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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区房再被关注!
这次是上海出了新政,大概内容就是初中升“名校高中”,从过去的对口直升为主,转向名额“到区”、“到校”。简单说就是,过去有的初中有特权,可以直接升到对口的名校高中。相应地,这些初中的学区房,价格也就会蹭蹭地涨,一夜之间涨个几十万,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现在,上海要弱化这些特权,50-65%的“初升高”名额,要给到各个区或学校,就是所谓名额到区、到校。按照上海的新政,有70%是分配到校,30%是分配到区。这样,周边那些此前默默无闻的初中,也有了机会,即便名额比较少,但给了希望,中考排名前几位的学生有望开挂。
所有,有媒体在讨论,学区房是不是要凉了。
其实,教育均等化、弱化学区房,这是教育改革一贯目标。但貌似,热点城市学区房热,就没停过。为啥?首先,在优质教育资源缺乏的情况下,单纯靠设计“分蛋糕”的规则,解决不了虎爸虎妈的焦虑。大家都想抢这个优质资源,这就得有一个规则,房产是最佳的载体。
因为,义务教育的9年,贯彻“就近入学”的原则(小学不超过三公里、初中不超过5公里)。怎么算就近呢?按户籍和房产的位置计算,这不一定相对公平,但绝对是争议最小的。如果教育局再搞出一个别的规则,估计家长们会闹翻天。再说,买了房,相当于交了税,上学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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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学位房太热了,导致价格奇高,造成了学位享有上的贫富差距。穷人,买不起学区房,孩子也就读不了好学校,社会分化的现状就会固化,寒门难出贵子,这可能是当下的现状。比如,清华的孙立平老师说,80年代,清华每年一开学,都要对农村的学生扶贫。但现在,不用了,你去打听,基本上都是各个大城市名校高中毕业的,也基本都是城市里的小孩。
所以,如果上海黄浦、静安、徐汇等区的名校高中,能把一半以上的名额,均匀分给各个区、各个学校,对社会是公平的。那么,名校高中原来对口的初中学位房,是不是就凉了呢?这显然也很难。大家想想,名校高中的高升学率(一本率、重本率),靠的是好的初中生源。
所以,这些初中的学生,多数不是凭借直升的名校高中这个平台,从“差生”一下逆袭为“学霸”了。这些名校的初中生,尽管傍着名校高中,但其最终目的是考上大学,甚至是985等名校大学。为了这个目标,当下的父母,应该是从小学(甚至从幼儿园)就开始努力了。
讲这个逻辑,是想告诉大家,虎爸虎妈如数家珍的一所好学校,牛小学也好、牛初中也好,绝非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个过程,从政府重视开始,然后学校强化管理,师资力量配备,传导至教学理念。这个过程,与爸妈争相把小孩送到这个学校、小孩之间相互竞争相互促进。
或者说,叫做正向循环,强者越强。这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没有外力、持久的政策纠偏,很难改变(后面会讲,这个外力和持久的政策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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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校初中对口直升“名校高中”的名额减少了很多,会发生什么?自然就是这个学校的初中生们,大家更加奋发图强,父母们更加“鸡娃”。对于你来讲,你的小孩“小升初”时,会不会把他送到这个学校呢?显而易见。因为,你小孩在这个初中,考上名校高中的概率更大。
当下的国人,什么事情上会“有1%的机会、付出100%努力呢?”,小孩考上名校一定位列其中。那么,如何上这个名校初中呢?那自然是“小升初”时能直升到这个初中最最好。“小升初”时,不管对口直升,还是划片摇号、积分入学,学区房的作用很大。又回到了原点,很无奈吧!
回到上海的教改政策,它会让学区房降温,但改变不了学区房分配学位的作用。再者说了,考核高中校长的政绩,就是升学率,包括一本率、重本率、本科率,这也是考核区教育局官员最重要的指标。如果这个名校初中很牛,却因名额不够无法招,结果就是高考升学率下降。
为了提高升学率,必然就是私下里各种密考,对接各个学校的优秀初中生,传统的初中名校,自然会受到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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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爸妈追逐名校,学校追逐升学率。结果就是,包括名校在内,所有的学校(初中或高中)都在初一或高一招生后“分班考”,也就是所谓的普通班、非普通班的区别。因为,为了提高升学率,全市几百所中学竞争,锦标赛竞争的结果,就得把进度加快、考试难度拔高,超纲是常态。
这样,尖子生分到一起,就是所谓的“火箭班”、“海洋班”等,教学精力和资源都投向这些班。自然,非普通班的实力就下降了。所以,买到学区房,也不是“下车”了,进不去非普通班,也白搭。当然,名校的非普通班和非名校的普通班,还是有差距的,前者上个二本,问题不大。
这个变化,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学区房的作用(只是一定程度上)。只要是牛蛙,各个初中、高中都抢你,到时就是幸福的烦恼,而不是手上有没有学区房。说到这里,学区房真正起到作用的,就是小学。对很多家长来说,小学就够了,因为小学是牛蛙,一定上初中名校,一路开挂。
真正改变学区房的作用的,就是新区、新城开发和新市民的力量,这就是外力和持久的政策纠偏。上面讲的学区房,基本都位于城市原中心区、老区。既然这些区域的利益盘根错节,那政府教改就跳出来。这几年,包括广州、深圳在内,都开始搞教育集团化和设分校。
政府为了发展某个新片区(当然也基于教育均等化),往往让名校在新区、新城设分校或合作办学。当然,这其中鱼龙混杂,夹杂着开发商虚假宣传,但趋势是很清晰的,新城新区(不是那种空城、鬼城)产业政策、人才政策优厚,人才集聚,愣是把一个新学校打造成了名校。
然后,就开始了前面讲的正向循环,越来越好。笔者所在的广州,老区的地铁1、2号线,不像以前那么拥挤了,连接番禺、白云的三号线,连接黄埔的五号线,连接南沙的18号线,人越来越多了。这些新区的名校越来越多,而且教育政策很灵活,跨区点招,正在削弱老区的优势。
另外,2020年开始,公民同招,很多优质民办初高中招生政策灵活,在全市搞各种考试,跨区招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学区房的作用。还有,很多第二、第三梯队的初高中学校,也在大规模招兵买马,师资力量越来越好,也在学名校的管理和教育理念,搞各种非普通班。
总之,学区房的作用,已经开始弱化了,而且这种下降是趋势性,大家必须要提前准备了。当然,名额到校,也不一定就很公平地分配。比如,为了某个片区的发展、拆迁给力,往往就对这个片区或村校“名额到区”、“名额到校”。所以,对于政策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但趋势不可改变。