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明:除了宏观经济之外您很注重企业家的问题,聊明年经济问题,企业家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话题,没有企业家经济恢复都无从谈起。
张维迎:在我看来,整个人类经济增长的故事就是企业家的故事,企业家创新、创业的故事。
王波明:第一个问题我想问问您,能不能从三驾马车的角度谈一谈,你对明年经济发展有什么样的看法?
张维迎:我不认为“三驾马车”是一个好的分析方法。大家知道,这是凯恩斯主义经济学,这就是人类悲哀的地方。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当他思考问题,思考经济增长时,是从总需求的角度思考时,基本上都是没有好日子过的。而经济真正很好的发展,在不断地进步,生活改善的时候,大家思考的都不是这些问题。
我为什么不赞成这个观点?投资和消费,净出口,是统计上的一个等式,事后统计国民收入、GDP中有多少是用于消费的,多少用于投资的。但倒过来把它们作为推动经济增长时就完全本末倒置了,这一点我已经重复讲了十多年了。
比如消费本来是人类生产的目的,现在居然变成生产的手段了,为了保生产才消费,消费本身的意义为了增长,那要消费干吗?没有任何意义。
再看投资,投资是为了未来经济的发展,生活的改善,有投资才有生活的进步,才有技术的提高,但现在不是这样,我们都是为了保增长来投资,那投什么无所谓了,只要砸钱。比如钢铁过剩了,怎么办?再建一个钢厂,再建一个钢厂就创造了当年的需求,经济增长就有了。
再比如贸易,按照三驾马车,只有出口大于进口,贸易才带来经济增长,如果进口大于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负的。按照这个理论,我们把贸易都取消了,至少贸易不会给我们带来负增长。贸易真正的好处是什么?它是让每个国家的相对优势、比较优势得到发挥,分工更为深化,让每个人的创造力表现出来。
所以,当我听到大家都用三驾马车分析中国经济、分析世界经济时,我特别不舒服,用数学公式、统计恒等式来倒推刺激多少,很荒唐。
消费是什么?消费来自收入,收入从何而来,收入是创造出来的。谁来创造?要有工作,有工作先要有企业家精神,有人愿意做事,我愿意开餐馆、建工厂,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大家就有了收入。所以,我们成天倒过来在想问题。
王波明:我明白你说的,拿三驾马车框架思考问题,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别扭。比如消费怎么产生,背后的动力是企业家,如果经济发展他们可以雇更多的人,人们兜里的钱越来越多,但是看这几年疫情造成大量的中小企业破产,那天我看到发改委有一个数字,每天有4万家企业,包括餐馆餐饮类特别小的企业,在这三年有几百万家企业消失了,就变成沉淀资本了,资本就摧毁了,没了,这些投资也就烟消云散了。这样无疑来说,消费怎么去增长?
张维迎:首先,多少家企业倒闭,几百万家倒闭,或者人们没有工作了,这和货币政策没有多大关系。第二,这几百家倒闭的企业原来也是不存在的,为什么会存在呢?要思考这个问题。未来同样的问题是怎样让这些人有积极性,愿意办企业、做企业。注意,所有的需求都是供给创造出来的,这是古典经济学的萨伊定律。企业家做什么,他要判断未来,还要创造未来,这是他做的事。
我们分析一下这几年为什么这么多企业倒闭了?一是疫情,这是特殊的原因。但疫情也不会必然导致这样,疫情是全球的,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大批企业倒闭,我们应该真正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而不是简单的说这个问题出来以后,我用另一个办法,最简单的就是发钱、发钱,解决不了问题的。
王波明: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经济从这种困境中脱出来呢?
