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中旬，为了给儿子珠珠（化名）治疗自闭症，林先生一家从厦门奔袭1660多公里，来到了济南。
住进济南市中心医院之后，林先生发现，儿科病房中，竟有一家三口比他们跑得更远，来自两千公里之外的内蒙古呼伦贝尔。
这就是自闭症儿童父母的良苦用心：只要能改善孩子的疾病状况，根本不管路途有多遥远。
在众多自闭症儿童家长，与济南市中心医院儿科主任赵红洋之间，有一个近几年才频频被搜索到的关键词：粪菌移植术。
林先生说：“跟赵主任取得电话联系之前，我们去过多家医院，试过各式各样的疗法，根本想象不出来，粪菌这两个字，竟跟自闭症有这么密切的关系。”
自闭症多种多样
粪菌移植只针对少部分
来济南之前，林先生的儿子已被诊为自闭症近3年。据家人描述，孩子出生后，6个月能坐，9个月能爬，1岁3个月能走路，2岁左右会说话，但在刚满3岁时出现言语能力落后，不合群，2017年被福建省一家医院诊断为儿童自闭症谱系疾病。
刚住进济南市中心医院儿科病房时，医务人员发现，珠珠的语言和动作都非常少，兴趣单一，只喜欢玩具小汽车，对同一间病房中其他小朋友的玩具一概不感兴趣。
自闭症又称孤独症，好发于出生36个月内婴儿，其临床症状有三大明显之处：社会交流障碍、语言功能异常、兴趣狭窄与行为刻板。
而在济南市中心医院，慕名联系到赵红洋主任的自闭症患儿家长，却在为孩子的不同症状而苦恼：有的任性好动，一刻不停地做各种动作。家长稍有疏忽，一松手，马上蹿到了十几米之外；有的孩子则是安安静静，医务人员问十句话，顶多能回答一句半句。
赵红洋主任介绍说：“近两年，因为医院开展的粪菌移植术，基本上每周都有全国各地的自闭症患儿家长跟我在线交流，我同意他们带孩子来临床施治的重要前提，就是要看患儿有没有便秘、腹泻、顽固性湿疹等消化道（过敏）症状。如果没有上述症状，即使行粪菌灌肠治疗，家长也很难感受到孩子的病情改善。这是该技术实施的规范流程。所以，在进行充分的沟通之前，我不建议家长带着孩子盲目地前来。”
粪菌移植改善自闭症状
为何“不便秘的不管用”
据家人介绍，近两年，珠珠的另一个重要难题，就是严重便秘，5-6天才会有一次大便，而且特别干，特别硬。更让全家人焦虑不安的是，孩子对海产品过敏特别严重，只要一沾海产品，立即表现出身上、嘴上起红斑痒得厉害。出现过敏症状的时候，恶心得还挺明显，有那种随时都会呕吐的感觉。
自入住济南市中心医院儿科病房，先后4次粪菌灌肠，家人仿佛看到了希望。林先生说：“第1次灌肠之后，当天就排出大便，以前的干、硬这两个突出特点就有了改善。再往后，隔天1次治疗，连续4次，算是第一个疗程。差不多就是一天一个变化，首先是大便慢慢正常，再一个就是我们带他去济南的著名景点玩，他开始能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们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4次粪菌灌肠完成之后，珠珠出院，回到租住的家中。20天之后，再次住进济南市中心医院儿科。林先生说：“本来，我们在济南租了半年房子，做好了在济南打持久战的准备。赵主任告诉我们，根据显著的疗效，第二疗程4次灌肠后应该就可以先回家了。”
在济南期间，林先生夫妇刻意让孩子多在户外活动，发现以前只喜欢玩具小汽车的习惯正在慢慢改变。譬如，在小孩子比较多的公共场所，珠珠能主动走到别的小孩子跟前，对别人的玩具感兴趣，有时主动和小区里邻居打招呼。林先生说：“以前呢，他从来都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这就是变化。我们带着他到处看病这三年，总算开始看到了希望。”
不过，让更多自闭症患儿家长感到困惑的是，粪菌移植术为什么“对不便秘的不管用”？
对这个问题，赵红洋主任解释说：“粪菌移植术治疗自闭症，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属于比较前沿的探索性技术。为什么这个治疗措施对便秘等消化道症状突出的自闭症患儿有明显疗效？而对没有上述表现的儿童效果较差？提示肠道微生态、乃至相关的代谢、免疫与神经调控等，可能参与其中，我们的初步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全世界的医学专家，都很关注粪菌移植术给每一种疾病治疗所带来的每一点变化，但目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自闭症患儿做粪菌移植
具体细节还需“个体化诊疗”
越来越多的自闭症患儿家长跟赵红洋主任建立联系，多数是因为济南市中心医院微信公号于2018年9月25日推送的《》。
赵主任介绍说：“去年12月份，我到华中科技大学参加学术会议，做了一次关于粪菌移植术临床干预自闭症患儿的学术报告，会议承办方的数据显示，当时在线收看演讲、进行互动的观众超过了4000人，其中有医学界的同行，也有患儿家长，大家对于粪菌移植技术的兴趣，出乎我的预料。”
据了解，济南市中心医院是国内较早把粪菌移植技术应用于临床治疗的大型医院。2017年1月份，一名51岁重度烧伤患者被转入济南市中心医院烧伤科，经过连续十多天的抗感染治疗终于保住性命，却出现了高烧、严重腹胀、便秘等症状。大面积烧伤患者在长期使用抗感染药物之后的肠道菌群失调，由此导致的严重腹泻、感染或便秘，一直是烧伤科医生面临的医学难题。该科副主任医师黄国宝博士突然就想到了医院已准备就绪的粪菌移植术，并与临床微生物科主任杨炜华博士共同确定了由患者之子提供供菌的方案。首例粪菌移植获得显著疗效后，该技术已被济南市中心医院拓展应用于多种疾病的治疗。
赵红洋主任解释说：“人的肠道，属于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它绝非只是消化、吸收和传输食物的器官。大肠有功能强大的感官、神经传导和免疫系统。全世界的医学工作者不断开展粪菌移植治疗儿童自闭症谱系疾病的相关研究，有助于我们在现有基础研究及临床诊疗的基础上，针对自闭症患儿疾病个性特征，制定“精准”的诊疗策略与方案，以期最大程度改善患儿的临床与疾病预后。而我院基于多学科联合（MDT）的技术革新，则可将该技术不断推广、完善成熟。”
【来源：济南市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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