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一年,纷纷扰扰的热词不断出现,可互联网记忆是短暂的,热词们总是被一阵又一阵狂躁又琐碎的信息热浪给冲散,最终消失在我们的脑海。唯独“内卷”这个词留了下来,并深入人心——
“内卷”,道出了无数人的生存困境。
当然,内卷化已经出现多年,之所以在2020年突然从学术领域火爆出圈,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词实在太过贴切,以至于区区两个常见字,几乎涵盖了你我的日常。
当你加班到深夜,当你为了不被淘汰不得不在工作之外充电学习,当你为孩子学什么特长、报不报辅导班而苦恼,当公司不断有新人进来而自己的位置随时可能被替代,当这些纷至沓来的阴影纠缠在自己身后,它们只能用一个词来表达——内卷。
所谓“内卷”,其实就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技术无法进步,只能不断压迫环境内部,最终导致越来越少的创新,越来越多的复杂化。我们几乎所有焦虑,都是被环境复杂化的结果。只要回忆一下是不是自己每天面对的问题越来越多、生活方式越来越繁琐,就能窥见真相。
我无意过多解释究竟何为“内卷”,这方面不是我专长,我想也没多少人乐意听。啰嗦这么多,只是想引出今天要说的一部非治愈的治愈动画——《银之匙》。
也许在这部动画中,我们可以找到打破自己被内卷的现状。
01主角八轩勇吾:内卷的牺牲品
主角八轩勇吾国中时本来就读于东京,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京原住民,从小就在大城市中生活。父母都是行业精英,哥哥也非常优秀。然而他高中却选择了远离大城市的虾夷农业高等学校(通称“虾夷农高”)。这所高中位于偏僻的北海道,冬季漫长而严寒,极少有城市里的人跑到这里上学。主角为什么抛弃东京而来这里学农业?
就像无数中产家庭那样,父母、兄长都是精英,那么自然而然就会对其他的孩子要求苛刻。八轩自小就被父亲灌输“除了第一其他都是垃圾”的概念,这无形中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压榨自己,迎合父亲的期望。
大家看,这样的剧情是不是很熟悉?没错,强制性地为环境让步,这就是在内卷日益加剧的社会环境中,大多数家庭的写照。
八轩升高中的考试异常激烈,他最终败下阵来,失去了目标和信心,于是为了逃避父亲,来到了北海道。
日本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内卷化。在经历了泡沫经济破灭后,日本社会停滞不前,内卷几乎成了各行各业生存的必然法则。未来我们的国家会不会也像如今的日本这样?我不敢说。至少现在像八轩这样逃避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多。最近我们经常用来自嘲的一个梗“小丑竟是我自己”——不就是年轻人在面对内卷时,无奈又不甘的写照?
02开放的八轩勇吾,打破内卷
内卷源于封闭,反过来说,只要能够打破这种封闭,就能同时打破内卷。八轩的自闭,源于父母的不断施压,源于学业的激烈竞争,他内心的焦虑促使他举步不前,最终差点走向自我否定的死循环。
所以在故事开头,八轩并没有期望能够摆脱这种困境。他带着父亲的失望,自我放逐到了虾夷农高,此时的八轩,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然而在他目睹了周围同学们个个都怀揣着自己的梦想,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间也发生了变化。
有一次,八轩在参观养猪场时,看到了一头格外瘦小的小猪仔。它因为反应太慢而抢不到母乳,发育明显比周围的小猪仔小了一圈——在激烈的竞争中落下阵来,这让八轩产生了共鸣。
于是八轩选择饲养这头小猪,即使他明知道几个月后,猪崽就会长大,就会被送到屠宰场,这是它必然要面临的命运。八轩甚至还为猪崽取名为“猪排饭”。
随着猪排饭一天天长大,饲养它的八轩逐渐感受到了要“努力活下去”的使命感。在送别猪排饭后,他把自己攒下的钱,全部用来买下猪排饭被屠宰后的生肉,最后哭着请大家吃用猪排饭做成的料理。
他在这所学校中经历了赛马受伤过一次就要退役被杀,农场的奶牛稍有问题就要被放弃,这些无不在一次次冲击着八轩的内心。正如学校老师告诫他的那样:
失败的人,失败过一次的人,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吗?一次不行就意味着全都不行了吗?这不就跟经济动物一样吗?
在内卷化趋势难以避免的今天,我们必然面临着一次次失败;可失败过后,我们又不得不为了生存而硬着头皮忍受内卷带给自己的创伤。
难道我们只能因此自暴自弃?就像当初的八轩那样?有时候,当你把自己困在角落,你只能不断地否定自己,再也不会产生新的变化。这时的内卷,已经不是被环境内卷,而是人自己内卷自己。
走出去,看看新世界,也许出路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