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住在黄土高原腹地的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可以说,他们家保留了黄土高原最原始的“居住面貌”和“生存方式”。贫穷使得这一家人几乎是食不果腹,甚至衣不蔽体。你无法想象,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竟然还存在着这么落后的生活条件。
奶孩和年龄悬殊的家人
主人公叫奶孩,52岁。据他所说,自己从小没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他的小名就叫“奶孩”,而村子里的所有人也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初遇奶孩的时候,他驮着背,怀里抱着2岁的儿子,身旁还有一个6岁的女儿,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而奶孩的媳妇只有35岁,穿着开裆裤衣不蔽体,由于精神完全失常,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又叫什么名字?
单凭这年龄的差距,就让我们对于奶孩一家产生了无比的好奇。但是接下来我们看到的,就更令人大跌眼镜了。
奶孩家的居住环境
奶孩一家居住的窑洞是奶孩的父亲在世时挖建的,这是黄土高原上最具代表性的一种原始窑洞,是一孔完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彻头彻尾在山体上挖出的洞孔。
按照奶孩的说法,可以粗略估计这孔窑洞距今至少在60年以上。
众所周知,黄土高原的主要民居就是窑洞,但大多窑洞是以石块砌成洞状,有完整的建筑技艺和技巧。
可是像奶孩家这种原始的洞孔,如今在黄土高原上已经并不多见了。即便有,也极少有人居住。
而奶孩家的这孔窑洞,可以称得上是地地道道的“危房”,如果遇到连续的暴雨天气,极有可能会发生塌方。
当我们走到窑洞门口的时候,清晰地听到窑洞内传出了“嗡嗡嗡”的声音,那是一种只有在夏天垃圾堆才能听到的苍蝇声,而且还是一大群苍蝇才能发出的声音。
揭开帘子,我们进去之后就闻到光线昏暗的窑洞内散发着一股恶臭,而奶孩家的炕头中央则放着尿盆,枕头、褥子、被子、床单,几乎被尿盆里的污秽之物完全浸染。
苍蝇几乎无处不在,一眼望去,仅仅是枕头上就落了大概十几只,而且这些苍蝇的个头都很大,单个苍蝇发出的声音特别响亮,由于我们的突然出现,苍蝇群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更加疯狂的乱飞了起来。
至于炕头上的一应物品,怕是连现在城市垃圾桶里的东西都比不上,破旧、肮脏、恶臭,令人无时无刻不在犯呕,然而这竟然是奶孩全家人晚上睡觉的地方。
奶孩家的生存条件
如果说,奶孩家的居住环境很差,那么奶孩家的生存条件就更差了!
黑乎乎的灶台上,除了锅之外,几乎空无一物,所有的粮食是用罐头瓶子装着,唯一的一口水缸是用来腌制了酸菜,可我们看到的酸菜缸里飘着灶台里烧火用的杂草。我问奶孩干嘛不把这倒掉?奶孩却告诉我们还没吃完呢!
