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洪涛失联事件:“遗体已被找到”,为何“绝笔信”会自带追问?

“遗体已被找到”,是多数失联事件的终局。然而回到“毛洪涛失联事件”中,就因为那封“绝笔信”的存在,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如果不是“绝笔信”的存在,“毛洪涛溺亡”就不至于跟成都大学始终绑定在一起。

然而透过“绝笔信”所流露出来的“苦水”,毛洪涛的这番操作,就很容易被打上“尸谏”的标签,所以也就能理解,为何舆论会发出“一定要彻查”的呼声。所以在案情彻底厘清之前,一切的表征都只是可能性的存在,而非绝对的存在。

要知道,毛洪涛的“绝笔信”都是“第一视角”的感受,也就是他对“工作环境”的主观判断,至于有多少是真实存在,有多少是情绪渲染,这只能靠接下来的调查进行解决。只是,就目前来讲,“舆论破案”的目标好像就是“绝笔信”中提到的人。毕竟有关“高处不胜寒”的探讨,在民间早有论断。

只是,当我们撇开“绝笔信”本身,去看待“毛洪涛溺亡”时,他的悲剧终将还是他自己的悲剧。说实话,无论是“大连理工研究生的自缢”,还是“成都大学毛洪涛的溺亡”,二者所强调的“悲苦”其实多半存在自己对真实世界的误判。起码就理性生死论而言,显得不够开明,当然这些也只是后话。

但是,作为既定的个体来讲,如果“研究生之路”和“大学党委书记之路”注定会成为绝路时,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自己出了问题”,起码以当下的世界来讲,纯粹的秩序貌似并不存在。所以,无论是“大连理工想当猫的研究生”,还是“成都大学以死相拼的毛洪涛”其实都死于“伤心”。

不得不承认,真实的人生会挤走豪气,也会挤走积极的心态,甚至,对于不少人来讲,连本能都会彻底迷失,直至走向退化。研究生延期毕业难道真的比活着更重要?大学里的权职相争难道比活着更重要?这些再简单不过的存在主义逻辑,为何在研究生和大学党委书记的脑子里就回不过弯呢?这着实值得深思和玩味。

在谈论“毛洪涛溺亡”时,之所以会提到“大连理工实验室自缢的研究生”,不仅在于两件事情发生相差没几天,更在于想透过“绝笔信”和“遗书”复盘一个人存在的基本驱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大连理工实验室自缢的研究生”比毛洪涛肯定小很多岁,但最后的陈述里却显得相对释怀。

如果说“大连理工实验室自缢的研究生”死前是释怀的,那么毛洪涛则略显悲愤。虽然从逻辑的角度上看,都是长期情绪化的积淀造成的,但是作为救赎而言,但凡有人能提前关注到些许异常,应该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从某种层面上去判断,毛洪涛和“大连理工自缢的研究生”应该都是深度抑郁症患者。

所以,以道德性的“好死不如赖活”去批判自杀行为,自然也是不太准确的。无论怎样,人活着是为意义而生。可能对于自杀者来讲,失去自己所认为是正确的准则就认为是世界坍塌,所以才会表现出奋不顾身的出走行为。当然,我们也发现,自杀者的心理活动往往多跟理想主义相关。

另外,我们很清楚的是,舆论关注毛洪涛是为“一定要彻查”作准备,因为就其“大学党委书记”的标签,很容易就会让人往反腐斗争上靠,甚至,就算他不在“绝笔信”中提点相关是非,可能也会引起舆论的联想。只是,他还真的提点到,顺带把自己活成典故中的人设,着实令人感到唏嘘不已。

不过,就当前的案情信息增量而言,可能除却“绝笔信”和“遗体已被找到”,更多的可能性也都存在于想象空间里。毕竟,很多事情的定性需要落实在现实图景里,不能因为毛洪涛已死以及他悲愤的“绝笔书”,就直接“断案”。要不然,很容易伤害无辜。

当然,我们也要基于“绝笔信”一定的考量和信任,起码可以将其作为“彻查”到底的源头。与此同时,回到“毛洪涛溺亡”的事情上,也反映出心理疾患本身的普遍性,也就是不论一个人的社会地位高低,都可能深陷心理疾患的泥潭。因为在寻找人生意义的过程中,没有人会一路顺风。

云也退说,人就是人,不能控制万物,也要把万物往自己那儿解释。作为“绝笔信”和“遗书”一类的事物,其实对逝者的意义并不大,只能是释怀“出走”前的那份悲壮之感,当然,它们对生者的意义也不大,毕竟没有人会把这些死前的呓语太当回事儿,而唯一比较重要的是,这些细枝末节可作为案件定性的基本“突破口”。

再次强调,无论何时都不要把焦虑的氛围过度渲染成绝境,它不只是一种痛苦,更是我们精神本质的呈现。说到底,我们太想把一切秩序化,这本来就是一种疾病逻辑。绝大多数时候,所有的不平之事看似是外力所致,可事实上都是内心的扭曲。

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不想把自杀行为过多的道德化,是非化,而是想透过个体与外界的互动,参照出更多的救赎之路。很多时候,悲剧像一席流动的盛宴,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理解。所以,在看待“毛洪涛们”的“尸谏”上,还应该留有更多的病理性解释空间,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抵达人性的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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