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本科毕业生的自述:留学日本 让我看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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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政法大学日语专业2019届毕业生

留学经历

2019年9月,进入日本大阪大学攻读劳动法专业修士(将于2022年3月毕业)

2019年9月22日至今,我在日本留学。疫情、毕业、就业,在面临人生很多关键词的当下,我开始对留学生活有了更多的思考、感悟……

从容应对困难

2019年9月,学了4年哑巴日语的我独自拖着两个行李箱,开始了第一次的出国行程。那时,我日语不好,没有朋友,没有经历过独立生活,只是一个旁听生的身份,甚至对能否继续升学都一无所知。下了飞机,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世界,那些在书本和日剧里经常出现的招牌、电车、街道,如此真实地展现在面前,但我来不及为这新鲜的世界和生活激动、喜悦,而是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中。

记得第一次去711便利店,我连付款用语都听不明白;因为生活上必须处理的一些琐事,需要与房产中介沟通,一个简单的电话我写了万全的稿子,却还是因为太紧张而念不清楚;我独自待在房内,不断问自己选择的路是否正确;对未来的不安和对自己的不自信,好几个夜晚,我偷偷躲在被窝里哭泣;第一次上semi课(这是一门需要讨论的课程),我完全听不懂日本同学在说什么,故作淡定,却紧张、自卑得涨红了脸……

也许人都是要被困难狠狠地击倒在地时,才会意识到自己需要成长了。面对重重困难,我该怎么做呢?

“学会从容”是我在留学中学到的第一个关键词。刚来日本时觉得若能早日适应日常生活,就是战胜很大的困难了,而现在我面临的困难其实更大——如果想在日本找工作的话,那么未来的人际关系、职业规划等方面会有更大的困难在等着我。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困难,可是每个人都习惯把眼前的困难放大,但其实很多时候,当下那个我们以为迈不过去的槛,蓦然回首发现其实早就轻松跳过;当下那个我们以为撑不过去的时刻,其实忍着、熬着也就自然而然地过去了。这世间没有能真正打败自己的东西,就是从容;在面对未来更大的困难时,选择拿出更大的勇气,也是从容。

改变需要行动

当时,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我认为首先亟待改变的是语言能力。虽然现在回过头来看,提升语言最重要的是自信。这倒不是说自己讲得有多好,但从当时为了提升语言而参加的一些活动中,我还是收获了很多——

我参加了学校组织的面向外国人的日语课,还有与日本的老爷爷老奶奶对接的每周茶话会,口头表达能力开始一点点增强。因为勇敢地与日本人沟通,我发现即使日语真的不好,但当地人的友善让我不那么害怕了,在一点点运用日语表达的过程中,我还逐渐感受到了成长的快乐与成就感;同时,因为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努力的道路好像也没有那么辛苦了。

为了能持续与日本人沟通,虽说还在疫情期间,我还是找了两份兼职工作——学校的实验助理和雅思的监考。这两份兼职对临场反应能力要求很高,一开始我不自信,不敢大声说话,听不懂的地方也不敢当下确认。而现在我想说,其实最难的往往是踏出那一步,之后就交给现实去倒逼自己成长吧。

在学业上,感觉自己还是蛮有韧性的。在国内,大四时,大家都在考研,或是准备通过机构申请留学,而我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自己完成了一整套留学申请流程。刚来日本的半年,因为只是旁听生的身份,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我还是化压力为动力,考上了大阪大学。如果要分享我的经验,最重要的是两个字——行动。确定目标,马上行动,绝对是化解一切焦躁不安的利器。

当在日生活稍微稳定后,我了解到考修士需要参加笔试、面试并提交一份研究计划书,且研究计划书是最重要的环节。于是我积极向教授请教,去图书馆上情报搜集课;为确认选题的优劣,我大胆地约请学长,学会借用他人智慧。前前后后,我的研究计划书一共改了4稿,完成最后一稿时距离截止日期只有不到10天。最后,我的这份计划书获得了高分,这也让我知道唯有行动和不断试错才是通向成功的捷径。

两年的修士学习,如今已过半。现在我面临毕业论文的难关,我还是对自己说,早点行动,多些思考,勤于交流,才能运筹帷幄。

年末忘年会

拓展生命宽度

日本是一个很适合独处的国家。这一年多,可能是我生活得最纯粹的一段时间了,耳边没有各种各样的催促、质疑、攀比,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井然有序。不过可能是因为太井然有序了,我倒感到缺少了烟火气。

来到日本之后,看得多了,我对祖国未来发展的信心也更大了。在日本打工的过程中,我感觉他们像是在一个个条条框框里做事,每个人都做得很认真,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日本的电子支付大概在2019年才渐渐普及的,而且各种各样的AI设备也完全没有中国那么先进。我觉得,在下一个时代的发展中,中国已占据先机,因为现在中国的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能让你感受到喷涌而出的躁动和活力。

出来了,世界变大了,遇到的人多了,看待事情的角度亦随之发生变化。以前我们总是喜欢辩论,吵架总要争个输赢,现在理解了我们只是不同而已,很多事情并没有是非对错之分。我非常喜欢观察各种各样的生活样态和人生选择,好像无形中就在拓宽自己生命的宽度,而这条路我应该会一直走下去。

爱丽丝·门罗在《逃离》中写道:“生活的要义,就是满怀兴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睁大你的眼睛,要从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人的身上看到各种可能性。”在不同中,学会包容,是我留学生活的第二个关键词。

在疫情中独处

新冠肺炎疫情肆虐。2020年4月,日本第一次紧急事态宣言,我们的课全部改成网课,原本热闹的生活一下子变成了无数个待在家中自我隔离的日子。刚开始,我更多的是焦虑,觉得留学生活没有得到该有的价值,生活不自由,不能打工,不能回家,疫情也不知何时能结束。

不过一个人想要再一次认识自己,是不是正好需要一次漫长而迫不得已的独处时光?不知道我的改变算不算大,总之我的父母是这么评价我的。这段时间,我成功减肥10斤,学英语、学做饭、学摄影、学财会,将近一年坚持每天运动1小时。在这漫长的疫情期,好像我的小日子还越过越丰富了。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我陆续收到了国内团体和政府的爱心物资,每天看着在中国良好的疫情防控措施下,国内亲朋好友的生活都踏上正轨,我的民族自豪感倍增。

学会独处,是指能参加热闹的聚会,尽情享受与朋友沟通的喜悦,也指能在曲终人散后,非常从容地回归自己的小日子,这是疫情教会我的。

目前留学生活还剩下一年不到,到了该考虑就业的阶段了。思考再三,我想在日本找工作,一是想丰富自己的就职履历;二是想多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应该开始好好考虑自己想干什么,做什么能对未来的社会有所贡献。也许很天真,也许几个月后我又会被现实打得满地找牙,但二十几岁的年纪,还能好好做梦,也许这就是快乐。我相信一个拥有做梦能力的人,不管在哪里,不管成功与否,都能对生活充满希望,也能在现实中把握属于自己的机会,或早或晚。

最后送给大家伊吹有喜在《等风的人》中的一句话——你没有走错路,你是在等待风的到来。愿我们都能坚定地选择自己选择的路,不管是坦途还是小径,坚定地走下去,等待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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