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甄女士。
1959到1961年,是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
那时候,农民们没有收成,全国都没有粮食可吃,人们只能靠吃树皮,啃稻草充饥。
很多人饿的脸色蜡黄、双腿浮肿甚至有的出现了色盲。
那三年,全国非正常死亡人数达到了3000万。
那时,很多乡下的父母为了让孩子活下去,不得不把孩子带到城里,祈求可以有好心人收养孩子。
可当时城里乡下是一样的困难,谁也没有吃的。
所以,很多小孩子都被送进了孤儿院。
这让很多大城市的孤儿院都陷入了困境:孩子越来越多,但粮食没有多少。
大人不能眼睁睁的让孩子都饿死。
于是,妇联负责人找到了周总理。
周总理想了想,拨通了内蒙古自治区主席乌兰夫的电话。
总理说,看看内蒙古能不能调来一些奶粉,让孩子们先过难关。
可乌兰夫想的是:“一车皮奶粉能顶多大的事,能维持多久呢?倒不如把那些孤儿们接到内蒙古来,让草原牧民抚养。”
于是,他跟总理下了个军令状:
“接一个、活一个、壮一个。”
就这样,3000名孤儿陆续从上海赶往内蒙古。
这个跨越六七千里的南北迁徙,对于年幼多病的孩子并不是什么简单事情。
到了内蒙古后,他们有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国家的孩子”。
为了给这些孩子养活,刚开始并没有让当地的牧民领养他们,而是把他们带到了保育院让他们适应环境,调养身体。
孩子们到了保育院后,可难坏了保育员都贵玛。
因为,她要一下子照顾28个小娃娃。
而她当时只有19岁,没有太多的经验。
“当时28个孩子中,最小的刚刚满月,最大的只有6岁,照顾他们吃喝拉撒睡,我都不会,只能一步一步地学。”
为了给孩子照顾好,她开始学习如何抱孩子、如何判断每个孩子是否吃饱了、如何安抚孩子们的情绪。
慢慢的,她找到了诀窍,照顾孩子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可日常照顾还行,一旦有孩子生病,都贵玛就又开始紧张起来。
有一次,为了找医生她大晚上骑着马跑了几十里地,这一路上寒风凛冽,还有恶狼围堵。
这些生命危险,她都顾不上了。
有时候,孩子们在深夜发烧了,她就一直守着床边不敢离开一步。
在她的眼里,这28个娃娃就是她的亲生孩子。
等孩子稍微长大了一些,会说话了,有一天突然叫了她一声“额吉(妈妈)”。
那一刻,都贵玛泪流满面。
等孩子们适应了内蒙古的环境后,政府便给孩子们找了寄养家庭,也有很多牧民骑着马、赶着勒勒车从几百里外赶来领养。
可每走一个孩子,对于都贵玛来说都是心如刀割。
她说,这些孩子不但是“国家的孩子”,也更是“自己的孩子”,从成为他们额吉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是他们一辈子的妈妈。
几十年后,都贵玛抚养过的孤儿头发都已经变得花白,但只要见到都贵玛依旧会喊一声“额吉”。
而都贵玛依旧像从前一样,喜欢摸着孩子们的头笑笑。
她说:“无论他们到了多大,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在当时,牧民们来领养孩子的时候都喜欢领年纪小一点的,可以到了最后还剩下六个比较大的孩子。
哈音哈尔瓦公社卫生院33岁的护理员张凤仙看到后,回家和丈夫商量着要领养,两人一商量就把这六个孩子全部领回了家。
为了缓解他们养孩子的压力,当地的粮食局发给了他们15公斤大米作为救济粮。
张凤仙为了让孩子们吃到饭,冒着特大暴风雪走着去政府背粮。
那一路上,寒风刺骨,大雪没腿。
可张凤仙一直走了百余里地。
这期间,如果她不小心摔倒了没有爬起来,那她就会冻死在路上。
好在,她安全抵达,为六个孩子背回了救命粮食。
等孩子长大一些后,张凤仙拼尽全力供他们读书,上学。
她说:“自己没什么文化,但孩子不能不读书。”
在她的培养下,六个孩子个个争气。
老大考上了南京气象学院;
老二当上了采购员;
老三老四参了军;
老五当了邮电局话务员;
老小考上了南京大学。
等把孩子们都培养成人后,张凤仙却倒下了。
1991年,张凤仙在弥留之际告诉孩子们:“我还是希望你们回南方,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孩子都摇头说,不找,草原就是我家,您就是我妈。
其实这么多年来,张凤仙一直没有让孩子们叫她妈妈,而是称作“张阿姨”。
因为她说:“你们是国家的孩子,我只是大草原上普通的一员。国家把你们交给了我,我再苦再累,也要把你们养大成人。你们在南方有自己的父母,你们就喊我阿姨吧。”
然而这六个娃娃早就把张凤仙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张凤仙离开后,六个孩子为她立了一座碑,墓碑上刻着:“母亲,张凤仙之墓。”
多年未能叫的母亲,他们终于可以叫出来了。
如今,当年许多收养孤儿的草原妈妈们都已经去世了。
而孩子们也早已羽翼丰满,在草原上扎根建设以回报养育之恩。
就像斯琴高娃说的那样:
“一位母亲收养一个孤儿,叫做善良;一个草原收养了3000名孤儿,应当说是一个民族的博爱,是草原母亲最无私的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