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真事:“土皇帝”禹作敏,是怎么从一手遮天走向一无所有

一个村子能有多穷呢!

在这个村子用砖头打死人,不用偿命,没有错,是打死人不用偿命,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不受法律保护,而是这个村子压根就找不到一块砖头,这就是1977年天津市静海县大邱庄村现状(现在的静海区大邱庄镇)。由于大邱庄太穷了,附近没有那个村子的女子愿意嫁过来,不到600户居民,光棍就有200多个。

那么一个村子能有多富裕呢!

这个村子有787户,仅住宅和别墅就有338栋,总建筑36.7万平方米,700多辆汽车(多数为林肯、凯迪拉克、奔驰),人均收入3400美元;不仅如此,全村人水、电、暖、医疗、交通、上学全部免费,村子里还计划着找100多位外国美女,嫁给本村青年,可以说这个村的人,从出生开始的奶粉、纸尿布,到死亡的棺椁、墓地建设,全部不要钱,这就是理想中的乌托邦式的共产社会。这可是30年前的1992年。

这个村子还是大邱庄,1992年大邱庄全年产值40亿,而1992年的西藏GDP只有33.29亿,一个村子的产值超过了一个省,还多出来将近三分之一。

1977年到1992年,仅用了15年,让一个村子产值超过一个省,提前实现共产主义,是怎么做到的?

那就先从1974年说起,这一年大邱庄还是很穷,全村有200多为光棍,到处盐碱地,种什么都没有收成,好点家庭,春节过完就要出去要饭,差点的家庭,年前就已经出去讨饭了,大邱庄也是附近闻名的“讨饭村”,而这一年惊蛰刚过没有多久,大邱庄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全村选书记。

很多村民都愿意再去讨饭了,就对选村书记有一个要求,就是:“谁能带村里致富,不用年后再去讨饭,我们就选谁做书记”,这时47岁的禹作敏站了出来,并且向村民承诺:“只要三年,就能帮全村脱贫,如果做不到,自动下台。”

当选之后,禹作敏想着自己的承诺,围着村子转了三天三夜,看着村里的7000多亩盐碱地,想着怎么脱贫,要想实现必须引水入田洗盐,没有别的法子,想好之后,禹作敏带着村民利用秋冬季。开完水渠引水入田。原本高低不平的盐碱地,被整一马平川而且水渠也都安排到地头,几年时间盐碱地就有了很大的改善,粮食收入也有很大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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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种田之外,禹作敏还把能想到的赚钱方法,都用到村民身上,比如安排村里驴子配种,小毛驴再拉到集市上去卖,还改变村里原有制度,原本每年每家都需要上交160斤的苇子,交多出来的就贵村委,村民没有积极性,禹作敏立马改变政策,上交的160斤之外全部归村民个人所得,村民得到了利益,一下子积极性就提起来了。

做这几年书记,禹作敏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弄钱,怎么实现对村民的承诺,整天都在想,几年过去了,在禹作敏的带领下,很多村民跟着禹作敏外出赶马车拉货赚钱,三年时间大家确实赚了点钱,但是也仅仅是能够吃上饱饭,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不用再出去讨饭了,但禹作敏还是不甘心,心里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为什么地主、资本家容易富裕,踏踏实实的老百姓总是吃不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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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村里有个叫刘万民的人,他本来是天津一家炼钢厂的工人,个人能力也比较突出,没有多久就当上了这个厂的设备副科长,不仅有很强的冶炼技术,还有很不错的关系网,在炼钢这个行业有不错的人缘,由于自己在抗战期间当过一段伪军,60年代在全国形势下,他也就返乡务农了,虽然村里称为“刘万能”,但是没有人喜欢他,认为他是叛徒、是汉奸,常常受到冷落。

禹作敏当选村支书之后,刘万民也看到了禹作敏的能力,几年时间村里也都有了改变,生活也都好了一下,也就试探着找禹作敏聊致富的事儿。有意无意地透露冷轧比热轧成本低、利润高等等好处,禹作敏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于是就商量着办一个轧钢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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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禹作敏听到他这个建议后,一下子解开禹作敏多年的疑问:资本家富裕靠种地是不行的,必须要搞工业。禹作敏没有别人的偏见,而是十分支持刘万民这个建议,不仅如此,还信任地安排刘万民去天津考察市场行情。刘万民发现了市场的巨大需求外,还找到了一台二手轧钢机,在这时禹作敏下定了决心要搞工业。从这个角度看,禹作敏的思想还是非常靠前,起码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就找到了正确的致富道路。

