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用这句话形容叶企孙老先生最合适不过,可能大家对他并不熟悉,但肯定对他的弟子并不陌生,因为核物理家钱三强、王淦昌,理论物理学家彭桓武、王竹溪,理学家钱伟长、林家翘等大师全都是他的学生,他一生共为祖国培养了79位院士。
虽然他不如学生们有名气,但学生们的成功跟他脱不开关系,因此他又被大家称为“大师的大师”,在学术界极受尊敬,这位大师一生未娶,他不是在学知识就是在教书育人,这一辈子单调却充足,可晚年却沦落街头乞讨,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叶企孙,出生于1898年7月,是上海人,虽然当时还是封建社会,但国家已经一片混乱,大清王朝风雨飘摇,明眼人都看得出中国社会要变天了。叶企孙的父亲是一个开明的人,他很清醒的意识到只有西方先进的思想理念和工业技术才能拯救中国,所以他在敬业学堂主持教学事务的时候,向学生们灌输的都是先进思想。
在父亲的影响下,天资聪颖的叶企孙从小接触西方思想,立志要为中国发展做贡献,1911年,未满13岁的叶企孙从父亲主持的敬业学堂转入清华学堂继续学习。在校期间,他认真努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1918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公费赴美留学的资格,同年进入芝加哥大学深造。
但他并不是从大一开始学习,而是直接插班进入大三,可在高手云集的芝加哥,他的成绩同样十分优异,他修习的是物理专业,老师是P.W.布里奇曼,也就是194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能得这位大师的青睐,可见叶企孙自身的优异。
1920年从芝加哥大学毕业之后,叶企孙又考进了哈佛,继续攻读研究生和博士。当时中国环境不稳定,更别提科研条件,而以他的能力,留在国外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但他不顾老师同学的挽留,毅然决然的在毕业后返回国内,在回国之前,他游历了英国、法国、德国等5个欧洲国家,拜会了不少物理同行。
叶企孙深知以自己一人之力没办法改变中国现状,于是他投身教育,希望能培养出更多如他一般的爱国志士。1924年3月,叶企孙顺利抵达上海,并于次年8月到清华大学任教,1926年,他出任清华大学物理系主任,当时的他是真的将教书育人当做自己毕生的事业。
但他的学生熊大缜让他人生出现了转折,1937年,原本叶企孙打算在这一年出国访问,进行学术交流,可七七事变的枪声打响后,他为了抢运学校的图书和仪器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原本要到德国留学的熊大缜见状也留下来帮助老师,同时希望自己能为抗日出一份力。
熊大缜倾力于研究地雷、炸药和各种无线电设备,但最后却被诬陷为敌方特务,最后被迫害致死,年仅26岁。叶企孙了解自己的学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他收集材料多方奔走,希望能为熊大缜洗刷冤屈,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后来在60年代特殊时期,他还因为这件事被牵连,以致最后流落街头。
可就算在那种自身难保的状况下,79岁的他依旧在念叨着要回清华,为了不连累学生,他拒绝了所有学生的帮助,这位老人最终在1977年因病去世,至死都没完成为学生洗刷冤屈的愿望,但好在他去世9年后,熊大缜终于重获清白,被评为抗日烈士,这也算是对叶企孙老先生一个迟来的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