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梅老太太今年七十岁了,她有三个儿子,大的已有五十多岁,这小的也三十六、七岁了,都已经结婚自己过日子了。
你说是现在虽然是生活条件好了,可她这三个儿子身体都有残疾呀,这除了在家里种地,农闲的时候,也只能到这附近去打点零工,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富裕。
说起来都是因为以前的时候家里太穷,翠梅嫁过来结了婚以后,还和公婆在一起过日子,一家人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即使是有点好吃的,还得让给公婆吃。以至于后来自己怀孕了,由于营养不良,生下来的这孩子一根腿长一根腿短的。
这可咋办?它是个人又不是畜生,你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孬好的养着吧。待生她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的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虽然是好点了,可还是营养跟不上,两个孩子同样也是腿脚有毛病。
三个孩子腿脚都有残疾,那可不是营养的问题了,按现在的话说,应该是基因出了问题。
可无论怎么说也得想办法把孩子养大了,咱不能饿着孩子。就这样翠梅她就和丈夫商量,由丈夫在家里种地,和公婆一块帮着照料着孩子,她到离家七、八十里的城里去讨饭。
城里人多,日子总比乡下人过得好一些,你看每次她都能要来不少。就这样每隔几天她就把要来的这些吃的背回家里来,确实是解决了一家人吃饭的大问题了。
你别说要饭这事吧,别人它都觉得是很丢人的事情,可是翠梅她却和别人不一样,她不觉得丢人,她乐此不疲。
可是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可不愿意他们的母亲再出去要饭了,孩子们嫌出去要饭名声不好,他们还得找媳妇呢。
你看不去要饭了,翠梅她在家里反而闲得没事干了,特别是孩子们都娶上了媳妇以后,出去自己过日子了,她就感觉更是空虚,这不有事没事的就和老伴吵架,对他发无名之火。
“现在孩子们都已经成了家了,我们老两个也得好好的歇歇了,等攒下点钱了的时候,我也领着你出去转转。”翠梅的老伴一边抽烟一边安慰她道。
可是天不遂人愿,没过多长时间,翠梅的老伴他却病倒了,咳嗽得厉害,去城里的大医院一检查,肺癌晚期。真是晴天霹雳,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撒手人寰了。
这事对翠梅的打击太大了,她一时有点想不开,三个儿子都争着要赡养她,让她和他们一起过。她知道孩子们的条件都不是很好,还是坚持自己过,再说了还是自己单独过自由一点、舒服一点。
既然母亲不愿意跟着自己过,那就商量着如何给她养老吧。可是翠梅她才不要孩子们的养老费呢,她知道三个孩子都有残疾,挣个钱不容易,她还是想着要自食其力。
其实她这自食其力就是还想着到城里去乞讨,只不过和原先乞讨不一样的是,她现在乞讨已经不是要吃的了,而是直接要钱。
想法有了以后,她就向三个孩子把这事说了。可是孩子们哪能同意呢?现在家里又不缺你吃缺你穿的,你待出去受那个罪干啥?再说讨饭这事名声也不好。
其实孩子们的反对有啥用?翠梅她已经拿定主意了,就在一天早晨她偷偷地背着铺盖坐车进城了。尽管孩子们随后就到城里找她去了,可是她已经铁了心了,孩子们也没有办法,那就随着她吧。
说起来翠梅她乞讨还是有些经验的,就是白天在城里乞讨,晚上她就坐车到这郊区去住下。
你以为她是去住旅馆呀,那才不是呢。为了省钱,她就是在一些离市郊很远的一些废弃的房子里睡觉的,这些地方往往就是人家废弃的一些破厂房或者是一些破民宅,还有就是一些敞篷屋。
这敞篷屋就是老百姓收获粮食的时候,在里边暂时盛放还没晒干的粮食,等粮食收获完了,在场院里把粮食晒干了,这敞篷屋也就闲置起来了,三面都挡风,还是不错的。当然了在这种闲置破屋里住的有时也并不一定是她一个人,也有同行。
就这样翠梅她是白天和夜晚穿插于城市和郊区之间,要来的钱多了,她就去存到银行去。平时洗洗涮涮的,她就到这附近的公园里找个水管子或者是小河边就给解决了。
话说这年秋天的一天傍晚,翠梅她要打算回她郊区的“家”了,今天收获不错,有几个善人出手阔绰,给了几张百元的钞票,她这心里高兴着呢。
这不她来到郊区以后,她就摸黑钻进她的敞篷屋里去了。突然感觉里边有动静,这不还没缓过神来呢,她就被几只大狗给扑到了,很快就要了她的命了。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大狗呀,这是几只饿狼,因为一大早它们被猎人们追得没处躲藏了,这才偷偷地潜入到这些废弃的破屋之中的。都快一天了,它们就没敢出去,这不正想着要出去觅食呢,这老太太却撞了进来。你看转瞬间就做了它们的晚餐了,真是让人痛惜。
(作者:山东淄博 张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