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国空姐要有研究生专业?不就是推个车倒个水儿吗?”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公开场合的校长讲话,反而像是愤青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但事实却是,这话出自于大学教授,也是前贵州大学校长的郑强在公开场合的演讲。
这位教授可以用一种水果来形容,那就是榴莲。喜欢他的人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而讨厌他的人则把他说得一无是处。
这位毁誉参半的贵州大学校长因为自己的惊人言论始终饱受争议。那么除了开篇的讽刺空姐专业研究生以外,他还有怎样惊人的言论呢?一位本应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又为何一次次陷入舆论争议之中,让大众情感复杂呢?
亦雄亦贼
作为贵州大学校长的郑强是个让师生头痛的人。头疼不是因为单纯的厌恶,而是因为他的任意妄为。他会怒骂空姐专业设置的不合理,也会坦言儿子不争气。即使是在两会上,他也会直面教育资源分配不平等。
“中央四大银行哪个不在贵州开分行?电信运营商哪个不到贵州开分店?两大石油巨头哪个不在贵州开加油站?为啥不办大学呢?”这些看起来有些出格的言论都让他饱受争议。
其实喜欢他说的话,才会觉得他说的事情是正确的,像是曹操,欣赏他那股狠劲儿就会称呼他为英雄,不喜欢就会骂他是狗贼。但是喜不喜欢都是个人的心理角度来看的。带着个人立场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与优劣,才会有奸雄的说法。
这句话,这件事,说到和做到人心坎里了,就说他是个好人。一件事不合心意,那就是个奸臣。说到底这还是一个个人观点不同的问题。
贵州大学的师生们,作为与校长距离最近的人们也对郑强感到头疼。“那时候,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有人反对。郑强来的时候,学校师生高兴地都要蹦起来,但他来了一办事,却都不满意了。”一位老教师如是说道。
他的做事风格让师生们感到不满,但是他本人的性格却让师生们感到安心。学生们一边反对过于理想化的教学改革,一边非常喜爱用他本人在各种场合的影像制作的表情包,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认为郑强不靠谱,却不因此而恨上这个人。
但仔细想想,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完全没有人喜欢,或是完全被人讨厌呢?开膛手杰克残忍至极,令伦敦市民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长达数十年,却因为其干脆利落的杀人方式被艺术家解读出了暴力美学的意味。人本身就是复杂的动物,没有纯粹情感而言,爱与恨总是相伴相生的。
换了别人站在台前,是否也会如此呢?有人爱与有人恨是不可避免的。同样的行为会被人们进行不一样的解读。虽然说碰撞的激烈程度会有差异,但是小打小闹总归是有的。只是看当事人是否会介意罢了,毕竟旁人仅仅是旁观者。
敢说敢做
人都会被人所争议。但像郑强这样真正做到毁誉参半的风口浪尖人物大概也不多。他似乎总是在被夸与被骂的路上。让人感慨,一位博学多闻的教授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
而事实上,舆论其实不怎么能够影响到郑强一帆风顺的人生。或者说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被如何评价,只要不违法犯罪,就依然是那个成功的教授。作为少有的行政学术两把抓的教授,郑强可以说是很有才华了。
博士出身的长江学者主持了多个国家自然基金重大项目,又先后担任浙江大学党委副书记、贵州大学校长,最近去太原理工大学当党委书记反而像是委屈了他。因此,他敢说是因为他其实不需要去顾虑太多,他的能力足以支持他不因为说话不妥就如何。
而毁誉参半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他本人的性格。路见不平,就要讽刺。看不惯的,张口就要怒骂。这样风风火火的性格又怎么能不得罪人呢?但他被喜爱,也就是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人们夸赞他的真实,撕碎了虚伪的和平假象,一般人不敢,但他敢。
他总在看不惯,一般人看不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而他不,不动手起码也得动个口。因此人们喜爱他,也憎恶他。贵州大学师生爱他整改学校不良现象绝不心慈手软,却也厌恶他似乎把学校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哪里看不惯都要插上一脚。
在不羁和暴躁上,郑强做到了极致。也说不准郑教授看见这么评价他是会在演讲时怒骂胡说八道,还是会一笑了之,满是不屑。
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是君子。但是将顺心意发展到了极致,难道又是小人吗?其实人们总会对果断的人高看两眼,当断不断才让人觉得不适。又或是实在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有些人觉得腻味,有些人又会有敬佩。
能把一种特质发挥到了极致,总会被人所欣赏,总会被人给讨厌。这种欣赏与厌恶,也是极致的。而这样极致的人生也像是烈酒入喉一般,辣却有味。
会累会伤
虽说他是贵州大学校长的名头,但其实卸任也有些年头了。他在这所学校付出的心血不仅不少,甚至用呕心沥血来形容也并不过分。这种呕心沥血体现在了校园里一草一木他要过问,文件上一字一句他要审核,可妙的是,这也是他之后被诟病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个大学,就差姓郑了。”校园里因为他的做事风格传出了这样的声音。累归累,却没捞着好。
他也不明白,他事无巨细,把贵州大学从头到脚改造了一遍,即使是他为贵州大学做了这么多的贡献,为什么还是会有这样多对他不满的人在挑刺?甚至于急迫地想要把他拉下来,到底是有多看不上他这个嘴炮校长呢?
这就有关于距离感的问题了,未必是因为人们不满意他的成果,还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虽然他一手包办了,让人们不用因为这些琐事而困扰,但这样的事无巨细也会让人感到困扰。
人与雄狮不同,很少为了地盘大打出手,但不意味着人没有领地意识,心理上的反感依然存在于人们的心里。从根本上有了疏离感,让人们想要逃离。
他那时忙起来会忘记了吃饭,而他最骄傲的是他为贵州大学所取得的成绩。虽然,他知道学校在他任职期间里从来不是阳光的,背后对他捅刀子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少,那些声音也从未停止。他甚至当面对着那些人说出这些事实,对方脸上只留下些许尴尬。
但他离开了之后,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贵州大学没有完成的各项改革。担心着他的离开会不会让贵州大学好不容易的一点改变又变回去了,他就没有停下自己的职务,直到卸任离开。他想着,学校一直在高速运转,交接总不容易被打回原形。他还是那个性情中人。
郑强说起来是天之骄子,人们把他形容得像梁山好汉的魔君,其实到底还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也会有自己的脆弱和内心的柔软。普通人会有的嬉笑怒骂他一个不缺,又怎么可能真正的金刚不坏之身呢?说是不在乎,其实心里还会有些难受。
大众的毁誉参半让他不在乎,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不在乎,而是没有伤到他。没有为陌生人花过心思,所以也不会因为不痛不痒的事情难过。普通人最怕的是亲近的人的不理解和刺伤。再如何坚强的人,也会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