张维迎:当然有办法。我自己总结,有信心最重要的是企业家有信心,而企业家本来就是人类当中最过度自信的一帮人,当一个社会如果企业家本身没有信心了,让其他人去有信心,这会变得更难。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被动的,人家招工了,我们去找工作,人家创造出来的。企业家是无中生有,没有的东西他们创造出来,所以,怎样让企业家有信心。当一个人,包括普通人,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的时候,你就会有信心,当然没有人百分之百能够掌控。
王波明:所有的未来对你来讲是未知的。
张维迎:未知不害怕,人类最伟大的精神就是应对未知,但这种未知要在一定的范围内。简单说,我做一家企业可能成功,可能失败,我可能判断错了,也可能遇到像新冠疫情。只要有信心,未知本身不可怕。
王波明:你掌握不了自己的未来,也改变不了未来,未知还有一个互动的过程。
张维迎:没错,你可以不断地调整。所以,最重要的是让企业家有信心,如果我的命运主要由我自己掌握,错了我都不怪谁,我只怪自己,我就会有信心。
十多年前我讲过一个比喻,两个人,一个人坐在牢里,他知道有人准备救他,另一个人在牢外边,是自由的,但他知道很多人在追捕他。您觉得这两个人哪个人更有信心、哪个人心情更好?我想大家都知道,第一个人心情更好,因为他有希望,即使他眼下处境艰难,不自由,但是他充满了信心,这就是我们为什么80年代、90年代经济能起来的原因。那时候的企业家知道,1988年前私有企业是不合法的,我们只有国有企业、集体企业和个体户,没有私有企业,但为什么很多人仍然做企业了?因为他们有期盼。
王波明:那时候的政策取向,傻子瓜子雇工不允许超过7个人,后来他做得比较大了,超过7个人了,就要把他抓起来。这就是你所谓说的不可控的未知。
张维迎:这是很重要的例子,其实就是榜样的力量。邓小平做了一件实事,各级政府报上来把年广久抓起来,邓小平说“不要动”,一个年广久改变不了社会主义,所以大家就知道怎么做了。所以,需要实实在在做事。年广久企业能够突破7个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呢?这样,中国人身上的企业家精神迸发出来了。不光是农民,年广久是农民,本来就是没有正式工作。最重要到南巡讲话后,很多官员下海了。为什么?就是他们觉得未来会让我们的创造力发挥出来,而且企业家本身就是一种不安分的人,本身就是一种不愿意循规蹈矩的人,不愿意在别人手下干活的人,他不是好员工,他只是想领导别人的人。那时候我们就发现这样一批企业家出现了。
王波明:OK,80年代、90年代,企业家虽然困难重重,经济环境也不好,比起现在差多了,但是大家还是有一种信心,往前冲,甭管风险有多大,大家也敢冒险。
我们再回到主题,三年疫情,今年估计全年的GDP也就是在3%左右了,是改革开放四十年来非常低的经济增长了,怎么能够在明年、后年甚至长期一点,能够让潜在经济增长率出来,肯定离不开企业家的努力。现在回过头来说,企业家没有信心,怎么让企业家的信心回来。
张维迎:一国的经济像我们这么大的规模,增长到3%,甚至2%能够稳定就挺好了。可以想象一下,因为现在我国人口增长成负数了,即使总量经济不增长,人均收入也可能增长,如果我们的日子像三年前那样也挺好啊,没有什么,所以你不要想着非要那个数字上。
王波明:也不是数字上,这个数字背后还代表了就业,现在大量的失业。
张维迎:是的,就业很重要。但是要看到有一点,再怎么努力,中国经济不可能像过去四十年9%、8%,这本来就要调整。为什么那时候那么高?很简单,在我看来那时候我们靠得是套利型企业家,因为人家技术都创造出来了,经验已经证明市场有需要,中国有这么多人口,拿过来就能赚钱,经济就增长了,很简单。
现在这些很多东西都没了,能拿的拿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必须要靠企业家创新,靠创新就比较难了,没有一个国家主要靠创新的经济可以增长8%、9%,甚至3%以上都很难,看看英国的历史、美国的历史,一到这个地方就不可能,所以心态本身要调整下来。所以,我个人认为,中国经济未来能够保持3%的增长就挺好了。当然,是真实的3%。
王波明:相当悲观。
张维迎:这不是悲观,恰恰是你们那种成天说要超5、超9才是悲观的,因为达不到才悲观,我就是乐观的,首先要真的调整,实事求是,所有靠转向创新之后,经济增长超过3%都很难,日本、韩国都有经济增长8、9%的二三十年,一下子就掉到3%以下了,所以必须要认识这一点。我们现在很多人认识不到这一点,所以简单的外推,说过去我们经济那么好,现在很丢人,经济掉下来不丢人。