搞工业是要钱的,15万,禹作敏看上了钢铁厂退下来的二手轧钢机,可是需要15万才能买下了,大邱庄只能拿出来10万,还差5万元,禹作敏就决定向邻村借钱,可这时候村民就不愿意了,如果轧钢厂赚不到钱,赔钱了怎么办,自己村里的钱赔了不说,还要还临村的,这一提议遭到了众多村民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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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年禹作敏走南闯北,有了很多见识,可15万的压力对他来说也是很大,但是正是因为有了很多见识,他也知道村子想要富裕,不想再过讨饭的日子,就只剩下一条路,就是搞经济、赚钱,禹作敏心一横,慷慨地向大家说:“如果办不起来,大伙们富不起来,我每年爬着去给你们每家每户拜年”,这一份坚决和果断,让他取得了村民的同意。

禹作敏把这15万交个刘万民、刘万全两兄弟,到天津把这台二手的轧钢机拉来回来,之后又自己模仿了两台轧钢机,大邱庄也从这一刻开始,迈入共同富裕的步伐。

到1978不仅还了欠邻村的5万元,还赚到17万的纯利润,在这个年代很多人都吃不饱饭,日常家庭吃饭也都是粗粮,1块钱能买到4斤大米,17万对于村民来说完全是个天文数字,17万能吃一辈子大米饭,那些没有参与到轧钢厂的人,一下子就眼红了,越来愈多人愿意听禹作敏的安排,愿意参与到致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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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些利润,大邱庄的产业就可以滚雪球似的,做大做强,到1982年大邱庄陆续开办了印刷厂、电气厂、高频制管厂,大邱庄的商业帝国逐渐做了起来,禹作敏大胆用人,主动鼓励员工承包各厂,但是普通工人的工资一年1000元,而承包的经理,每提高1000万利润,给10万奖励,承包经理更是拼了命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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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科学的水,浇农民的田

大邱庄的暴富不是偶然的,禹作敏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引科学的水,浇农民的田”,禹作敏对人才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对待其他任何事情,轧钢厂建成后,禹作敏就四处求人,聘请专家,轧钢厂成功之后,大邱庄对专家的渴求更是有增无减。

大邱庄聘请专家、教授没有年龄上限,无论是否退休,无论你80岁还是90岁,只要你愿意来,大邱庄都高价聘请,并且在大邱庄建了一座大楼,命名“人才楼”,除了给专家开工资,还给专家的子女解决上学、工作、安置问题。在科学、技术的问题上,所有人无条件服从专家、教授,包括禹作敏本人。1978年到1992年底,大邱庄共聘请了全国顶尖的化工、农业等方面专家、教授一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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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农业方面,大邱庄请来的东北的农业教授,而这个教授带来最适合的优良品种,又调整了玉米、小麦的最佳种植密度,方便机械化种植要求。为了改善大邱庄盐碱地情况,使用了先进钛微肥拌和技术。

在农业上,禹作敏更是大胆的提出“专业承包。联产计酬”的制度,将村子里所有人的土地集中起来,让有能力的人承包,最具名气的就是马德良。1982年受法国电视台邀请,马德良、何文丽夫妇前往法国传授土地生产承包经验,还受到了法国总统接见,是我国第一个出国访问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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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年,禹作敏又大刀阔斧对土地进行改革,将所有土地分为4个承包组,重金购买大量的机械,提高机械化作业,截至1985年,大邱庄四千多人,只有112人从事农业生产,最少的时候只有8个人参与。甚至到最后,土地承包全部交个外地人,而大邱庄所有人都参与到工业建设中,要不上班、要不参与到第三产业。

在畜牧养殖方面,大邱庄成立村办生物研究所,这也是我国第一个村办生物研究所,著名的养猪专家徐振英教授,李炳坦研究院做顾问,在这一批的专家、教授的指导下,建立起来科学化、现代化的养殖场,养猪规模扩大了一倍多,1991大邱庄的养猪场,被评为全国7大机械化养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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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作敏用:“金银有价人才无价”的话,说服了很多打算投资建厂的村民,鼓励他们多学习,为此投资了几百多万,盖了一座全新的4层教学楼,购买30台电脑,要求村民人人到教学楼参加学习,对于学习好的人,奖励也是非常丰厚,甚至规定村民初中不能毕业,就不能进入大邱庄的工厂上班。

