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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分上岗”相当于主播们KPI考核中的重要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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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易瑾
编辑|靖程
每一场直播，都是一次“考试”。
9月7日，“抖音直播新版健康分管理制度”上线试运行，这一网络主播管理制度，在业内被称作“史上最严”。根据规则健康分初始分值为100分，累计5天每天直播2小时无违规的可加5分；做出言语低俗、演戏炒作，或者在直播间进行危险惩罚游戏等违规行为的，视情节扣除1至8分不等。
健康分共分为7个分值区间，通过优质直播或专业主播申请，总分上限可调整至110分或120分。而低于70分的主播账号不仅要面对流量推送的减少，还要完成教育学习；低于2分的主播，会禁止使用PK功能，且关闭礼物收入功能；0分之后，则会无限期封禁直播权限。
直播健康分改版试运行公告在8月31日发布后，引起了激烈讨论，不少用户直呼：“早该清理了，尤其是无良主播。”也有网友调侃，“在哪可以看到健康分，我就喜欢看分低的。”
“持分上岗实际上是平台落实对主播的内容安全监督责任的举措，防止通过违法或者不良信息博眼球、赚打赏。”高勤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源向财经网科技分析指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在2020年公布的新职业中，包括“互联网营销师”“直播销售员”这一新工种为国家正式承认的职业岗位，持分上岗相当于这些岗位KPI考核中的重要标准。
“秀才们”的警钟
近日，千万大妈感受了一波“塌房”事件，主要原因是抖音上拥有1200万粉丝的网红主播秀才被封号了。秀才是一位39岁的安徽男子，在平台上主要发布撩头发、唱歌等视频，吸引了大量中年女性粉丝，被称为“中年妇女收割机”。
抖音官方表示，秀才账号因违反平台相关规定而被封，但是并未具体解释违规行为。财经网科技根据媒体报道以及在评论区发现，秀才被封是长期违规导致的，根据第一财经报道，被封之前秀才在直播间要求其粉丝进行打赏，被拒后破口大骂；还有一名北京62岁女性辛某实名举报秀才，以分红为诱饵，通过线上打赏线下分红的方式骗取其51万元。尽管此事在警方介入下，双方已和解，但疑云未散。
另据《检举税收违法行为受理回执》显示，2023年8月15日，有人实名向国家税务总局亳州市税务局稽查局，检举徐某（秀才）涉嫌税收违法行为，并且已于当日被受理。
与秀才相似的名为一笑倾城的主播，作品主要是跳舞、对口型唱歌，账号有1900多万粉丝，秀才被封号后，一笑倾城账号上也备注了“家中有事休息，直播再通知”。二者的变现形式也惊人的相似，主要是通过直播PK的方式依靠打赏变现。
网络主播根据其直播内容不同，大致可分为电商直播、直播表演、网络秀场、游戏直播等类别，王源表示，不卖货仅靠打赏圈钱，往往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生产不健康的“擦边”内容，如果再通过平台进行流量推送，博取眼球和关注，对不感兴趣这些内容的用户来说就是一种强制的“精神污染”。
根据人民网报道，今年以来，包括蔡老板、北北等在内的多位百万级、千万级粉丝主播，先后被短视频平台封号。这些被封号的网红，均有违规印记可循，比如北北频繁在直播PK中通过演绎粗俗辱骂、低俗惩罚等剧本获取粉丝关注被无限期回收直播权限。
在今年央视“3·15”晚会上，除了继续关注视频安全问题外，也将目光放在了网络安全上，曝光了苦情戏“局中局”：不少主播在直播间主打帮人解决纠纷、调解家庭矛盾的名号，向中老年人推荐有着“神奇疗效”的产品，实际上这些产品都是固体饮料、压片糖果等普通食品。
“秀才们”的终局或许会敲响行业从业人员的警钟，同时新版健康分管理制度试行后，也将是新的“紧箍咒”。领悟时代数字研究院首席研究员唐树源表示，这次分改对主播将产生较大的影响，督促主播尤其是头部主播充分发挥正能量价值。“主播的分数将直接影响他们的收入和使用平台功能的权限，扣除分数将限制主播的活动范围，降低他们的曝光度和打赏收入，这将有效整治不规范的主播，迫使他们改正不良行为，提高直播内容的质量。”
行业大考仍未结束
伴随着短视频、直播行业的兴起，网民增加、网络直播节目大量涌现、网络主播数量也快速增长。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67亿，较2021年12月增长3549万，其中网络直播用户占网民总数的70.3%。
在100个人里，就有70个人是直播用户的庞大网络主播队伍里，涌现出大量违规违法的行为，比如部分主播法律意识淡薄，散布虚假消息、偷税漏税、诱导非理性消费和大额打赏扽等，严重扰乱行业秩序。
天使投资人、互联网知名专家郭涛表示，做好互联网内容安全与治理需要政府、平台和社会共同努力，形成合力，才能共同构建一个健康、安全、和谐的互联网环境。
早在2021年，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等七部门联合发布《关于加强网络直播规范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进一步加强网络直播行业的正面引导和规范管理，重点规范网络打赏行为，推进主播账号分类分级管理，促进网络直播行业高质量发展。
去年6月22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文化和旅游部联合发布《网络主播行为规范》，强调网络主播应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舆论导向和价值取向，积极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应坚持健康的格调品位，自觉摒弃低俗庸俗媚俗，抵制破坏网络表演、网络视听生态的不良行为；从事如医疗卫生、财经金融、法律、教育等需要较高专业水平直播的网络主播应取得相应执业资质。
为此短视频平台也做出了不少努力，8月30日，抖音直播发布第二十一期“不良直播PK内容”治理公示。公示显示，2023年8月1日至今，抖音对存在违规的44975个账号做回收直播权限处置，并对其中521个账号无限期回收直播权限。
7月，快手发布的严厉打击诈骗类公告显示，截至2022年7月15日，快手社区安全和风控团队通过风控的识别模型，对宠粉送礼诈骗、私单交易诈骗、刷单兼职诈骗、婚恋交友诈骗等内容和帐号进行了专项治理，共处罚账号57w。
今日抖音还公布了关于“发布特定内容需主动添加标识”的公告，鼓励创作者尊重事实、发布客观真实信息，同时对于特定信息，应以“内容标识”的形式提供充分的说明。
“对于主播的违法行为虽然法律规定了刑事、行政、民事处罚措施，但是这些措施具有滞后性且启动的社会成本巨大。”王源分析到，平台是最直接、最有效进行管理的一方，实际上具有“准裁判”的作用，例如动态调整分值以及相关的主播学习教育计划等，这实际上是网络和平台经济时代，对于互联网内容安全“协同共治”的体现。
唐树源也表示目前互联网内容安全与治理，仍面临技术手段的不完善、监管力量的不足、法律法规的滞后等主要阻碍，需要各方共同努力，加强合作，推动互联网内容安全与治理工作的进一步完善，共建风清气正的网络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