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号和三号,我们跟着童步天下的队伍做了一次短途的旅行。
这段时间,孩子饱受空调和自燃温度交替侵袭的困扰。临出发的早上,孩子五点多就醒了,醒了就说不舒服,头疼,打喷嚏流鼻涕。我们都很纠结要不要去。喝了药之后,孩子说,感觉好多了,要旅行,于是我临时带了退烧和一些感冒药。出发了。当天一直到下午在房山玩非常刺激的漂流,孩子都非常的精神。
在到达保定之后,孩子告诉我,她又被空调吹到了。刚上车的时候,我担心空调的问题,还专门叮嘱孩子记得加衣服,我自己在过程中也忘记继续提醒,这次孩子看起来很难受。晚餐几乎没有吃几口,灌了满肚子的姜丝可乐。回到宾馆,一个妈妈是按摩大夫,给孩子全身做了按摩。到了夜里三点,孩子叫我,说难受。我一摸,果然发烧了。
退烧药吃了之后,我俩还没有睡着,孩子的汗就出来了。这个状况一直到七点酒店叫醒,汗还在出。烧退了。虽然不舒服,孩子明显比头一天晚上看起来状态好了一点。我也做了准备,这一天肯定要比玩漂流的那一天要艰苦。但我依然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到了白石山,看着郝老师长衣长裤,我的短裤背心,在雾气蒙蒙中,全身一阵阵瑟瑟发抖。
旅行的前半程,在午饭之前,我们更多的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雾气在仙境中在流动,星星告诉我们,这里的地质特征是大理石风岩地脉。放眼望去,我更多的感受是,小时候看电影阿诗玛,最后的场景,大水之后,平地变成了神话般的石林,阿诗玛化为石柱在林中或隐或现地歌唱。在我幼小的心里,那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世界。我去过云南的这个石林,全然没有电影中的感受,反而在这里,在雾气中时隐时现,或壮美,或瑰丽,或娟秀的景色中,回到了我幼年那种如梦如幻的感受中。有一瞬间,我真想化作山中玫瑰谷中百合,与这美景长长久久地融为一体。在经典的玻璃栈道环节,可能爬过的山很多,见过峨眉的云海,泰山的人潮涌动,在透明的栈道上往下看那深不见底的中的各种石笋,植物,虽然有点腿软,但没有传说中被吓得五体投地的肝颤。当我们转入其他的山谷,回视着走过还没有走过的栈道,宛如一条条荷叶边在美女一般的山谷中点缀。在烟雾蒙蒙中,我感觉我全身都是湿乎乎的,又冷又热的感受,分不出是冷汗还是被雾气浸湿。在前半程,孩子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吃了露餐,我们进入了后半程。于是考验来了。
第一个考验是下坡。我们的前半程的上行是舒缓的。这个下坡的陡峭,迅速把大家带入到腿软的状态中来。高烧刚退和脚伤尚未痊愈的孩子很快就扛不住了。那个阶段,她是在找鞋的感受,走一段就让我重新系一下鞋带。我们这个八个人的小团体,迅速远离了大部队。而我和孩子,还有一个妈妈,成了小团体的压轴。
下坡好不容易不走了,但紧接着上坡,更是让我们苦不堪言。孩子走两步就摊坐在地上,看得出来,她是真走不动。因为但凡平地多一点,她会和小伙伴们走在一起。我尝试背着孩子走一会儿,基本没有走上两步我也快要晕菜了。在路上,有一段除了我们自己,人迹罕至。但凡看到对面来一个人或者遇到了工作人员,我们都会问问,前面还有什么,要走多远。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要看到穿制服的,她们都会告诉我们,前面还有一个多小时。刚才我还在希望,时间永恒不动。此时,没玩没了的一个多小时,不由让我心中焦躁,这是怎样的没有节点的一个多小时,到底要走多久的一个多小时。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美,被远远甩在后面的焦虑,带着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孩子干着超越体能极限的活动,还好,我有我的一个小团队的陪伴。彼此相互支持和打气,不再是第一次爬箭扣那样的艰苦中的孤独。在最难受的时候,我和其他妈妈的感受差不多,开弓没有回头箭,至少我们比坐缆车的感受到了更多的美景,这些美景非艰苦的体能付出而无法看到。最终,我们是比大部队晚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的目的地。
第二天,我带着孩子看完病之后,一直隐隐作痛的胃开始大爆发。胃痛和拉肚子交替进行。眼看着只有几分钟就可以到家,最后是爸爸开车把我们接回去。那天回到家里,我就处于昏睡和上厕所的活动中。第二天好了一点去医院,大夫诊断是中暑了。很羡慕郝老师这些专业的工作者,他们不仅仅自己爬山,带领团队,处理各种琐碎的,紧急的,突发的事件。第二天回来还继续给大家答疑解惑。这个行业的工作者,我看到了对于这个工作的热爱和职业素养。带着孩子跟着这样的团队活动,我们不仅仅体验美景,增长见识,还在不断地做各种自我突破的挑战。这是值得我们继续追寻的团队。
记得前一段时间,我做未来生涯幻游。那天我比较苦恼,我找不到具体的值得我追求的实物目标。我对当下的生活状态,孩子,房子都很满意。说到汽车,我甚至在想,十年之后,我什么车都不用,能步行绝不借助交通工具。经历了白石山这样的中年人的体能突破,我忽然感悟到,我们走过的当下,我们的每一分体验都有着独一无二的价值。我要做的不过是珍惜当下,体验过程中无论是艰辛还是美好。
此时,我想到了前几年我喜欢的作家桩桩写的永夜中的一段话。杀手教官李执事,在选秀大赛结束之后,端着青州红,站在山巅放眼望去,他说:江山,如此多娇。我想说,生命,如此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