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Emma Marris
教员、研究生和其他校园工作人员提起诉讼，抗议院校在不安全的情况下重新开学。
在COVID-19危机中，一股行动主义浪潮正在席卷暑假后重新开放的美国校园。在美国各地，大学的工作人员——包括在教室和实验室授课的教职员工，以及打扫宿舍的保洁人员——都在反抗要求他们与大学生一起返校的规定。他们说，这样一来，他们自己的健康就有危险了。
俄亥俄州立大学研究生劳工联盟于8月25日，即开课第一天，抗议该机构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重新开放的决定。来源：Ty Wright/Bloomberg/Getty。
一个团体对北卡罗来纳大学（UNC）系统（包括全州16个机构）提起诉讼，声称该系统没有为其工作人员提供安全的工作环境。其他人则举行了抗议活动——包括“装死抗议”(die-in)，示威者装成新冠病毒死者——要求远程上课和进行更多的COVID-19检测。在其中一次事件中，大学教师通过了“不信任”投票，表示校长忽视了他们担忧的问题，搞砸了所在机构的重新开放。
美国大学教授协会（AAUP）主席Irene Mulvey说：“我们看到了一波教师行动主义的浪潮，这对这个行业来说是非常好的。”该协会的分会在一些机构中起到了工会的作用，在其他机构中则起到了宣传组织的作用。“COVID-19危机以及正在做出的灾难性决策确实让生命处于危险之中，这让教师有勇气采取行动进行反击。”
抗议催化剂
随着美国校园内COVID-19感染者越来越多，这个新生运动应运而生。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在8月初开学后暴发了一波疫情。在9天内，它转为远程教学，学生开始搬出宿舍。到9月3日，该校有1075名学生和60名员工的冠状病毒检测呈阳性。据《纽约时报》报道，自8月下旬以来，美国大学共报告了约2.4万例COVID-19病例。
校园工作者认为，大学做出重新开学的决定，是基于其黯淡的财务前景，而非安全考虑。近年来，美国联邦和州政府对公立大学的资助有所下降，因此大学越来越依赖学杂费来维持运转。管理者担心，学生面对远程学习，可能会推迟到2021年入学。网络教学也意味着要失去餐饮和住宿的收入。例如，8月27日，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校长Kevin Guskiewicz表示，仅在本学期，该校将损失5500万美元的住房和餐饮收入。
对于处于这种境地的大学来说，在疾病大流行期间做出重新开放的决定归结为两个选择之一，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历史教授及AAUP分会的副主席Jay Smith说，“他们要么冒着公共卫生灾难的风险，要么面临一定的财政灾难。”
“这很可怕。”北亚利桑那大学的一位科学教授说，他要求保持匿名，以维护他与学校行政管理部门的关系。“这一切都是为了招生的钱。这让我觉得我们是一个轮子上的齿轮，负责维持招生轮子的运转。”北亚利桑那大学的面授课程于8月31日开始，一部分学生现场上课，另一部分学生远程拨号，交替进行。截至目前，校园内已确认7例COVID-19病例。
各大学表示，他们正在尽最大努力保障安全复课，而且强调许多学生仍然希望在课堂上课。一些大学还强调，员工可以要求远程授课。“所有的北亚利桑那大学员工，包括教职员工，都可以要求调整住宿或工作场所，包括潜在的远程教学/工作。”该校发言人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
反抗
一些工作人员甚至认为，强迫员工现场授课、打扫拥挤的宿舍是违法的。8月10日，北卡罗来纳大学系统内几所院校的教师、研究生和工作人员向韦克县高级法院提起集体诉讼，声称该校系统的重开计划侵犯了他们获取安全工作空间的权利。具名原告包括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生态学研究生和研究助理Zofia Knorek，以及同样在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保洁Jermany Alston。
Knorek强调她的行动主义并没有分散她的研究精力。二者紧密相关。“追求社会正义是生态学的核心（反之亦然），因为我们面临的许多环境问题——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等——都是自然资源普遍不公平消耗的直接结果。”
