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难受，但你要坚持，分娩是一个过程，每一次宫缩的时候抓住机会”“人不能扭曲，腿保持不动”“加油，用力，看到宝宝头了”“喉咙里不漏气，使劲儿”.......产床旁边一张张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纸记录下了这温情的一刻。这是一场无声的分娩，江苏省无锡市妇幼保健院的助产士们通过手势、眼神以及写着上述话语的纸跟产妇不停地交流，十多个小时，七八张纸，一名聋哑妈妈终于顺产下了她的孩子。
前些天，无锡市妇幼保健院的临产室送来一名即将生产的女子，这是一名聋哑孕妈妈顾女士（化名）。虽然带着助听器，但在沟通过程中，医务人员无法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按照规定，她被送入待产室。“交接班时，组里特别提出了这个产妇的情况，大家非常重视。”待产室的小王告诉记者，“由于疫情原因，家属无法陪同，很多第一次生孩子的妈妈会恐惧，情绪会直接影响产程，所以我第一时间过去和她交流。”小王拿出一张纸，写出第一句话：“你现在宫缩如何？有没有想要用力的感觉？如果没有，我们就在这里安心的待产，有什么需要及时按铃，我会立即过来。”顾女士看到纸上的文字后，微笑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你是不是要吃饭了？”“你上厕所叫我。”“隔一小时后我会再来看宫口”......就这样，王文婷在近十个小时的待产时间里，通过白纸黑字的方式交流，顾女士也在手机上打字回复。一直等到她宫口开了10公分被送入分娩室，这期间，小王写了3张纸。
晚上9点多，顾女士进入分娩室，这对接生的医务人员来说，才是真正挑战的开始。“分娩过程沟通非常重要，尤其是顺产，需要产妇和医务人员高度配合，否则会对产妇和孩子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助产士小许告诉记者。虽然在临产室干了4年，其间各个科室轮转，但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聋哑产妇。以前都是嘴说，现在要用笔写，如何写得逼真、传神，让产妇一目了然？起初，她们尝试用手势交流，但是顾女士似乎并没有领会，后来助产士一边写字，一边做给她看，深呼吸、鼻吸、用力.......
陌生的环境、紧张的情绪、沟通的障碍、身体疼痛的加剧……顾女士的分娩经历并不算一帆风顺，有好几次，宫口进展停滞不前，也有好几次，顾女士变得烦躁不安，她用文字告诉医护人员：“我好累好痛，不想生了…”
临产室带班尤金兰说，正常情况下，产房一向夹杂着孕妇阵痛所致的呼喊声和助产士鼓励声，由于顾女士是聋哑孕妇，静悄悄的产房容易令人紧张。因为不能倾听与交流，在分娩过程中可能会给工作增加难度，但是值班的助产士想尽了一切办法与产妇配合，保障产妇正常分娩。她们拉起顾女士的手，用眼神和纸笔进行特殊又温暖的“对话”，通过自由体位、分娩球等措施来帮助顾女士重拾信心、加速产程。
助产士们在纸上这样写着：“手就像提水桶一样往上提”“肚子不疼了，休息”“不痛的时候，腿放松一下”“看到宝宝头了”......有时候来不及写，她们就用手势辅助，竖大拇指告诉她“真棒”，握拳头告诉她“加油”。她们的交流慢慢变得更有默契，一个手势、一个点头都能及时得到回应。一支笔，几张纸，一问一答，交流无声。
经过近13个小时的努力，当天夜里11点10分，顾女士终于平安诞下一名女宝宝，她开心地向医务人员竖起大拇指表示感谢。
一张张白纸诉说着产妇的心情，一行行文字承载着生命的绚烂，纸短却情长，而无锡妇幼保健院的助产士们，转身又进入下一个战场……
来源|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季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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