后来大邱庄又建立了全国第一所农民大学,鼓励和培养大邱庄农民后代出国留学。甚至要求学习比较优秀的学生,出国学习一定要娶个外国媳妇回来。凡是能带回来外国媳妇的都有丰厚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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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作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大邱庄一个远近闻名的赤贫村,仅仅十年时间成为全国“首富村”,大邱庄的成功,禹作敏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么禹作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禹作敏是1930年出生,在家排行老三,世代务农,很多见过他的人,对他都有一个比较好的评价,承认他是一个大才,口才和智慧都远超常人,而在搞经济上面,他确实有一套独特的办法,他也说过很多名言:“来财必有才,有才财必来”、“科技是真佛,谁拜谁受益”、“左了穷,穷了左,越穷越左,越左越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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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禹作敏被评为“全国最佳农民企业家”;

1988年禹作敏担任“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

1989年2月5日,以”全国十佳农民企业家”身份,参加1993年春节联欢晚会;

1991年被评为“全国乡镇企业优秀企业家”

1992被评为《半月谈》“92十大新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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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是禹作敏带领大邱庄成功的关键。

1978年建厂后,之后每年的产值和利润都翻番,可是遇到的问题就是原材料供应跟不上,禹作敏就不择手段的获取原材料,甚至拦路截取拉往大厂的原材料,导致大型钢铁厂原料供应受损。

此事被反映到市政府,1981年市政府安排调查组到大邱庄追究争夺原材料问题,禹作敏组织几百村民与调查组对抗,调查组成员问道:“既然你没有抢大厂的原材料,也不用担心我们调查出来问题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禹作敏诡辩道:“我没有做亏心事,但是小鬼总在你门口转悠,怎么办?”煽动村民说:“我们刚刚把日子过好,你们调查组就来找事,这就是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我们挨饿、讨饭的时候,你们都去哪儿了”,有些村民也对这调查组大喊:“我们刚娶上媳妇,你们就来了,这媳妇要是跑了,我们就去找你负责”把简单的商业竞争,升级为“人民战争”,最后调查组也只能不了了之。而用这种方法就成了他对抗政策和法律的常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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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因为禹作敏的堂弟听说他女儿,受过大邱庄家具厂刘金会的欺负,就以此事找禹作敏讨回公道,禹作敏听后大为恼火,安排了一群人把刘金会打一顿,事后不解气,就想去教训一样刘金会的父亲刘玉田。

虽然禹作敏只是想把刘玉田拉到大街上,打一顿寒碜一下,但是这群人不知道轻重,把刘玉田拉到大街上,拳打脚踢,即便是刘玉田下跪求饶都没有半点用,当初被活活打死。

案发之后,7名参与者不仅被抓了,还被判了刑,这在禹作敏看来,是法院不给他面子,于是禹作敏组织人在村上游行,为凶手家属募捐,召开全村大会,撤销刘玉田全家7人在大邱庄所属单位的工作岗位,组织近一半村民签名,向公安、法院提起抗议。安排人员监视刘家不得跟外人见面,刘玉田三个儿子被迫逃走,女儿刘金云被监视3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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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邓公南方谈话发表之后,大邱庄又狠狠地赚了一笔,当年就是实现产值40亿,超过西藏自治区的产值,这时候,全国掀起来一股报道大邱庄的热潮,禹作敏也被称为“中国第一农民企业家”,《经济日报》上写道“大邱庄的贡献,就是给中国农民长了脸”。

禹作敏也是在这个时候达到了人生的巅峰,甚至自认为中国农民的代表,因为与国家领导人谈过话,就开始了忘乎所以,公开对一群考察人员说道:“局长算个球,我要当就当副总理”。

有了名誉、有了财富,禹作敏的派头可不一般,1990年就搬进了小洋楼,出入门还有“传达室”,门口还有24小时的门卫和警卫,以及8个保镖跟随,坐的车是在全国屈指可数奔驰600。央视记者王志刚,深刻地记得采访禹作敏的场景,禹作敏喜欢西服,但是不穿,而是像羊皮袄一样地披着,坐下了谈话时,烟不离手或者说烟不离嘴,几口下去一根烟就抽地差不多了,也不去弹烟灰,快抽完时,身边的黄门官马上点好一支,将他手中香烟换掉,期间他一动不动,完全不在意。而采访期间,有人汇报说有五个部长在等待接见,禹作敏的态度非常不耐烦地说:“不见、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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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权不明

