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四姐妹”的故事,了解民国史的人都有所耳闻。
四个姐妹,都是张冀牗的孩子,都在九如巷里长大,气韵温婉,是当时罕见的美女加才女。
张冀牗是民国著名的教育家,后来创办苏州乐益女校、平林中学。
在民国,读书的女孩子很少,但因为父亲的关系,这四个姐妹都受到了很好的教育。
或许,因为受了教育,又长得漂亮。
这四个姐妹的婚姻,都很好,嫁的都是当时的人中俊杰,让人艳羡。
大家都津津乐道这四个姐妹的故事,却不曾透过姐妹四人,看见一个被岁月藏匿的绝美女子——韦均一。
一、21岁,便为人继母
21岁,你在做什么?
21岁的韦均一,在给后来的“合肥四姐妹”当继母。
生母去世时,张家长女张元和才14岁,可不到一年,33岁的父亲就给自己续娶了一位21岁的继母。
相差五岁,却隔了一个辈分,韦均一和四个姐妹之间,矛盾重重,一触即发。
韦均一也是苏州有名的才女,也是乐益女校教员,算得上女子里的佼佼者。
但21岁的年纪,到底还是稚嫩了许多。
张冀牗的家庭,并不是一家三口那么简单,而是错综复杂的大家庭。
他的原配陆英,同样是性格温婉、家室优渥的大小姐。
陆英16岁嫁给张冀牗,进门接连生了四个女儿,也就是“合肥四姐妹”。
但当时,没有儿子,就等于没生孩子。
在婆婆的催促下,陆英嫁人16载,生了14个孩子,有5个孩子夭折,留下5子4女。
频繁生育本就伤身体,而张家还是上有公公留下的5房姨太太,中有小叔子、小姑子和一大群仆人,下有自己的一群女儿。
16年下来,陆英虽然赢得满房喝彩,但终究油尽灯枯,一命呜呼。
21岁的韦均一,一进门,就要接手陆英留下的9个孩子,还有一大群亲戚朋友和仆人,都不好相处。
而陆英去世前,担心丈夫续弦,自己的孩子受苦,还将家里的仆人都叫到床边,用金钱和哀求让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多多照顾,给后来韦均一上手管家,制造了不少麻烦。
二、初为母亲,坎坷艰难
这个世界上,唯有成为父母是不需要考试的,但当好父母,却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之一。
韦均一年轻貌美,读过新学堂,擅长昆曲,有自己的追求。
她嫁给张冀牗,是因为被他才貌吸引,渴望一段美好的爱情,蜜里调油,可嫁人后才发现,为人处世,处处艰难。
她和长女张元和相差不过7岁,两人矛盾重重。
而更让韦均一无法接受的,是她嫁进门后生的两个孩子,都接连夭折。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张府有人见不得自己好,是不是有人暗中下手……
后来,她再怀孕,便连带着丈夫家里的佣人和孩子,都不相信,直接回了娘家养胎待产,直到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人无完人,在怀疑之下,韦均一这九个孩子并没有好脸色。
后来,她还要求张元和退学回家,理由是家里无法负担她的学费。
当然,这件事被小女儿张充和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而作为女校校长的韦均一,若还是一味坚持,就只会脸上无关。
韦均一和继子女之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关系不好。
那时,她担心有人暗害自己的孩子,一门心思守着,也生怕失去。
而张家上上下下的仆人,都是陆英留下来的老人,对这个新来的主母并不买账。
三、都有成长,才能和解
年少的矛盾,都来源于孩子的青春年少,和继母的年少不成熟。
后来张元和、张允和、张兆和三个姐妹都离开家,外出求学,而最小女儿张充和,则被韦均一从寄养的家里接了回来。
那时,韦均一已经在家里站稳了脚步,自己也适应了当母亲的身份。
她和张充和一起,探讨书法、昆曲,一起绘画写诗,日子非常美好。
在《一生充和》这本书里,张充和就回忆和继母相处的日子,很美好,也很有艺术气息。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韦均一和姐妹四人关系如何,张冀牗都不曾插手,也从未横加指责。
后来,49岁的张冀牗因为战火去世,而韦均一扛起了偌大的家。
韦均一对张冀牗,是深深眷恋,即使丈夫去世后,她也不曾忘记,写了许多悼亡诗。
而姐妹四人和这位继母的关系,也开始好转,晚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事实上,姐妹四人也尤其擅长昆曲,和继母本可以成为知己。
但或许因为相遇的时间不对,双方剑拔弩张,相互看不顺眼,才斗气了很多年。
后来,姐妹四人开始为人妻为人母,而韦均一也适应了角色,放下了焦虑,双方才得以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