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党委书记遇害身亡一案成为网上热点,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有着高级知识分子的背景,复旦这样的高等学府级别为这一起骇人的刑事案件添加了无形的关注度。这本是一个不该发生的悲剧,而此事折射出隐藏在我国深层的科研教学体制结构的问题。在大国竞争的时代,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犯罪嫌疑人姜文华是上海格致中学高才生,2000年毕业进入复旦大学数学与应用数学系特训班,2004本科毕业,姜文华获得首届复旦大学校长奖。可以说,姜本人是具有极高的数学天赋的。
从复旦大学数学系本科毕业后,姜文华到美国攻读罗格斯大学的统计学博士,拿到博士学位以后,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进修博士后学位。有着可以留在美国的条件下,姜文华毅然选择回国发展,2011年开始在苏州大学任教。五年后,姜文华以引进人才的身份任职复旦大学副教授。
导致姜文华情绪失控,杀人泄愤的原因让人唏嘘不已。在任教5年后,复旦数院不再续聘姜文华。一是因为他学术研究不达标,未能通过审核。二是姜文华在复旦工作期间,被发现存在较为严重的精神疾病,医生诊断为忧郁症。2019年,他已无法正常在课堂上授课。两个致命的因素叠加在一起,让复旦大学做出了解聘姜文华的决定。
从姜文华的履历,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天赋秉异,却带着极为明显的人格缺陷的青年数学家的身影。人无完人,从姜文华励志回国到从不太出名的大学底层干起,可以看出姜文华有着十分天真的想法,有着高级知识分子的骄傲与执念。他认为凭借自己的本事,可以在国内获得应该与自己学术水平相当的待遇与尊重。凭借实干,可以获得成功。但社会现实和理想的差距让姜文华一步步陷入深渊之中。这无疑是我国深层的科研教学体制结构的问题造成的。
1、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大学教育和运营一直以欧美模式为榜样,是彻彻底底的精英模式。为此,参考国外的教学制度
2、进入到2021年,国际政治经济环境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我国在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打压下,虽然率先摆脱了新冠疫情的影响,但各种不利的干扰愈发明显,越是如此,越要加强我们国家综合竞争力。一句话,要善待我们的人才。
可复旦大学发生的事让我们认清了一个事实,我们国家政治经济的困难正在让我们部分人生活工作形成凹地,陷入了内部竞争逐利的倾轧斗争。我们国家资源分配无法解决这样的矛盾,只能通过内卷,残酷地达成一种暂时的平衡。而这,已经造成了许多不公平。从姜文华的事情上看,这种带有侮辱压迫性的竞争结局,让一个老实人走上了绝路。讽刺的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还是以思想教育工作为抓手的党委书记。可以看到这种劳动力的溢值与资源分配的不平衡矛盾,已经引入了大量学术评价和考核体系。
这一体系的形成,造成了我国大学在教学和工作中唯西方标准马首是瞻。其成功的标志无一不是以西方价值为标的物。评职称需要在国际顶级期刊发表论文,美国tenure制度在中国更是拿来就用。但这种人才培养和评价真的是符合中国国情的需要吗?这种精英模式让我国的传统知识分子的修行过程荡然无存,往往是急功近利的培养做题家和作文家,让一个博士后水平的人社会经验水平只有小学的程度。
这种模式多少有点拔苗助长、杀鸡取卵。知识的进步和发展是需要累积和厚重的,像姜文华这样的数学基础学科更是如此。我国评价人才的标准体系如此机械、刻薄,一刀切只反应了不专业和懒政,完全是不良的社会价值取向在作怪。大学里的教授竞聘美其名曰是竞争,择优录取。可完全忽视了这里面的公平性原则,扼杀了人才的成长发育期。采用指标考核的方法除了增加学校论文数量,对国家和社会则是百无一用。发展到了极限程度。从姜文华的角度,他作为有思想的高级知识分子,明显认为这种资源分配的权利架构和执行带有不公平性。至少就他本人而言是无法接受的。
这种现象对于处在大国竞争中的中国是一个不小的隐忧。我们需要在外力攻击而来的时候团结一心,需要将我们的国家人力和资源合理调配和使用。姜文华的不幸让我们看到了我们国家在制度和运行中的问题,虽然它一直存在,我们只是长时间选择看不见。和平年代,那些受到不公的控诉可以掩盖在繁华之下,需要战士的时代,解决不了这样问题就没有现实的未来。
复旦大学发生的命案可以说是普通的一桩刑事案件,但在这件事背后,多少暴露了国家体制建设上的偏颇,犹如人身上的癣疾,长时间的讳疾忌医只能增加身体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