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中国的“玻璃大王”曹德旺在美国俄亥俄州代顿市开设的汽车玻璃厂终于开始盈利。
在这之前,美国工人曾试图成立工会来争取提高收入和降低劳动程度。
曹德旺放下狠话,“工会进来,我就走”。
曹德旺没有丧失企业家最基本的道德,始终把赚钱放在第一位。
一个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资本家在资本主义国家与无产阶级斗智斗勇的故事,还被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投资拍摄成一部纪录片《美国工厂》。
自2015年建厂起,经历了三年的亏损,福耀玻璃美国工厂通过我D从内部瓦解分化敌人的战术,成功摆脱工会,走上正轨。
但让曹德旺想不到的是:
努力赚来的钱,被南京大学糟蹋了。
执着于赚钱的曹德旺,反而很舍得花钱。除了修建价值七千万元的豪宅,还曾凭捐款数额110亿元,获得“中国首善”的称号。
这些捐款,大多数都通过曹德旺基金会,向国内贫困地区的民生及教育领域进行专项资助。
其中包括资助南京大学贫困大学生的助学金。
2018年9月,湖北省十堰市竹溪县女生明某考入了南京大学市场营销专业。
明某的爸爸是竹溪县城管局的一名执法队员。
爸爸每个月四千多元的工资要负担全家人的生活开销,虽不宽裕,但勉强还能负担。
明某考上南京大学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少希望。
只要顺利毕业,明某就能找个相对体面的工作。明某在学校除了学习,还积极参与各项校外娱乐活动,感受大城市的繁华。
可是,事与愿违。
2020年8月24号下午2:30,18级的辅导员在2018级本科生QQ群发布了《关于2020~2021学年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认定工作的通知》。
通知里说:学校将会把曹德旺基金会针对贫困学生的助学金发放给有需要的同学。
至于谁有需要,学生们自己定。
明某所在班级的班长把这一消息转告给全班,并号召大家踊跃报名。
毕竟这种校外民营企业家派的钱,不领就作废。
明某跟着同学们一起提交了申请表,心想,试试又不吃亏。反正学校要审核,如果有更需要的同学,自己肯定也就被刷下来。
但是噩梦,就从提交申请表的这一刻开始了。
8月27号下午,由班级选派的学生代表组成了学生评议小组,对提交申请的学生进行评议。
为了不耽搁大家正常的学习和娱乐时间,这场评议非常简单干脆:
唱票人念学生姓名,有反对意见的举手提出异议。
都是同学,谁领不是领?
又不是什么关于考试和毕业的大事。这些把贫困生助学金当作福利的同学们没有一个提出异议。
明某顺利通过了申请。
很快这笔一万元的助学金被发放了下来。明某的生活也很快归于平静。
但好景不长,一位同在南京大学的明某高中同学实在忍受不了明某在个人朋友圈和微博上晒的日常生活,一气之下将明某举报到学校:
她日常炫富,根本不是贫困生。
明某瞬间卷入舆论中心:
使用价值十万元的照相机,自费参加港大寒假项目,在上海实习的三个月花了四万元,报名牛津课程花了1680英镑......诸如此类。
这些信息都来自于明某的社交账号。
当社会开始质疑南京大学为何审核不严,将原本用于帮助贫困学生的助学金,随意发放给了不符合要求的学生时。
南京大学坐不住了。
钱又不是被学校拿走了,关学校什么事?
但面对网上对南大的质疑,学校领导迅速展开调查,商议对策。
在掌握基本情况后,南京大学做了一个决定:
参考我军四渡赤水的经典战例,把矛头先从学校身上转移出去。而首要的工作就是,让明某自己证明一下自己符合贫困标准。
12月7日,南京大学管理学院院长王跃堂召开一场通报会。
会上,王院长先郑重地跟在场的同学确定了一下身份,确定来的是营销系的学生和各个班的团支部书记、电商系的班长后表示:
“如果不在这个范围,对不起,你不能参加这个会”。同时,还强调“不准录音、录像”。
王院长解释道:明某确实来自贫困家庭,父亲虽然是公务员,但母亲没有工作,水泥厂退休的外婆每月的退休金也只够自己生活开销。而且农村老家的爷爷奶奶也时不时需要接济一下。
2019年,明某的城管父亲曾两次负伤,还被评为“十级伤残”。尽管十级伤残是国内评定伤残等级中最轻的一项,
因为明某的父亲在老家按照政策为明某领取了助学金。
所以,证明明某生活确实困难。至于网上那些自拍的炫富照,
都是明某吹牛的。
相机是叔叔的,港大的项目实际只花了一千多块,几万块的裙子和衣服都是拼多多和闲鱼购买的便宜货。
明某为法人代表的那家公司,也是没有实际运营的空壳公司,目的只是为了参加大学生创业比赛。
会后,这些内容迅速被同学们传到了互联网上。
明某依然没有得到网民们的谅解:既然是贫困生,为什么要假装凡尔赛?
还有一部分人坚信明某不是贫困生,她说自己吹牛其实只是为了逃避责任。
两帮人吵得不可开交,
但南京大学松了一口气。
没人关注到这笔钱是在南京大学的安排下随意撒出去的。
网民们只想找个人来骂,至于骂的是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