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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与ChatGPT对话频繁，发现这家伙确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关键是能够根据提问的角度，对信息进行有效的组织，使之呈现出相对自洽的逻辑链条。
玩过的朋友普遍反应，用英语对话，ChatGPT简直是无所不知的神；不过，换作汉语，它的可读取的信息相对溃乏，尤其是涉及到一些冷门的话题——比方说你问他陕西油泼面通常放几根面——它的回答就有些乱，甚至不顾一切地胡说八道。
但是我很难设想这种语言对话模型能够通过算法来表现文字风格。ChatGPT经常表现出谦逊的性格特征，在面对价值判断时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一个语言模型，还不具备人类的创造性，只是作为一种算法工具来帮助人们解决问题。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纯粹恶搞的念头，我对它出了一道作文题：「用刘兴亮的口吻，写一篇评价ChatGPT的散文。」
02
看起来虽然不太像我的风格，但总体上呈现出冷静、客观、中规中矩的语调，在对自己的技术优势进行了一番“中肯”的赞扬之后，又不无谦虚地表示了自己的不足和短板。总体上过得去，只是语气不太像我，像任何一个有表达能力的人。
鉴于对这个回答不够满意，我继续出了一道作文题：「用鲁迅先生的口吻，写一篇评价ChatGPT的散文。」
感觉是不是出来了？可以说在几个层面上，这篇以鲁迅口吻评价ChatGP的文章体现了鲁迅的风格。首先是鲁迅的半文半白的文风，通过几个之乎者也，从语气上通体展现；其次是文章的长度缩短了很多，尽量用较少的文字表现思想；最重要的是它还把鲁迅先生的批判性表达了出来，不可过渡陶醉，勿滥用之等话语，真像鲁迅先生给ChatGPT用户的谆谆教导。
03
码字的人都知道，写作者会形成自己的风格。
语言风格是存在的，但不像建筑风格那样一目了然。提到东方建筑风格，我们眼前瞬间闪现故宫的角楼、苏州园林；提到西方建筑我们会想到巴洛克的细节和哥特式的尖顶。
语言风格相对隐晦，但成熟的作家都具备自己的风格。经验主义者认为，艺术史就是技巧的演变史，风格是建立在人们的抽象冲动与作品的暗合程度上的。
「上帝首先在世界中制造了恐惧。」如何把凌乱的外部世界整理得相对有序，是文字最能胜任的工作，比绘画和音乐更合适，正如人的理智在几何形式中的渗透。对意义的理解和文字的组织形成的上下文秩序，即所谓的「语汇」，就是作家的风格。
显然，人工智能的算法可以通过大量阅读一个风格突出的作家的文字，拾取其中的显著用语和文字间的相互关系，在分析后进行相似的输出。
就这点而言，虽然用我的口吻评价ChatGPT的文字相对平实，但用鲁迅先生的口吻是有效的。这不得不让我反省，自己的个人风格还不够强烈，还需要在千锤百炼中继续努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