原来奶孩全家一天只有一餐,灶台正对面的柜子上还有半袋大米,还有几包挂面,还一袋奶粉,可以说,这些算是奶孩家最高端的“食材”了。除此之外,奶孩家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要知道,这是一个小山村,即便是村子里的小卖部,都几乎没售卖些什么东西,而奶孩由于身体严重驼背,已无力种地,所以一天一餐也是可以想象来的。
如果说吃不上一天三餐已经够可怜了,那么没水洗澡、洗头、洗脸、洗脚、刷牙,就更是匪夷所思。
因为奶孩家的窑洞位置稍微高一点,距离村子里唯一的那口水井还有些个距离,夏天还好,他可以勉强打水回来吃饭。
可一旦入冬,到了冰天雪地的时候,下坡路滑,奶孩挑水太困难,连喝口水都成了问题,更别提什么洗衣服了。
所以一家人脏兮兮的,至此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圆满的答案。
除此之外,由于孩子还小,媳妇神志不清,奶孩得时时刻刻照看孩子,所以很多时候即便有心有力,却又因为孩子的缘故,无法脱身去做。
奶孩所在的村子现状
随即,我们走访了奶孩所在的这个山村,据村民们讲,整个村子的青壮年都基本外出务工,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家家户户住的都是窑洞,但没有比奶孩家更落后的,可也没富裕到哪去。
朴实、憨厚、善良、真诚、热情,是我们遇到的每一位村民的特写表情。
当我们了解到,这个村子还有所小学的时候,就想去看看,可村民们却告诉我们,没什么看的,1个小学,1个老师,3个年级,8个学生。
村民们的日子也过得很清苦,由于这里缺水,即便是夏天,基本也没些什么农作物,能种出来的蔬菜很少,倒是漫山遍野的枣树有不少,却因为偏僻而难以外销。
除了逢年过节,条件好的人家才能吃到肉,普通人家可能过年的时候都闻不到肉味。
这是整个村子最真实的写照,没有任何比喻或者夸张的地方,因为一切的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或者难以描绘。好在,如今村子的整体条件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众人拾柴火焰高
回去之后,我召集了我的学生,并且召开了讨论会,就奶孩家的情况做了图文并茂的解说,同时介绍了村子的基本情况。
对此,同学们积极响应,提出援助奶孩。就这样,大家你捐米,我捐面,七凑八凑我们凑齐了奶孩家日常生活所需的全部物品:
梳洗类物品有:毛巾、牙膏、香皂、肥皂、洗衣粉、洗衣液、牙缸、洗面奶、洗头膏、沐浴露、卫生纸、湿巾、搓澡巾。
厨具类物品有:菜刀、切菜板、炒勺、炒锅、蒸锅、勺子、叉子、筷子、漏勺、洗菜盆、洗洁精、清洗球、擦碗布。
食品类物品有:奶粉、奶嘴、奶壶,大米、小米、白面、挂面、方便面,菜籽油、酱油、食醋、白糖、食盐、鸡精、五香粉、姜粉、花椒粉、辣椒粉、胡椒粉。
床上类用品有:被子、枕头、褥子、床单、被套、枕套、夏凉被。
其他物品有:凉席、窗帘、书包、玩具、本子、笔、橡皮、零食、衣服、84消毒液1箱、酒精1箱、口罩、医用手套。
前往奶孩家献爱心
我和学生们带着这些物品,驱车两个多小时到奶孩家。车子刚到村口,就有村民围观了上来,看到我们二十多个人,人人怀里抱着一整箱的捐赠物品,好奇地询问我们这是来干嘛了。
随即,我们邀请了有孩子的村民一并来奶孩家,向孩子们发放学习用品。
由于孩子们从未升过国旗,我们还特意带了一面国旗,因为没有找到旗杆,所以只能在奶孩家院子里的那棵树上挂上绳子,带着孩子们升一次国旗。
当我们征得了奶孩的同意之后,我分配我们的学生统一佩戴口罩、医用手套,将奶孩家窑洞里的全部物品搬出来,在奶孩的协助下进行分拣,能丢的全部丢,丢了的立马换新,同时对奶孩家进行全面消毒。
刚开始的时候,奶孩还舍不得扔,在我们再三解释下,他才依依不舍的同意了。当奶孩看到自己窑洞内的全部物品焕然一新的时候,露出了开心的喜色。
而奶孩的媳妇更是一股脑地爬上了炕头,抱着崭新的被子,虽然她始终没说过话,但她微微一笑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她很开心。
奶孩的一儿一女,经过我们的梳妆打扮,换上了新衣服之后,也开始了手足舞蹈,尤其是小女孩,同我的女学生玩得不亦乐乎。
结束语
临走的时候,我们将之前班里筹来的钱一并给了奶孩,起初奶孩是拒绝的,他表示我们给他的东西够多了,他不能要。当我们看着孩子,告诉奶孩这钱是给孩子的时候,奶孩才收了下来。
我们力所能及的总是有限的,不以善小而不为,是我们的初衷。这一切,就当做是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只希望,奶孩家未来的生活可以得到真正的、彻底的改善,也希望孩子们能够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