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的爸爸
——2021“心中的父母”有奖征文选登（71）
（国家二级舞蹈演员、陕西省舞蹈家协会会员马尚宇）
（作者）
（作者的父亲）
（作者的母亲）
“铃······铃······”清晨，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我深爱的老爸爸驾鹤西去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天是2020年6月22日（农历五月初二）。
本来贪睡的我，凌晨五点左右就醒了，总觉得心神不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和妈妈走时那早那时一样的感觉，但我也没有马上起床，不想往最坏处想，假寝默默地祈祷······
三天前，我去看爸爸的时候，和往常一样扶着老爸到客厅饭桌前坐下，保姆端上来一碗油茶鸡蛋。
我说：“爸，你吃吧。”
爸爸点头说：“不想吃。”
侧面看着年老体衰的老爸，我心酸酸的，眼泪迷了双眼，没有像平时那样，看着爸爸把饭吃完。
我站起来说：“爸爸我走了。”
爸爸说：“哦，路上慢点！”
走到门口，我又回头看了看爸爸，爸爸挥了挥手，没想到这瞬间竟成了我永远的影像。我如果知道，两天后爸爸永远地离开我，我就等着爸爸吃完饭，多在身边待待来着。
（作者和母亲）
爸爸是个很严肃，不拘言笑的人。小时在爸爸跟前撒娇任性，随着长大成家，不知从那一天起，在老爸跟前不在肆意妄为，开始谨言慎行。爸爸言语少，喜怒无常，你哪里做的不对，他也不言语。也许老爸根本不喜欢现在对他刻意讨好的我，还想让我像小时候那样在他跟前撒娇卖萌，可我的性格使然，直言快语，不会弯溜（温婉），格溜（温柔）顺从，没有做到爸爸喜欢的样子。从内心我是很疼爱我爸的，我知道我爸心里也是和我一样，但都是直人，不会表达，导致后来交流越来越少。因为妈妈的突然离世，后来我隔三差五就去看老爸，可是就是简单交流，我常说三句半后就没话了。不像和我妈，能从早上说到晚上。爸爸时不时地从门口走过，说：“精神病，有什么话能说那么长时间？”我妈笑着说：“你是不是有点眼红（嫉妒）。”
有一次，我低头给爸洗脚，感觉头发上有轻轻拨拉，抬头看见爸爸眼中泪光闪闪，但没言语。我也瞬间湿了眼睛，问爸爸：“看见白头发了？你以为你的三女还小了，也不在年轻了。”
前几年我有点事，也就一星期没去看爸妈。有天清晨，5点多被一阵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宇宇，你干什么着了，这么长时间没来了，你不想爸爸了？”我哭着说：“爸爸，我一会儿就去看你。”
爸爸从去年开始，就经常说不想吃饭。爸爸前些时间住院检查，结果上写着肝胆脾肾无异样，就是肺检查出半个肺不工作了，纤维化了。医生说，这么大岁数了，就如机器，正常退化衰竭了，无药可治，只能维持。爸爸，这几年身体状况一直挺好的，也没有出现什么不适，所以就几年没有去医院检查了，后想，如果早检查出来肺有点不工作了，及时治疗，是不是我爸还能活得更久一些。
就是后来越来越不想吃饭，请医生到家看了，医生还是都说老爷子这把年龄身体还抗硬着了！送医生出来，我急急地问：“我爸是不是和我妈一样呀？”医生说，都检查了，腿也不肿，状态不像。
老爸脸色正常，手指有些发青，说是缺氧导致的。我买了制氧机给老爸吸上，肤色慢慢又都恢复了正常。
前两天，爸爸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神智恍惚，其实老爸都给我们发出了信号。我们都经历了妈和嫂子与家人的生离死别，不知道是心里不愿面对，刻意回避还是咋的，自欺欺人的觉得老爸状态虽不太好，但总感觉老爸不会这么快就会离开。
晚上给儿子、外甥女都发了信息，让他们都有个心理准备，没事就来多看看。儿子曾问：“我现在就回去吗？”我回复他：“现在你爷爷还好着了，你好好上学，有什么事，妈妈随时通知你。”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保姆就打来电话：“你爸好像已经没有脉搏了。”我疯了一样地起来，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看见爸爸面目安详，好像睡着了躺在那里一样，我大声哭着，我还下意识一摸，爸确实没有了气息。我哭着，叫爸爸睁眼看看我，希望爸爸的离开是假的······
（作者和父母）
恍恍惚惚间我最爱的爸爸已经永远离开我们到三七了，每天脑子里不断回放着爸爸生前疼爱我的每一个瞬间，那种撕心裂肺、痛断肝肠的想念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会懂那份无法言语的痛苦，有时在儿子跟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爷爷的曾经点滴，眼泪长流，放声痛哭，看着儿子不知所措的神情，就如我小时不懂妈妈为何老在那一直说着外婆，一直哭一样的不理解。“妈，外婆走了那么多年了，你还老哭了？”“等妈妈以后老了，走了，你就明白了。”恍如昨天的对白，现在的真实写照，根本身不由己地对爸妈那种无边的思念啊······“儿子，你就让妈说说，哭一阵，妈妈心里还好受些。”我对儿子说。懂事的儿子用手拍拍我，无需多言，无言的陪伴就是最好的宽慰。
二舅、四姨等亲人们，不忍心看见我一直在那哭泣，都劝说我。可我明白，我以后就成了无爹无娘的人了，没人像爸妈那样无私地宠爱我了。梁柱坍塌，一夜之间我成孤儿；鹤去楼空，我就如无根的莲浮，再无来处，只剩归途······
一辈子不拘言笑，严肃的爸爸，临终后我选了一张生前笑得最灿烂的照片，让爸爸笑着去天堂！
【作者简介：马尚宇，国家二级舞蹈演员、陕西省舞蹈家协会会员，喜欢旅游、美食、舞蹈等，对文字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