在当时的中国,村办企业产权不明是普遍现象,营业执照上写的是集体所有个人承包,但是村民却不知道自己在产权占有的份额,禹作敏则认为,大邱庄的企业应该是他的,在一次产权改革会上,禹作敏这么说道:“企业到底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不好说,但是大队没有出一分钱,当初建厂时借的5万元,也都还上了,国家没有出一分钱,这几十亿的资产也可以说是我的”

为了将这几十亿资产收入囊中,1992年禹作敏,以调整公司管理模式为名,将“大邱庄农工商联合公司”改为“大邱庄企业(集团)总公司”,总公司下设5个集团公司,分别是万全、尧舜、津美、津海、华大。同时成立集团总公司董事会,禹作敏担任董事长,不再参与经营,总经理负责经营,却是有自己的小儿子禹绍政担任,这一次改革还将董事会非禹姓人士踢出,个踢出姓人员,也都是禹作敏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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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大邱庄企业总公司的所有权和经营权,完全统一到禹家,成为了大邱庄的“土皇帝”,而这用家族式霸权的管理模式,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一家独大、霸权经营,造成劳务纠纷、经济纠纷案件越来越多,禹作敏就越来越觉得不安全,每次出门都带8个以上的保镖。

除此之外,禹作敏还多次上报天津市公安局,要求增加大邱庄派出所的人员编制,但是没有得到批准,于是禹作敏采取成立经济警察和扩大保安队伍的办法,增加安保人员,一时间大邱庄一个村子的经济警察增加到一百多个,而禹作敏将这些经济警察、安保人员收编到集团,让其形成“家厂一体”的性质,谁要是敢动集团的利益,就是伤害自己的利益,这一百多个经济警察和保安,就成了大邱庄集团的私人部队,共同捍卫集团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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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系列的操作,大邱庄集团就成为了“禹”家的资产,而禹作敏和他家族成为也企业自家的事儿,对于侵犯的企业利益的就共同捍卫,对于造成资产流失的就家中的“叛徒”。而这种个人集权的企业,存在着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就是企业家底只有老板一人知道,外人完全不清楚。

这时家族出现了一个“败家子”,担任华大公司的总经理李凤政,突发疾病不治身亡,李凤政可以说是禹作敏的心腹,从他做支书,李凤政就是他的会计,用禹作敏的话来说:”“他谁都不怕,就怕我”,李凤政的死亡,造成了一问题,华大公司的3亿外债说不清楚,除了李凤政,没有人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不仅如此,在调查3亿外债情况时,还发现华大集团有贪污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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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惹恼了这个把企业当自家的禹作敏家族,在禹作敏的主持下,召开了公司的中层干部会议,大骂华大公司领导层是“败家子”,以及宣布撤销吧华大公司,将华大公司并入其他四家公司,撤销9名副总经理。

为了弄清楚华大公司的资金流向问题,禹作敏安排自己的亲信和保安队长,将会议室改为审讯室,先后对华大集团的氧气厂长田宜正,养殖场厂长宋宝,副总经理侯洪滨进行审讯,审讯开始禹作敏就率先动手打人,其他人看到禹作敏动手之后,一窝蜂地冲上去开始打人,直到他们“承认”问题,即便是承认了问题,田宜正还被关押14天,侯洪滨被关押42天,宋宝被关押39天,对于协助审讯的“功臣”,最高奖励8000元,打人勇敢的还给5000元奖励。

管理层审讯完了,就开始往下一层寻找,凡是被怀疑人员,都没有逃脱他们的毒打,直到“承认”他们的怀疑,才被放回去养伤,其中养殖场业务员危福合就是其中的一人,危福合被带到会议室之后,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问题,他们就扒光了危福合的衣服,拳打脚踢,已经电棍、警棍、三角带、皮鞭抽打,前后共18个人持续殴打7个小时,最终危福合停止呼吸,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死时全身共有380多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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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土皇帝”,自持功劳、目中无人