王波明:刚才刘主任说的,任何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经历高速发展期之后慢慢往下掉,但真正几十个国家,走出了所谓中等收入陷阱只有三个国家走出来,如果按照你这么说,如果你未来走不出去,也可能掉下去。
张维迎:当然了,3%和5%,那个经济掉入中等收入陷阱恰恰是因为经济增长高的才掉进去的,3%和5%不一定掉进去。我们看怎么不掉进去?未来的经济靠企业家创新,创新对体制要求非常高,套利的要求也有,但相对低一些。我记得我在农村的时候,那时候管得那么严,农民都会搞投机倒把。今天晚上偷着买回来,明天偷着卖出去,短平快的钱。创新则是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现在你做的事能不能赚钱十年以后才能看得到,所以,大家对未来没有一个稳定预期怎么行?所以回到这一点,磨刀不误砍柴工。
王波明:维迎,咱们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为了中国未来,不光看简单的短期,明年后年更长期能够健康的发展,作为你来讲,在你脑子里能否说出两条,你觉得中国政府最应该做的,能够使经济重新走上一个比较健康的发展之道。
张维迎:温故而知新,回想80年代、90年代,我们做了什么?我们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使老百姓觉得有追求,使他觉得命运可以掌控,我想起一句话,1993年有这样一句话,有些年轻人,广东人夏天穿个背心,背后印了几个字“点背不能怪社会”。社会给你创造好了环境,你没有做好要怪自己,是这种精神。现在是一旦自己不愉快都去怪别人,也只能怪别人!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们靠思考。所以,很简单,每个人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且这种事要经过市场检验,给别人创造价值,傻子年广久也没有强迫别人买他的瓜子,之所以赚钱,就是大家都喜欢他的瓜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窍门,你总可以做出别人喜欢的东西来,经济自然就好了,就上去了。不要想着8%、9%,那不可能,5%也很难,3%我觉得挺好,实实在在的,所有人都会受益。
而且我再强调一点,熊彼特有一句话,市场经济中的富人俱乐部,就像在一个五星级酒店一样,老是住满了客人,但名字老在换,没有一个人长久在。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好处,不断有新人出来,垂直流动比较高,如果垂直流动不够,比如今天我爸穷,我也容易穷,这就有问题了。我爸很穷,但我可以变成很富,这就是我们过去几十年曾经看到过的现象。
在我们这个地球上,企业家集团的诞生,不仅打破了传统的物质生活的平衡,而且打破了传统的精神世界的平衡。
企业家具有普通人所不具有的价值观念和文化意识,他的一言一行都表现出对传统的背叛,他带着这种观念和意识破坏旧秩序,创造新生活,影响每一个人,武装每一个人,支配每一个人。
久而久之,这种观念和文化就潜移默化地变成一种时代的观念和文化,一种生活的道德规范,一种社会的行为准则。
企业家的财富观
传统的财富观就是自然经济的财富观。在自然经济下,财富被当做大自然的恩赐,“土地乃财富之母”。土地的有限性决定了财富的有限性。
在普通人看来,财富就像杯里的水,你喝多了,留给我的就少了;你富了,就意味着我穷了;利己=损人。所以,普通人注意的只是财富的瓜分而不是财富的创造,就是说,如何切割已有的蛋糕,而不是设法把蛋糕做大。他们最害怕竞争,对他们来说,竞争是赌,只是将原有的财富从输者转向赢者。
企业家的财富观也就是市场经济的财富观。市场经济使财富的母体由生产要素本身转向要素的组合方式。在企业家看来,财富不是来自大自然的恩赐,而是来自人类的创造;不是杯里的水,而是井里的水;不是汲之有限而是掘之无限,掘井者也就是财富的创造者。
企业家不仅不畏惧竞争,而且乐于竞争,因为竞争不是瓜分已有的财富而是创造新财富的一种方式;竞争可以激发人的首创精神,改变要素的组合方式,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从而扩大财富的总量。
当然,竞争中会有成功者,也免不了出现失败者,但成功者之所得,绝非失败者之所失。正因为如此,企业家从事的活动,不是损人利己的活动,企业家靠着自己的机敏和才能、参与交换,促进分工,财富滚滚来。
