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和3月,浙江大学31岁的副教授江文帅的论文被刊登在《数学年刊》期刊上。他在论文中成功地解决了微分几何领域的两大重要猜想:曲率积分猜想和有限测度猜想。
《数学年刊》是国际数学领域顶尖的学术刊物,由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合作出版,一年出版6期,每年仅仅发表30多篇高质量学术论文。
江文帅的论文能够连续两次刊登非常不容易,解决一个数学问题可能要花费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有些问题甚至要穷极一生去追寻答案。江文帅说这一刻自己是非常幸福的,科学的探知道路是孤独的,但是能够探寻到答案却是他们这些数学家梦寐以求的幸福终点站。
江文帅2011年至2016年在北京大学国际数学研究中心攻读博士学位,师从田刚院士,是许晨阳的师弟。许晨阳也曾经回国执教数学,但是6年后却愤然离开,选择回到美国。当时他说国内的学术圈有三点是他无法接受的。
如今许晨阳在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工学院任职,2021年获得科尔代数学奖,也算发展顺利。就是不知道他看到江文帅的成就,对自己当年的看法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数学天才,公费留学
许晨阳,1981年生,重庆人。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展露了非常高的数学天赋,4岁起就能计算加减乘除,进入小学以后数学成绩更是名列前茅。
许晨阳的父母也非常重视孩子的早期培养,他们发现许晨阳在数学方面的天分后,就给孩子报名了学校的数学兴趣小组,许晨阳是数学小组中最小的孩子,但随着他的不断努力,很快就成为了小组里的佼佼者。他对数学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了。
此后许晨阳一直对数学抱有好感,自己平时会苦心钻研难题,从初中开始就参加各种与数学相关的比赛,获得了不少成绩。许晨阳17岁的时候还作为四川省代表参加了全国奥数比赛,并且荣获冠军。18岁的时候他如愿考入了北京大学数学系。
要想在一群出色的人中显得更加出色是不容易的,但是许晨阳却做到了。当时的北京大学数学系有四大才子:许晨阳,恽之玮、张伟和朱歆文,许晨阳就是这四人中最大的一个,他们被大家称为“北大数学天才”组,这也是北大数学系的黄金时代。
许晨阳用了5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本硕连读,这个时候,一次公费留学的机会出现在他眼前。学校推荐他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攻读数学博士学位,为了能够在学术上拓展自己的能力,他决心继续挑战自己,踏上了留学之路。
博士毕业后,许晨阳还在麻省理工大学的博士后流动站工作了3年的时间,在犹它大学工作了1年的时间,在经过了8年的学习和磨砺后,许晨阳觉得自己可以回国了。
当时有许多美国的科研机构和知名的大学都争相递出橄榄枝,想要聘请他,但是他考虑再三,仍然决定坚持初衷,回到北大做一名讲师。
回国任教6年,最终选择回美国
2012年,许晨阳回到祖国,在北京大学任教。
许晨阳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了得,他在教书育人方面也非常独特,许多学生听完他的课以后都觉得受益匪浅,纷纷发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叹。
同时他在学术上也没有止步,2016获得含金量很高的拉马努金奖,2017年获得庞加莱研究所讲座教席。2017年获得未来科学大奖“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家”和100万美元的奖学金。这一年他还成为了北京大学长江特聘教授。
这些耀眼的成就让我们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努力,数学界期待着这颗新星的冉冉升起。
可就在回国后的第六年,许晨阳将一份辞职信递给了北大,他选择回美国继续自己的数学研究,已经接受了麻省理工的邀请。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学术界,有许多报道称他“忘恩负义”。当时的北大数学系“四大才子”最后均选择了赴美发展,许晨阳是唯一一个回国执教的,可惜只过了六年时间也要离开了。一时之间国内学术界讨伐声一片。
离开为无奈之举,称3点无法接受
面对学术界的质疑,许晨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无奈之处,总结起来主要有三点。
首先,他认为国内的学术造假情况非常严重。有一些名校名师或者专家都名不符实,初时接触到这样的情况让他非常震惊,这已经触碰到了许晨阳的道德底线。
其次,他所看到的无论是大学校园内的学生还是教师都非常浮躁,他们普遍没有潜下心来做学问的倾向,而是内心拼命为社会地位和学术地位而焦虑。
最后一点也是影响他最深的一点,就是在国内要申请项目基金需要的手续实在太多于复杂,整个申请程序又漫长又繁琐,这一点严重地影响了研究人员的研究进度和他们的士气,缩小了科研空间。
许晨阳一心想要做一番学问,可惜的是国内的学术氛围与他的性格不太契合,也无法满足他的要求,所以最后犹豫再三选择了赴美任职。过去的6年也算是对母校的一种回报了。
听许晨阳说完这一番话,很多人都沉默了。这三点几乎是学术界公认的问题,但仍要强调的一点是,第一条和第二条并不是国内独有的,在全世界的学术范围内都存在着造假和浮躁的问题。
2018年哈佛医学院著名的教授皮耶罗·安佛萨就被爆出论文作假,一次性被撤稿31篇文章,成为了当年最大的丑闻,到现在还名列学术界十大造假案之一。
造假界第一名当归于日本麻醉医生藤井善隆,他研究的领域是治疗手术后病人经常发生的呕吐和恶心的药物。据说他从1993年开始编写论文数据,一直编写到2012年东窗事发,共计发表了183篇造假论文,而他所有发表过的论文数量才212篇。日本学术界公布调查结果后总结道:这相当于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编写了一本关于科研点子的小说。
关于学术界气氛浮躁这一点也是贯通海内外。做学问是清苦的,有的人究其一生都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成果”,而看着别人功成名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就很难受了,这也会进一步引发学术造假或者沽名钓誉者的增加。形成一种不好的风气。
虽然过去中国的学术界是以行政权力为主导,使得大学变得不再是学术者的象牙塔,而成了玩弄权力者的天堂。但最近这几年中国的学术界一直在想办法根治学术不正之风,江文帅作为数学界的后起之秀,他能在世界数学领域顶尖的刊物上发表自己的论文成果就很能说明问题。
许晨阳对中国的学术界放弃得太早,这也许跟他的性格有关。许多“天才”少年从小就专注在学术问题上,对于人际交往等问题几乎是一窍不通,一路在较为“纯净”的校园生活中成长,突然面对复杂的社会环境难免会产生不适应,他选择回到美国任教,也是一种消极的逃避态度。
西方国家虽然有着悠久的传统、大量的一流学者和强大的软硬件实力,但是他们目前也面临着经费不足、竞争恶化和范世俗化等严重的问题。可以说各行各业,各个国家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总是用逃避的方法并不能使得整体行业变得更好。
小结:
历史总是在曲折中前进的,我们应该看到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学术界日新月异的可喜变化。尤其是近十多年来的科研成果让海外学者也啧啧称赞,刮目相看。
虽然学术界现在仍存在着严重的问题,但这种腐败之风不会长久地存在,它需要学术界和社会各界共同地努力和推动,比如提高科研人员的待遇,增加科研经费,减少申请流程,鼓励科研人员申报专利,设立各种奖项等等措施,最终形成一种正面的引导力量,而不是用回避或者逃避的方式来面对现状。
只有正面问题并且着手解决,才能让中国的学术界发生根本的变化,从而为祖国的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