危福合死亡之后,为了进一步查清案件情况,天津市公安局派出6名刑警,当晚就乘车前往大邱庄进行调查,他们6人在静海县刑警队长和大邱庄保安队长的带领下,来到案发现场。禹作敏听说后,立即下令:扣人。四五十名强壮的大汉,将7名干警围困在会议室,之后便将锁上了楼道砸烂,同时轮班守住楼道口,断绝7名干警与外界联系。

第二天,禹作敏找人带来两名干警训斥道:“你们来干嘛,为什么经过村委的同意,不就是死个人吗!”,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11点,天津市公安局长聂璧初得到消息,亲自进行干预,这7名干警才得以脱困,期间被非法扣留13个小时,水和食物都没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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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息事件,禹作敏找人将危福合的家人,从外地接到大邱庄,当面甩出6.5万元,并要求他家人立即对危福合尸体进行火化,以及立下保证书,今后不能再找大邱庄。

1993年2月,天津市检察院对危福合案件审查后,认定刘云章、李振彪、刘绍升、陈相岐有重大嫌疑,应立即逮捕。公安局拿到《逮捕令》之后,并没有擅自行动,而是组织400名周边地区干警参与抓捕,原因则是,大邱庄派出所撤销后,配置15支枪和2000发子弹并没有上缴,以及大邱庄保安队还有不少滑膛枪和猎枪,如遭遇反抗,但是后果不敢设想。400名干警并没有进村,而是在距离大邱庄3公里处,将进入大邱庄的所有道路封闭,防止通缉犯外逃。

2月17日,天津市公安局、检察院以及静海县领导一同进村,找到禹作敏提出抓捕要求,但是禹作敏极其不厌烦,表示公安派出的警力太多,会影响到村民的生活,还会引起村民的误会,明确表示不能进村。不仅如此,禹作敏还威胁前来的公安、监察和静海县领导,说道:“会不会与村民发生冲突,我不能保证,你们也不敢担保,村民不懂法,我也不懂法,如果发生冲突,我不负这个责任”。无奈之下,天津市公安局决定留下30名干警待机执行公务,其他人当天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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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批警力的撤回,禹作敏并没有闲着,而是召开全村大会:“1000多人的部队把我们村所有路口全部堵死了,带着冲锋枪、小钢炮、警犬等,要对我们村进行搜查,我怀疑这不是搜查,而是针对我们大邱庄来的”。

同时禹作敏还煽动说要保护大邱庄,成立“保卫”司令部,全村放假一个月,工资照常发,抵制非法行动,要做到寸土不让。一时间,大邱庄像是进入了“一级战备”,工厂停工、学校停课,一批批的人,带着一米多长的钢筋、铁锹守着各个路口,村里能动的车全部开上路口,交通中断,所有通过人员必须接受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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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市政法委得知情况后,明确下令大邱庄村委,必要在19日下午6点前保证执法人员能够进村执行公务,而禹作敏一直拖到18日才让20名干警进村张贴通缉令和搜查嫌疑犯住所。直到3月中旬,在公安机关排查完800多条线索后,终于将4名嫌疑人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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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4月15日,天津市委办公厅给静海县委书记崔士光明传电报,市委书记高德占下午14:30分要与禹作敏谈话。

禹作敏接到电话后,已经预感到会出现问题,反复考虑是否前往,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禹作敏带上4名保镖与静海县崔士光书记一道前往天津,在天津俱乐部大门处,4名保镖被拦下,禹作敏和崔士光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宾馆的指定房间,打开门后,多名武装干警,向禹作敏出示了拘留证,大邱庄“土皇帝”禹作敏就此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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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8月23日,天津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禹作敏和其他同案犯,8月27日作出判决:禹作敏数罪并罚执行20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2年。1999年禹作敏获得保外就医,在天津市睦南道122号,服下大量安眠片,次日凌晨在天津天和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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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上讲,禹作敏并不是坏人,他是一个非常有经济头脑的人,曾经是大邱庄的致富带头人,也是全国农民致富的领路人,但是禹作敏身上的个人英雄主义。他沿用的一套封建的帝王管理方法,来“统治”大邱庄的人,他的话在大邱庄就是圣旨,说一不二,村民感谢他带来的改变,同时也像魔鬼一样地怕他。他喜欢穿西装、打领带,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一方诸侯,大邱庄的“皇帝”,但是目无王法、目中无人也为他的人生埋下悲剧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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