企业家的时间观
在普通人的脑海里,时间是一个圆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循环往复。企业家则认为时间是一条直线,具有不可逆性。这种差别源于自然经济与市场经济运行特征的差别。自然经济是一个“静态社会”, 似水流年,一切依旧。对生活在这种社会的人们,时间不仅不具有任何稀缺的价值,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负担,一种痛苦。
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时候。你让他怎么珍惜时间呢?农民从春种到秋收,吃饭靠老天,所以他们只好等待光阴流逝。在他们看来,时间是如此的漫长,以致不得不靠晒太阳、走亲串友这样的方式来打发。
尽管“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样的名言出自古人,但那不过是“哲学家”在打发时间的过程中抒发的一种感慨而已。寸金买不到寸光阴,这是事实,但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同时,不正是他们惯常的生活方式吗?
而对企业家来说,时间不仅是最宝贵的资源,而且是一种机会,他的命运可能就决定于那早与晚的一瞬间里。
在竞争的市场时间就意味着金钱,赢得时间就意味着成功;相反,错过了就意味着被收购甚至破产。世界上第一个提倡旅行的是什么?是商人。做买卖,就得有时间观念。钟表工业随着产业范金 “必起而兴起,正是适应了企业家计算时间的需要。企业家在生活上可能“挥金如土”、但在工作上却“惜时如金”。
企业家不仅自己珍惜时间,而且教导民众按时作业,做遵守纪律的公民 。企业家绝不能容忍拖拖拉拉的工作作风,他视“等候”为一种对他人人格的侮辱。从某种意义上说,企业家所努力的一切,就是提高时间的使用效率,在单位时间内生产出更多的物质财富。
企业家的平等观
在自然经济下,人们注意的是什么平等?分配上的平等。平均主义地分配财富,这就是普通人的平等观。这种平等观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剥削观”。它不承认“多劳多得”, 不承认竞争,不允许贡献大的人先富,主张懒汉和勤劳者同等享受。
企业家的平等观是什么?机会均等。在企业家看来,前程应该为所有人开放,每个人都有自由地选择职业、自由地参加竞争、自由地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任何专制的障碍都不能阻止人们达到与其能力相称的、而且由其品质引导他们谋求的地位。
如果说普通人要求的是终点线上的平等:“人人获胜,都该得奖”。那么,企业家要求的则是起跑线上的平等:所有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起跑,至于最后谁胜谁负,由竞争来决定,任何人都无权无偿占有或瓜分他人的财富。
在企业家看来,自由和平等是同一硬币的正反面。自由地组织生产,自由地从事经营,自由地招雇工人,自由地确定价格………总而言之,享受作为一个商品生产者和经营者的充分自主权,是机会均等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一个一切经济活动都由政府统制的地方,在一个“不分胜负、利益均沾”的地方,企业家根本不会出现。
企业家的契约观
传统的平等观是以承认人之天生不平等为前提的。血缘关系和等级制的人身依附关系,是传统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基本特征。道德良心和超经济强制,是维持人们合作的基本方式。
在普通人看来,每个人在社会中所处的地位,他与别人的关系,都是先天决定的,个人只有接受的义务,而没有改变的权利。企业家的平等观以人之天生平等为前提。
在企业家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契约关系、合同关系。它建立在签约双方平等、互利、自愿的基础上。它是后天产生,而非先天注定。“诚”与“信”是这种契约关系的文化道路,法律则是维持这种契约关系的最高手段。如果没有双方的互相信任,契约就不会产生;如果没有法律的保护,契约就难以维持。
企业家是最讲信用的人。他把信誉看作是一种无形的资本是与他人合作共事的必要品格。信用不同于良心,它是为取得权利而必须付出的一种义务。一个人如果不能履行这种义务,也就无法得到权利。背信弃义其实是封建商人的惯用伎俩,绝非是现代企业家的行为规范。
