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送女儿学医,中国父亲在日本打拼15年,最后被终身禁入日本

阿寒町这个名字我们现在听来已经非常陌生了,地图上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它曾是日本北海道一级村,现早已被并入了钏路市。但在上个世纪这里曾发生了一起震惊中日的“北海道大逃亡”事件,而这一事件背后,还有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丁尚彪,1954年出生于上海,虽是上海本人,但丁尚彪的家庭并不富裕。他从小接受教育努力学习,本以为能靠读书出人头地,结果却作为知青被送到农村。等他再回到上海时,自己早就不是以往那个有知识的青年人,飞速发展的上海将他淘汰了。

丁尚彪在上海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并和下乡时认识的女孩陈忻星结了婚。俩人的工资都不高,勉强撑起一个家庭的开支,但不久后女儿丁琳出世了,养育一个孩子的花销让这个家庭更加举步维艰。丁尚彪一直在等一个能挣大钱的机会,让妻女过上好日子。

八十年代时,正逢“赴日潮”的兴起,看着身边很多去日本的朋友都赚了不少钱,丁尚彪也心动了。正巧有天他在路上看到了一份关于日本留学的传单,于是花5毛钱买了一份,传单上介绍的学校名为飞鸟学院阿寒町分校,他对这个学校并不了解,但心里总觉得如果去日本留学,边学边打工一定能赚到钱寄回国。

丁尚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妻子,陈忻星知道丈夫心里其实还有年轻时没有上大学的遗憾,所以非常支持他的决定。两人商量好后就开始筹集留学的费用,变卖了家里稍微值钱些的物件,又向亲戚朋友拼拼凑凑终于攒够了42万日元(约3万人民币),1989年,丁尚彪踏上了出国留学的旅程。

可到了北海道阿寒町之后,他却发现现实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学校坐落在一所中学里,只有几十个学生。四周是连绵的高山,别说打工了,阿寒町这个地方荒凉得连人烟都见不到。而且学校对这些留学生的管控非常严格,不仅不能自由外出,连留学签证都是保管在学校手里。

不能打工意味着丁尚彪没有办法赚到生活费用,而且他身上背负了几万元的债务,家中还有妻女等着他寄钱。无奈之下,丁尚彪开始了他的北海道大逃亡。趁着夜色,丁尚彪逃离了北海道阿寒町,买了车票前往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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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留学签证被校方扣押了,他现在成了“黑户”,“黑户”是不能在日本滞留的,可丁尚彪要在日本赚钱养家。他在东京租了一间最廉价的房子,每天买些打折的蔬菜自己做饭,至于工作他只能找一些基本的体力活,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那种。他扫过垃圾,收过废品,搬过建材,每天都奔波在工作场地或者找工作的路上。

1992年,丁尚彪终于还清了留学欠下的债务,但他丝毫没有喘气的机会,因为女儿渐渐长大了,他要为她攒学费。丁尚彪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直到半夜所有的轨道交通都停运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路灯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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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满满当当的工作,还要为“黑户”的身份担惊受怕,这样的生活像是无尽的黑暗,但丁尚彪没有其他选择,一旦回了家,他就再也不能来日本了,他必须攒够钱才能离开。在十几年负累的劳动里,唯一让他温暖的是从家里带来的一个红枕套和一张女儿的照片。

1997年,丁琳考上了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得知这个消息,丁尚彪红了眼眶,他8年来的付出都值得了。丁琳开学报到时,途径日本中转,父女俩有了一次短暂的见面。多年未见的父亲,如今头发花白,牙齿稀疏,完全没有了离开家之前精神焕发的模样,丁琳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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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丁琳拿到医学博士学位,打算回国就业,阔别家乡15年的丁尚彪也终于要回国了。但他如今已是个在日本滞留多年的“黑户”,如果他的身份被发现,将要面临牢狱之灾。好在一位日本制片人早年听说他的故事,将其拍成了纪录片《含泪活着》,在日本上映后引起很大轰动,让无数人感动于这样伟大的父爱。最后日本方没有对他究责,丁尚彪终于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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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这片岛国的土地,意味着丁尚彪被终生禁入。回国后,他与妻女在上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回忆起这十几年的经历,心中常常觉得感激,丁尚彪说人生再难也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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