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去年有一篇爆文叫做《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这篇文章之所以刷屏,是因为它或多或少触发了数字化时代人们的恐惧,大数据能够对一个人的工作进行各种精确的权重分配,施加以各种苛刻的考核条框。
我们作为人,似乎正在沦为计算机算法的奴隶,或者说,这样的苗头正在彰显。
自己会不会成为被困住的人,举全家之力培养的孩子未来会不会成为被困住的人,这成为信息时代大家内心的隐忧。
今年罗振宇的跨年演讲里提到了算法与人性这个问题,他在演讲里举了十一学校图书管理员的故事,而他这个故事来自于我们说过很多次的李希贵校长。
李希贵刚到十一学校上任校长的时候,他让把十一学校图书馆大部分的书搬到了教室。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方便老师和孩子们看书,还有一个原因是改造图书管理员这个看似最容易被机器替代的职业。
他问图书管理员一个问题:
“假设有学生因为太爱看书,把书直接给拿走了,你会怎么办?”
图书管理员说:
“这是违反校纪,一定得严肃处理。”
校长说:
“为一个图书管理员,你觉得这是在对你的工作负责,但是,你却因为负责,站到了一个爱看书的孩子的对立面。如果是要是对书负责,那当然就要保证书的干干净净的,不能在上面乱涂乱画乱折页,最好别碰,甚至干脆别看,这书最干净。”
那怎么办呢?
当一个图书管理员的工作仅仅是维持看书和借书秩序,那么他最多只需要一个星期,就能掌握职业技能,然后一辈子就用这一点技能混日子。
而李希贵把书搬进教室的改造,其实就是在给图书管理员增加新的职责:
不同的班,上着不同的课;不同的老师,推荐着不同的书。为了能配合好每个老师,这个图书管理员需要不断地跟所有老师交流,动态调整这些书。
他还需要去了解某个老师上的某堂课,市面上还有哪些好书新书?在有限的预算之内,怎样到货更快?怎么优化登记流程,让新书第一时间送到教室,正好赶上学习进度?不用的书、撤下来的书,怎么处理?外面捐赠来的书怎么办?
从此之后,他不在是一个简单的图书管理员坐在图书馆门口负责执行简单的规章制度,相反,他的复杂性,灵活性就被调动起来了。
罗振宇把这个故事总结成“对人负责还是对事负责”,其实在我看来,这个总结还不算精确。
一个人会不会被算法困住,关键就是有没有发挥人之所以为人的优势。
人比机器更优秀的是,对人的体察,以及对复杂盘面的灵活掌握。当人有了复杂性和灵活性,未来就可以让算法为他服务,他可以将自己分配书的这套经验找人编制成算法,让机器为他“打工”,不停的训练算法,最后推广到各个学校,形成规模化的效应。
图书管理员这个时候其实就变成了一个创业者,一个老板,他雇佣了机器,推广他的经验,而不是一个坐等被机器替代,被算法困住的人。
二、
以前我们用“含金量”来比喻一个事情的重要程度,我倒是觉得以后我们可以用“含人量”来衡量一个人在未来的竞争力。
你是按照简单的知识、单调的规章,死板的办事,还有拥有很多的“人味”就成为竞争力的关键。
丹尼尔平克在《全新思维》中提到六大能力,在我看来就是“含人量”最好的诠释,总结起来就是“三感三力”。
三感——设计感、娱乐感、意义感。
这三感都是需要去理解他人,了解人际交往的美妙,共情、关怀这样的高感性能力。
而三力分别是:
“叙事力” 是还原场景、构造场景、营造氛围的能力;
“共情力” 是能够和其他人、其他物体产生共鸣、同频共振的能力;
“交响力” 是将诸多要素合成起来变成一个整体,使其效果远超于个体和局部的能力。
这让我想到沈祖芸说的一个故事,她说现在科技的发展应该会很颠覆物流行业,毕竟各种无人机被开发出来了。所以她和一些中学校长去参观顺丰深圳总部,去了解快递员这个职业。结果顺丰的一个总裁就告诉他们,未来不是不需要人,而是更需要人,不过需求变了。
只会把快递送到地点,那这样的快递员确实不被需要,但是如果一个快递员能够了解社区里不同家庭的消费水平、生活习惯,了解他们有什么特殊的需求,然后通过给机器人重新编制和设定程序,实现个性化服务,那这样的快递员就会成为香馍馍。
你看,连在我们眼中简单的快递员也要求“含人量”了,而含人量就是他不被机器替代的原因。
三、
我经常在小胖玩的时候看着他,看着他现在快乐天真且无忧无虑,但我知道,未来,他所面对的,是比我们这一代人更充满不确定性,更具备分化性的时代。
我没办法为他规划什么最优的路线,但未来模糊的在彰显、在指引、在告诉我,当机器智能碾压人类智能时,我的孩子成为一个“人”才是他真正具备优势的地方。
大家都说我们帝呱呱不煽动焦虑,倒不是我们刻意要心静如水,而是因为现在很多让大众焦虑的这些东西放在长远的周期里,其实没太大意义。
大家不妨看看环绕我们周围的所有焦虑,无非是:
别人报班了我报不报?别人报了6个我报几个?别人在学钢琴我学什么能超越他?别人幼儿园学到三年级了我才学到二年级是不是太落后了……
当大量的家庭还在智力层面“内卷”的时候,在全世界范围内搞PISA的世界经合组织OECD已经越来越关注“社会与情感能力”(Social and emotional skills)的评估,并成立了社会与情感能力研究(简称SSES)课题组。
基于相关研究成果,该项目制定了学生社会与情感能力的测评框架,主要分为五大维度,每个维度确立了具体的测评指标:
第一个维度是任务表现,即责任心和完成任务的表现;
第二个维度是情绪控制,主要指标包括抗压力、面对困难的乐观性和保持情绪稳定的能力;
第三个维度是与他人交往,主要指标包括是否具有活力、决断性和乐群性;
第四个维度是协作,主要指标包括同理心,也就是将心比心的能力、对别人的信任感与妥协的灵活性;
第五个维度是思想开放,主要指标包括好奇心、宽容心与创造力。
你看,以上这些是不是都是“含人量”?
或许,OECD也在模糊中看到了一个大致的方向,那就是:
未来有可能困住人类的,并不是计算机,不是算法,也许恰恰是过去成功但未来已然失灵的经验,过去,最重要的是智力,未来,最重要的是“人性”。所以他们越发关注对社会情感能力的考察,而这,也将直接引导全球大中小学以不同的方式增加对“含人量”的评价和考察。
最后,得来一个“免杠声明”:
“含人量”不是说不重视智力教育和知识学习。部分读者有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思维方式,认为我们说要重视人性了,就代表我们不关注学习。我们想分享给大家的是,不要让低效的学习占据孩子的全部时间,学习高效一些,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放在“含人量”上面。至于怎么高效学习,是帝呱呱一直以来在分享的,建议大家可以仔细将我们的文章多读一读。
谢谢你关注帝呱呱星球,这里有传说中的海淀、顺义妈妈。因为地域和工作的原因,我们得以接触优质的教育资源和先进的育儿理念,希望和你分享鸡娃时代里不一样的育儿新认知、帝都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