虽然州法律限制了工会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权力，但美国大学教授协会和电气工人工会第150地方分会-北卡罗来纳州公共服务工人工会——代表工作人员和研究生——等组织已经联合起来反对学校复课计划，包括支持诉讼。
亚特兰大佐治亚理工学院的抗议者上演了一场“装死抗议”，以反对大学课堂现场授课。来源：Jeff Amy/AP/Shutterstock。
全系统的教职工和研究生通过抗议和提起诉讼争取自己的权益，但他们也在为普通工作人员——“餐饮工人、园林工人等争取权益，他们是我们社区中最脆弱的群体”，Smith说。像这样的工人在校园里接触住宿学生的频率比其他工作人员都要高。
北卡罗来纳大学系统的董事会没有回应《自然》的多次评论请求。董事会最终决定了该系统的重开计划。该董事会由共和党领导的北卡罗来纳州立法机构任命，因优先考虑收入而非安全，而且没有将更多的权力下放给系统内的各个机构而受到教职工的广泛批评。
不断壮大的运动
北卡罗来纳大学系统内的其他机构也暴发了一些运动。阿巴拉契亚州立大学尽管已有267例COVID-19确诊感染病例，但该校的教职员工仍在上课，他们通过了一项决议，对校长未能抵制董事会重开的指示表示“不信任”。校长办公室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校园工人也在组织起来反对美国其他地方的重新开放。佐治亚学院尽管在一个只有8000人的校园内发生了635例确诊病例，但该校仍然处于开放状态，并要求进行面授。8月28日，在佐治亚校园工人联合会的组织下，研究生和工作人员举行了一场“装死抗议”——参与者躺在临时墓碑旁，并根据社交隔离规范相隔一定距离 ，以抗议他们所说的这种风险。“这是一起令人感到沉重的事件。”组织这次活动的该校英语专业硕士生Jessica McQuain说。
古植物学家Melanie DeVore本学期在佐治亚学院为近100名学生面授课程。为了降低感染风险，DeVore获准在室外露台上授课。她把面授的要求比作1979年的电影《异形》（Alien），在这部电影中，飞船上的船员发现，虽然他们的任务是重中之重，但他们自己将是牺牲品。而她和其他许多人一样，将面授的要求归结为大学只向“钱”看。“因为大学的商业模式，我们被逼到了墙角。”她说。
佐治亚学院的发言人用一条声明对《自然》的采访要求做出了回复，“佐治亚学院完全支持我们的教职员工和学生的言论自由和表达自由。”声明还说：“我们学生和校园社区的健康和幸福永远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在其他大学，行动主义并不是关于面授课程。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的20个独立工会基本关闭，大部分课程都在网上进行，他们联合起来提议削减工人的工作时间和工资，以避免在关闭期间裁员。该计划被否决，约1000人被裁，其中包括数百名兼职讲师。据新闻学教授、AAUP-美国教师联合会分会主席Todd Wolfson介绍，该联盟计划为这些工人争取重新就业。
罗格斯大学表示，它确实与一些个别工会达成了停职协议，以限制裁员，并指出大学行政人员已采取减薪措施。“受COVID-19疫情影响，罗格斯大学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中。”发言人Dory Devlin指出，损失的收入和州拨款达2亿美元，“学校会继续努力避免裁员。”
原文以US university workers fight a return to campus as COVID-19 cases grow为标题发表在2020年9月4日的《自然》新闻版块
nature
doi:10.1038/d41586-020-02557-1
点击“阅读原文”阅读英文原文
“Nature自然科研” 将持续关注此次新型冠状病毒引发的新冠肺炎疫情，为您带来一系列来自《自然》的独家内容。
版权声明：
本文由施普林格·自然上海办公室负责翻译。中文内容仅供参考，一切内容以英文原版为准。欢迎转发至朋友圈，如需转载，请邮件China@nature.com。未经授权的翻译是侵权行为，版权方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2020 Springer Nature Limited.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