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代如同坐在井底的青蛙,总以为世界的运行规律就像四季轮转,像东升西落,像每日里的上学放学,彼时的我们还拥有许多梦想和妄想,天真地畅想成人世界的美好。
耳朵虽在,却听而不闻,根本不会遵从成人的建议,切莫轻易打开成人世界的门户。
我们像极了《一千零一夜》里的主人公,大人们告诫:“万万不可打开此门。”,童年给予了我们太多的美好,我们以为成人世界会更加美好,毫不犹豫打开进入成人世界的大门,却不想打开了潘多拉了的魔盒。
1949年,一个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值得纪念的年份,一个崭新的中国在世界的图卷中徐徐展开,众多目光不约而同转向东方。
就在这一年,一位小女孩降生在天津,因其家中孩子众多,女孩并没有受到过多的重视。但身为知识分子的父母给了她许多的爱,他们渴望女孩知书达理,温婉秀丽,为其取名傅索安。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期望往往是相悖的,孩子成长为一个不安分的混世魔王,天生爱出风头。傅索安在班级里担任班长和团支书,在同学中威望极高,如果时代没有出现动荡的状况,如果她能按照这样的人生往前行走,如果她能收敛一些过于尖锐的锋芒,那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可惜时代和每一位生命的命局息息相关,已经用刀镌刻好的命运,无论你如何擦洗更改,到无法更改某处预定好的祸福,至于人心在祸福中冶炼出何样的境界,这才是个人的抉择。
傅索安在时代的大山降临的时刻,毅然决然跳入命运的深坑。红卫兵是当时热门称呼,类似今天的网红词,人人都以成为红卫兵为骄傲,尤其是那些热血沸腾的青年们。毛主席甚至在天安门广场亲自接见红卫兵,傅索安就是其中的一位。
被国家领袖接见是一件无比骄傲的事情,傅索安在天津一带的名声迅速走红,于是她的风头越来越盛。上帝欲先毁灭谁,必先使谁疯狂,她疯狂到连中华民族的最基本的道德修养都抛掷脑后,完全将人性的恶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她用那还没有成年的手掌给了一位老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老人不久后去世。
消息一出,众人哗然。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生命是死亡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很快更大的新闻将此事轻巧掩埋,层层叠叠的历史事件宛若地理中的岩石层,挖开后触目所见无不是鲜血和阴谋。
傅索安不是一位安分的女孩,她必须谋取另外一条出路,必须通过另外的事件是历史的岩层中扬名。上山下乡活动很快波及全国,顾名思义就是招呼城市的知识分子到乡下,接受乡下农民再次改造,改一改一身的文人习气。
傅索安嗅到了其中的政治气息,率先报名参加上山下乡活动,由此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上山下乡活动的青年。她的事迹被当时全国的媒体大肆宣扬,她只身去到黑龙江的奇玛村,并且在当地认一名女人为干妈。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固然你出身书香门第,固然你容貌出众,固然你头脑灵敏。一旦你的行为触犯到了法律的底线,没有谁会轻易放过你,反而会让你跌入比常人更深的深渊,毕竟周围关注此人的目光甚于常人。
到了奇玛村的傅索安没有就此安分下来,性格使然,并非几句忠告或者基本史书就可以改变其性格,所以才有了性格决定命运一说。
奇玛村的旁边有一处名为鲍家村的村落,两村相隔不远,却遇到同一问题,就是碰到灌溉农田的时候,水源不够。于是两个村落合资修建了一个水库,水库完工本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意味着两个村落终于可以结束缺水的状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库的储水量过于稀少,无法同时完成两个村落的灌溉工作,遇到青黄不接的时期,水量只能满足一个村落的需求,另外一个村落只能面临粮食欠收的情况。
身在奇玛村,又爱出风头的傅索安带领村民与隔壁村的村民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抢水大战,结果双方均有损伤,许多村民因此留下了一生难以磨灭的残疾。
公安系统经过走访查证,找到傅索安。
此时的傅索安已经预知到不幸的来临,她听当地村民说过,村落距离中苏边境有大约20多公里的路程,于一位弱女子而言,独自穿过天寒地冻的东北雪原无异于拿生命做赌咒,但是她敢于殊死一搏。
最终她去到中苏边境,跨过乌苏里江,苏联的反侦察的意识也非常强,问她:“为何来到苏联?”,她回答道:“她想为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效力!”
取得信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经过如炼狱般的折磨,她被送往了苏联的特务培训学校。
不久后,她前往台湾、日本等地执行多项任务,为苏联的间谍系统提供多条有用的信息,出色地完成了许多任务。
那时候的她不过才20出头。
年轻的心灵和肉体受到来自社会各个方面的折磨和欺压,她的心中隐隐产生了悔恨的心理,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还听说家中的父母将的一切擦除,似乎家庭生活中从未有女儿的存在。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多少次午夜,她多想回到童年时刻嬉戏打闹过的街巷,在五星红旗的护佑下自由成长。
晚了,即使她流进眼中的泪水,也无法返回曾经生活过的天津和奇玛村,她现在属于祖国的叛徒,悔恨,思念与惊恐,压迫等多种情绪使她染上了肝病。
她回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国度——苏联,在异国的病房中,她凝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故乡再次重现,忽然她的口中喷出鲜血,她颤抖地伸出手,翘起指尖,在透明的玻璃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