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祥宁
图:来自网络
还记得十年前的冬天,当时的我体温只有不到35……
刚受伤那几年,但凡听说有针对脊髓损伤治疗的方法,都会想着尝试一下。十年前的春天,已经忘了是怎么打听到的了,北京的某家医院可以做神经干细胞移植。
虽然没听说有治愈康复的先例,虽然也知道应该不会有明显效果,但在有病乱投医的促胁下,还是抱着试试看和侥幸的心态,去做了两次。
刚好那几年姐姐和姐夫在北京工作,他们跑前跑后的给挂号预约上了,可也还是一直等到入冬以后,第一次的“北京之旅”才得以成行。
当时考虑到天渐渐冷了,又是第一次去,有太多的不熟悉,打个车或坐个公交的都会很麻烦,就让发小开着他的小面包,把我送了过去。
到北京后,在医院安稳下来,爸爸和我发小就一块回家来了,等治疗完再过去接我和妈妈。可是本来十天左右就可以完成的一个疗程,因为我的不断低烧,直到一个月后才能出院。
出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元旦,那会的天已经好冷了。爸爸在去北京之前就把家里的憋力气炉子支了起来。
我们算是连夜回来的,到家已是凌晨时分。一路上,我就慢慢的感觉越来越冷,虽然身上盖着棉被,虽然车里开着暖风,可我还是一直冷颤不止……
到家后,爸爸直接把我放在了大床上,然后马上就点上了炉子,打电话叫了村医。妈妈拿了三四个厚厚的棉被一股脑盖在了我身上,可当时的我已经麻木,几近昏迷。
爸爸妈妈他们用体温表量了量我的体温,水银柱根本没有一点上升的态势。当时他们也想过冷处理,但是医生说:他并不是完全被冻成这样的,一直都盖着被子,应该还是神经的问题,他就是冷。赶紧送医院吧,医院里有暖气会好很多。
就在商量着是让发小送还是叫救护车的时候,妈妈说:小孩都这样了,还能再折腾啊?送到医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先暖暖再说吧!
说着妈妈把鞋一脱,也进了被窝,紧紧的抱着我,给我取暖。爸爸把炉子烧到最旺最热,就坐在床边一直守着。
就这样,我的体温慢慢回升,慢慢也有了感觉,但是又在不停的打冷颤,而且妈妈不能动一动,她只要一动,我就觉着有股股凉意袭身,特别冷。不知是真的感觉,还是心理问题。
妈妈就那样一个姿势抱着我七个多小时,直到午时以后,我的体温完全恢复。这么长时间,可把妈妈给累坏了,现在想来也很心疼……
就是那个冬天以后,才真正意识到我的体温,是随着外界温度的变化而改变;也还是那个冬天以后,除非有特特殊情况,不然的话天冷我就不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