣。
那还是放寒假前,在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晚自修下课以后,我坐上爸爸的车回家。车子驶出校门口那条大马路上,直奔回家的方向。
为了备战中考,一个星期的紧张学习又即将结束了,我拖着一身的疲惫,坐在车子上面,看着公路两旁的风景。
外面灯光依然璀璨,夜色迷人。这个南方小城,渐渐消去了一天的繁忙,开始变得平静。但我知道,爸爸的心,我的心,特别是尚在家里等候我们回去的妈妈的心,全部无法平静下来。
这一切,皆缘于一个电话。晚自修快要结束的时候,老师忽然通知我,叫我立马打个电话给爸爸,说是家里有急事。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爸爸略显紧张而急促的声音。
“小宇,下课后赶快收拾好东西,然后到老地方,我会提前到那里等你。我和你妈妈明天可能要回一趟老家,听说你外婆快要不行了……”
一路上,我和爸爸都没有过多的言语。爸爸一脸严肃地开车往家里赶,我的心此时早已被关于外婆的记忆所占据。
外婆是一个八十高龄的老人,住在远离广东上千公里面的老家里面。外婆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每次随爸爸妈妈回老家去探望她,她都是一脸笑容地迎接我们。外婆对我更是疼爱有加,她老人家总是拿出最好吃的东西,来招待从千里之外的广东回来的小外孙。
外婆之前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就在半年前,听妈妈说,外婆生病了,身体越来越差了。为此爸爸妈妈还专门回去过一次。原本打算今年过年时再回去看望她,没想到事情来得那么突然,看来这次,爸爸妈妈要提前回一趟老家了。
正这样想着,我们已到家了。刚进入家门,就听到了一阵阵从房间里传来的哭声。
“妈妈呀妈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这时我们等到的,已经是外婆已经离世的消息。
人生注定了总有一些遗憾。因为远离家乡,又因为要备战中考,我没有随父母回去奔丧。但在那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外婆,还有妈妈,她回去是一种怎样的伤心落泪的情形?
几天后,爸爸妈妈终于从老家返回广东,又回到了我的身边。看上去,妈妈一下子似乎沧桑了不少,有时候,妈妈还自己躲在一边偷偷流泪。我们知道,妈妈是在思念一个人,这个就是妈妈自己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外婆了。
这样过了十天八天的,也就迎来了2019的新年。我们一家在广东过年,气氛却不比往年了。这一切,都与外婆的离开有关。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苏东坡的这句诗的含义,我终于有了一次深刻的体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终要面对生死离别的考验。坚强地活着,是生者对于逝者最好的纪念。”
忽然间,脑子里又冒出来这么两句深情的语言。我记得,那是一次爸爸安慰妈妈所说的话。
如今又开学了,这年前年后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释怀。但愿阴霾快点散去,迎来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