企业家视法律为最高权威。法律竞技场上的竞赛规则,遵守这种规则是每一个参加比赛的人的义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无权超越法律之上,这是法律之所以为法律的本质之所在。法制文化就是企业家文化。
企业家的人生观
普通人视入府做官为人生之最高追求。在传统社会,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富家少爷,都有很强的当官意识。
企业家则不同。他们把经商盈利当做最高的人生目标;他们所孜孜追求的是企业的成功;他们对从政不感兴趣,没有政治化倾向,不在“做官”、“升级”上分心。他们也绝不在官僚面前卑躬屈膝,俯首听命。
一个人如果把办企业仅仅当做是通向仕途的一种方式,那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企业家。这或许是官僚办企业难以长进的原因。
企业家的金钱观
普通人鄙视货币,口不言钱,视钱为万恶之源。他们害怕货币经济瓦解自然经济,破坏他们那“田园诗般”的生活景色;他们畏惧货币这个“天生的平等派”冲破他们习以为常的等级制度和人身依附关系,使人们“六亲不认”。在他们眼里,赚钱是一种十足的道德败坏行为。
企业家视金钱为生命之血液,社会之奖章。货币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赚钱是他们办企业的目的。他们讨价还价,不讳言钱他们主张金钱面前人人平等,认钱不认人; 他们信奉“为富乃行善之道”, 牟利乃天经地义。
在他们看来,“君子谋道、小人谋食”的观念不仅幼稚可笑,且对社会有百害而无一利。赚钱不仅是个人成功的标志,而且是民众福利之源泉。
企业家的“乡土观”
恋土恋乡,是普通人的一种美德。对普通人来说,故乡不仅是生活天地,而且是精神疗养院。“画地为牢、坐井观天”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好出门不如孬在家”是他们的行为准则。“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是他们表达乡土之情的格言。
企业家没有“故乡”。他们四海为家,把整个社会当做生活舞台; 他们宁愿到处流浪,不甘死守一地,哪里适于生存就往哪里走,何处有利可图就向何处流,这是他们的生活准则之一。
在他们看来,生活于异邦他乡,不仅有利于解脱传统规范的约束(这种束缚是他们最难以忍受的),而且有利于培养自主精神和创新能力,获得更多的成功机会。所以,他们从不为“背井离乡而惆怅,从不为“流落他乡”而沮丧。到处都有他们创业的天地,到处都是他们生活的乐园。
企业家的人才观
普通人看人注重的是品德,不是オ干;是出身,不是才能;是资历,不是水平; 是经验,不是智能。在传统社会,一个人越是碌碌无为,越是老成持重、墨守成规,越是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就越受到人们的青睐。
相反,一个人越是不满现状勇于创新,越是不听君令爱动脑筋,就越为社会所不容。民众百姓把他看成“异端”,达官贵人把他视为“孽种”。在生存竞争中,他十有八九要成为输家。
企业家选拔人才的首要标准是オ干,不是“品行”;是オ能,不是出身;是水平,不是资;是智能,不是经验。他深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用其所长避其所短,人皆可用。他不会把那些オ华出众但“生活欠洁”的人拒之门外,更不会把那些水平平平只会从命的人奉若明珠。
企业家不仅需要遵守纪律的模范,更需要“破坏秩序”的闯将。他乐于与不合传统的人合作,鼓励他们标新立异,大胆创新。他把选用人オ看成是自己事业成功的资本,而不是对他人的“恩赐”。因此,他的企业王国,必然是英才荟萃之地。
企业家的观念远非以上八个方面所能概括,在效率观、节俭观、劳动观等方面,企业家同样与普通人大相径庭。可以说,企业家是现代人的典型代表。社会观念的变革首先从他们开始,并且永远以他们为先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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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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