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华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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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期间，关于教育方面的提案有很多。一起来看看。
这些提案中，有建议禁止微信群要求改作业的，有建议禁止教师有偿补课的，有建议推迟小学放学时间的，有建议禁止各种排行榜的，有建议取消英语主课地位的。
之前教育部还有防止男性青年女性化，培养同学们的阳刚之气的，还有小学阶段作业不出校门的，还有要大力整治校外培训机构的。
可以预期的是，如果当前教育体制不变，管制将会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规定也会层出不穷，这是行政化管理的必然。
我们的教育怎么了，为什么年年整顿，年年加强管理，今天一个指示，明天一个通知，可效果总是差强人意呢。
在网上了看了许多相关讨论，几乎所有的讨论都在现行体制框架内的讨论，我觉得，如果不能跳出现行体制看问题，很多问题的讨论是讨论不出结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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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乎所有的国家，教育被认为是国家的责任，为国民提供教育，国家责无旁贷。但无论什么行业，一旦实行国有化，缺乏利润机制，必定导致官僚化管理。
学校本来服务的对象是学生和家长，但在现行体制下，学校真正的客户不是学生和家长，而是政府相关部门。学校的经费，教师的工资和升迁都掌握在这些政府部门手上。
而家长们几乎是没什么选择的，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学校会真正考虑家长学生的需求吗？老师会尽心尽力的为家长学生服务吗？
当然了，有些学校老师会认真、尽心尽力为家长学生服务，但那毕竟是少数，但话说回来，即使有这个心，学校和教师也未必能办得到，因为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满足政府部门的监管。
想一想，供销社年代，买东西是要看销售员的脸色的。那时，一个能保持微笑对待「客户」的销售员，都能被评为全国劳模。现在你去买衣服，吃饭，逛超市，哪个服务员不笑容满面呀。
在当前教育体制下，家长即使有不满，也不太敢直接针对老师和学校，生怕孩子在学校受委屈了。反而，家长们普遍的给老师送礼、讨好老师。
这是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你很难看到哪个行业，顾客会讨好商家的。在市场化领域，都是商家讨好客户的。还有一个特列，就是医疗行业，这些都是受管制比较严重的行业。
于是家长们的不满只能通过媒体、网络进行表达，然后政府相关部门就会出于责任，发布各种行政命令，各种官僚化管理。
于是呢，学校、教师只是机械化的应对，各种公文，各种报告、各种总结，各种开会，这就是所谓的文山会海，这些都是缺乏利润机制的必然。
而真正用于教学上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最后弄得教师也苦不堪言。而效果呢？相信大家都看得到。
马克斯·甘芒博士，提出一个理论叫官僚替代理论。这种理论说，在公立体制下，与成本支出相增长相伴随的是产出的下降，因为大部分费用不是用在教学上，而是花在了行政事务上了。
以我国为例，全国教育经费2016年是38888.39亿元，2017年是42562.01亿元，2018年是46143.00亿元，2019年50175亿元。
那平均到每一个学生身上是多少呢？有机构对2017的数据进行了计算。
从图中可以看出，2017年，平均每一个小学生10199，高中生13769。而这数据到了2018年又上了一个台阶。
从数据上看，摊派在每一个学生身上的数目似乎也不少，这些钱读一般的私立学校的学费加生活费都够了，但效果大家都看到了。
这就是官僚代理论说的，经费年年涨，教学效果反而可能是下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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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之前的一篇《六万研究生送外卖，折射出教育的严重扭曲》文中提到过，教育跟其他商品一样，是很难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准的，就像你去买衣服，有人喜欢裙子，有人喜欢牛仔裤，有人喜欢绿色，有人喜欢白色。
教育也一样，是需要多样化的服务供家长和学生选择的。
想把自己孩子培养得更有阳刚之气，可以选择那些较为注重体育教育的学校；觉得学校放学太早，没时间接，就选择一个放学晚的学校；觉得作业太多，孩子睡眠不足，就选一个作业较少的学校；不喜欢教师在群里指手画脚的样子，就选择一个不建微信群的学校；不喜欢排名的，找个不排名的学校；不想学英语的，觉得没必要，学英语就是浪费时间的，就选个不学英语的学校，最好找个专教国学的...
而如此多样化的学校可供选择，必然要求教育必须是市场化的，这包括学校自主设置课程、自主设置考试、自主选择教材，教材的编写和出版也必须是竞争的、取消统一的中高考。
而且在市场化的条件下，家长有了选择权，必然会优胜劣汰，好的教育才会成长起来。而在公立制下，教育只会机械僵化、千篇一律，死气沉沉，没有活力。
但读者留言说，中国六亿人月收入1000元，你叫这些家庭的孩子怎么读书？
虽然市场有许多解决机制，另外教育也不一定非要在学校。但我知道我再如何解释，也很难说服这些读者。
我想有一种次优的选择，可能大众更容易接受。那就是弗里德曼提过的教育代金券方案。让教育市场化，去除学校准入门槛，解除户籍限制。然后对于适龄儿童，发放教育代金券。
比如前面提到的教育经费平均每个小学生11328元，每个高中生16000元，就按这个标准发放教育代金券。
家长学生拿着代金券可以自由的选择学校，超出部分家长自行负担，学校拿到代金券之后可以向政府部门领取经费。
在这种制度下，家长学生们就有了选择权，学校也会纷纷迎合家长和学生，为他们提供更为优质多样化的教育服务。
另外，这种制度下，也让教育经费得到最大化的利用，减少了无畏的政府行政运营成本。也避免了，在现行体制下读私立学校出现的两次交费——读私立学校交一次费，纳税交一次费。
虽然这种体制也有其弊端，可能会出现骗取教育经费的问题，但相较于现今的教育体制，已经是好太多了。
对于高等教育，国家也应该逐步实行教育市场化，并停止一切经费补助。对于有能力得到高等教育的学生，可以以未来收入进行抵押，通过助学贷款的形式完成学业。
当然市场中肯定会出现很多市场化的救助方式，比如公司可以对优秀的学生进行资助，条件是该生毕业以后要在公司工作若干年。
虽然代金券方案离完全市场化还有一定距离，但总的来说，是在边际上往市场化方向前进了一大步，而且这种方案在情感上也易于让人接受，也算是一种妥协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